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 傅怀景的身体明显僵直。 他喉头微哽,沉默不语。搂在宋温柔身上的手却在无声中收紧,修长干净的指骨隐隐凸显,隐忍又克制。 之后两人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只是相拥。 安静如水的卧室里,久别重逢的爱人,对彼此的疼惜攀上顶峰。 他心疼她在F国浑身是针伤。 她心疼他滞留在榕城饱受精神折磨。 不知道过了多久。 窗外烟火的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宋温柔缓缓从傅怀景怀里离开,女人白皙的脸庞沾着水痕,披散的长发耷拉贴合在鬓角。她抬起微润的眼睛,刚好对上傅怀景低垂的眼眸。 彼时对视。 好几秒钟都没说话。 宋温柔眉眼上扬,泪眼带笑:“白天有人放烟花。” “许是办喜事。” “我们晚上也买一个回来放吧?” “嗯,下午就去买。” “……” 望着他没什么神色转变的面庞,宋温柔点头应着。从他进门起,她就感受到了他的紧张,在她没开口说话前,担心自己猜测失误,怕她没有恢复。 在确定她恢复后,他明显怔了。 搂在她肩膀的手臂也无意识地收紧。 这些细微的肢体动作宋温柔都能察觉到,也明白他内心的忐忑、惊惶和庆幸。他将这些情绪掩藏得很好,但是他忘了宋温柔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他的人。 宋温柔没拆穿他。 她掀开被子准备起身,手才刚握住被角,傅怀景应激似的下意识扶住她,生怕她摔倒受伤。在意识到她只是下床走动,男人握紧的手一点点松了下来。 他弯着腰,侧眸看她:“不睡了?” 对视的那一刹那。 宋温柔从他黑色的眸子里看见了慌张无措,那种从内心深处衍生出来的恐惧和脆弱,他怕眼前的人是昙花一现,是美梦。 这三年里他到底做了多少次梦,才会觉得此刻的她是个梦? 她回到他身边。 以心智低弱的状态跟他生活了两个月。 如今看见恢复正常的她,傅怀景依然下意识觉得这是幻觉。 一抹短促尖锐的疼痛从宋温柔心脏袭来。 蔓延至身体每一个细胞。 她抬眸望着面前这张她最爱的脸,抬起手轻抚了抚他蹙起来的眉头,“在F国那三年,每次脑袋有点清醒的时候就会被灌药,然后就变成一个傻子。” “有清醒的迹象、喝药、变傻,三个步骤循环往复了三年。但是有一点一直没有变,你猜是什么?” 她声音温柔。 眉眼缱绻。 傅怀景主动将自己的脸颊贴到她温热的掌心里,他哽了一下:“是什么?” 她顺势抚了抚他的脸庞:“是你。” “有个声音一直在我脑袋里打转,不停地喊我的全名,宋温柔宋温柔。” “我在财经新闻上看到过你的名字,看过你接受采访的报刊,你说你家里种了许多雏菊花,明明我都不认识你,却在第二天学着你的样子也去种雏菊。” “你说的没有错,医学技术不足以评判人类的感情。”(忘记了的同学,可回看144章) 宋温柔注视着他,换了种玩闹的语气,调侃道:“喝药失智都忘不掉你,你有点本事。” 傅怀景不语。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穿好拖鞋。随后站起身,又亲昵地握了握她家委屈大狼狗的狗爪,“我去洗个澡,等会儿咱们带糕糕一起出门,去城南烟花市场买烟花。” 傅怀景:“嗯。” 女人倩影消失在视线里,傅怀景才将目光从房门口收回来。 他垂眸。 才发觉自己垂放在身侧的手,肌肉隐隐发颤。 男人抬起眸子,黑色的瞳仁注视大床上被掀开的被褥,那处半分钟前宋温柔起身的地方。傅怀景眸光晃动得厉害,没来得及多想,转身便沿着宋温柔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 浴室内。 宋温柔站在花洒下,热气腾腾的水流淅淅沥沥落在女人皙白滑嫩的皮肤上。水流滑过她仰起的脖颈,落至身前的软白,经过纤细的柳腰,顺着腿弯滴落在瓷砖上。 她闭着眼睛。 温水冲刷脸庞,皮肤泛起了红润。 宋温柔快速地将这三年内所有的事情过了一遍脑子,深吸一口气,把整理好的事件吞咽进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