“你在医院吗?” “怎么了?”何思辰抬头看了眼寂静的走廊。 “我爸心脏有些不舒服,我现在带他过去,你给他检查一下。” 还没等何思辰回答,薄司寒就把电话挂了。 何思辰瞪着手机,腹诽道拿我当工具人呢,呼来喝去的。 另一边薄司寒正在开车,费父一脸难受的捂着胸口,时不时的哼哼两声。 费母安抚着他,突然问了句:“那死丫头呢?她不是总缠着你上下班吗?” 薄司寒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却当做没有听见一样。 见他不吭声,费母将犯病的丈夫都放在一边,立刻扒着驾驶座的椅背上。 “你别告诉我你真被她给拿住了啊! 薄司寒被费母这两句话说的有些烦躁,语气带着些不耐:“妈,我的事你别管。” 费母气恼的拍了一下他:“什么话?我是你妈,你的事我怎么不能管?” 见薄司寒板着一张脸,费母还是不太放心的说:“反正你给我离陆惊语远点,还有,小颖过两天也要回来了,你俩结了婚,妈这心才放得下。” 薄司寒听了,更是心烦意乱起来:“我不会和她结婚。” “你还不结婚?你都快三十了。”费母恨铁不成钢的道,“我跟你爸花那么多钱送你去上名校,指着你有份体面工作以后成家,你妈我也好抱个孙子。” 说到这儿,费母语气开始不善:“偏偏陆惊语那死丫头老是……” 车突然急刹停下,薄司寒爽利的解开安全带,绕到后座车门旁开了车门。 “爸,我扶您下来。”薄司寒将费父搀扶下来,丝毫没有理会费母。 费母看着冷漠的儿子,又想唠叨两句,但又知道他的脾气,一团火只能憋在肚子里。 因为打过招呼了,费父很快就被何思辰带去做了检查。 “费叔叔这情况还是住院吧。”何思辰将X光片递给薄司寒,“先把血压控制住。” 薄司寒应了声,转身走了两步又折回来:“4号重症监护室里一个叫陈慧的植物人你知道吗?” 何思辰好笑道:“我是心肺科的,又不是脑科的。” 薄司寒当然知道,只是在沈父找了他以后他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陈慧若是醒了,沈家虽然不用再花钱,可是难保陈慧不去再告陆惊语。 沈父又笃定陆惊语还藏着钱,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怎么了?”何思辰迷惑的看着他,“那是你朋友?” 薄司寒摇摇头,眼中划过一抹不明的情绪:“我爸那儿就拜托你多留点心了。” 何思辰见他走了,拿上陆惊语和费父的病历本出了办公室。 病房中,费父挂着药水,脸色有些白,表情却是有些不耐烦。 只因费母在一边喋喋不休的数落着陆惊语的不是,还有就是薄司寒的不听话。 “行了!”费父忍不可忍的打断她,“你给你的下辈子积点阴德吧!” 费母听了这话立刻炸了:“老费,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难道不是为了咱们儿子吗?” 费父扭过头不理她,满脸的愤恨,眼中却带着似有若无的愧意。 何思辰站在门口听到这些话,黑眸一暗,转身往陆惊语病房去了。 此刻陆惊语感觉全身骨头都在慢慢分解,心脏的疼痛像是蔓延到了血肉里。 “不舒服吗?” 何思辰一进来就看见陆惊语整个脸都绷着,脸上的疤也变得有些狰狞。 陆惊语虽然疼,也不能乱动,只能噎着嗓子呜咽几声:“嗯……” “先忍一忍。”何思辰将输液的滴速调慢了些。 他直起身,仔细的看了下陆惊语,这几日看她实在不像那种心狠的人,怎么就会故意伤人呢? 何思辰忍不住问道:“沈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陆惊语痛苦的神色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依旧用着平淡的语气道:“没有。” “感觉你不像会伤害别人的人。” 陆惊语一怔,即使疼痛也扯出一个笑容:“谢谢医生。” 她突然间明白:原来感情是一个和时间没有关系的东西。 薄司寒与她一起长大,十多年的陪伴都换不来他的信任。 而萍水相逢的何医生仅凭着感觉就认为她不是那种人。 何思辰只怜她病重,若真的有冤,他可是认识薄司寒这个大律师的。 “你要是真有苦衷,不如跟我说说。”何思辰一手插进白大褂兜里,似乎想要听陆惊语说她的冤屈,“我有个做律师的朋友。” “……没事。”陆惊语抿了下干巴巴的唇,轻喘着气,“我也活不了多久。” 而后她用着调侃的语气又道:“其实我是死刑,缓刑半年。” 陆惊语这样悲哀的乐观让何思辰更为不忍,但她不愿说,他也就没有再劝。 “医生。”陆惊语疲惫的闭上眼缓了一下,语气带着些不好意思:“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她不想麻烦何思辰,但是她也没有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