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未了又或是看在萧文策这个亲儿子的份上,与皇后来一场里应外合的戏码,她和陆桁岂非成了瓮中鳖? 有了这个猜测,宁言晚放下手里的炸弹,悄悄走到了竹屋前侧的窗户边,透过缝隙观察着两人。 第231章 裴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当年并非我所愿,那个孩子本不该来这世上。”北慕语气冷酷到没有一丝温度,“杜绾,你已经做错了太多的事,再不回头,你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后半句话,皇后根本没听进去。 她只听到‘那个孩子本不该来这世上’。 这句话像是无情的利刃,将她的心戳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她冲上去疯狂地捶打着北慕的胸膛,哭的泣不成声:“慕子韫,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我不该对你动情,不该这么多年还你念念不忘!不该为你生下策儿……” 北慕任由她发泄。 这段原本就不该开始的感情,当年他一直觉得是杜绾的错,可过去这么多年,看到师兄默默守在她身后从未放弃过,看到杜绾仍记着自已,恨着自已,他才发现当年之事不该完全怪杜绾一人。 若是他早些发现杜绾对他有意,若是他能早点断了杜绾的念想,他不会和师兄决裂,师父也不会被师兄打成重伤,那个孩子更不会来到这世上…… 皇后发泄了许久,直到哭的快喘不上气,她才停手。 “杜绾……” 皇后隔着眼中的水雾,怔怔看着自已深爱了二十多年的男人。 北慕将她拉到怀里抱住。 皇后愣住。 屋内的宁言晚也愣住了。 不过片刻,北慕便松开了皇后,他语气寡淡地说道: “绾儿,放下吧。我不恨你了,我们都放下吧。” “你不要一错再错了,就此停手吧。” 皇后双眼通红,听到他这句话,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情绪也跟着崩溃。 她仰天大笑,带着强烈嘲讽的意味:“慕子韫,哈哈哈哈哈,你说放下就放下?你说不恨就不恨了?慕子韫,哈哈哈哈……” 放下,绝无可能! 回头,绝无可能! 她就算死,也绝不会停手! “杜绾!”北慕捏紧她的肩膀,情绪亦有些激动,“为了那个孩子,为了那个孩子,停手吧!” 皇后一把推开他的手,朝后退了两步,眼底没了情爱,只剩下扭曲的仇恨和无尽的疯狂:“慕子韫,你别在这假惺惺的了,我已经不再奢望拥有你的爱。你若真的想让我停手,就亲手杀了我,杀了策儿,哈哈哈哈……” 北慕失望地离开了。 皇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执袖抹干眼泪,再次走向竹屋。 宁言晚正打算先从后窗溜走,却见萧文策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走了出来。 “母后……”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 皇后顿足回头,脸色微变:“策儿,你……你怎么来M.L.Z.L.了?” 萧文策慢步走向皇后,袖中的双手攥紧,艰难反问道:“母后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他不是父皇的儿子,他居然是北慕的儿子?! “你都听到了?”皇后冲上去握住他发凉的双手,慌张的解释道,“策儿,母后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母后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告诉你。” 原来,他只是个意外。 在他亲生父亲眼里,他本不该来这世间走一遭…… 难道他存在在这世道间,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萧文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猛的甩开皇后的手,愤怒而去。 皇后顾不上去查看竹屋,快步追上萧文策,“策儿,策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策儿……” 两人走远后,宁言晚继续回去拆炸弹。 少时,北慕从后窗跳了进来。 宁言晚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望着他,眼底复杂的光芒闪烁。 北慕找了个木箱坐下,“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我都听到了。”宁言晚语气淡淡,然后埋头干自已的活。 北慕,“……”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既知我和他们之间真正的关系,不怕我杀了你?” “你不会的。”刚才她确实怀疑过北慕,怀疑皇后利用北慕和萧文策的父子关系,逼迫他演一场里应外合、瓮中捉鳖的戏码,但就在刚刚,北慕有大把的机会拿捏住她,让皇后利用她的命威胁陆桁,他却没有那么做,可见他不会因为皇后和萧文策,而改变自已的做人处事原则。 北慕没再说话。 到了半夜,宁言晚有些累了。 她丢下手里的工具,懒懒地靠在木箱上,“可以跟我说说,你和凤筝儿之间的故事吗?” 人都有七情六欲,北慕虽然从未对皇后动过心,可他们曾是师兄妹,又有萧文策这个永远都剪不断的血脉在,他内心应该很挣扎,很痛苦吧…… 宁言晚如是想。 北慕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黯然。 但回想起与凤筝儿相处的那段时光,一双湛蓝如海的眼眸中渐渐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当年,因为杜绾一事,我意志消沉,终日买酒消愁……” “那天,我下山买酒忘记带钱,被人揍了一顿,是筝儿出手相救……” 北慕从来都不是个话多的人,但只要一谈起凤筝儿,他总有说不完的话。 且命运就是这么奇怪,他不愿对任何人敞开心扉,却愿意把自已所有的真实情绪暴露在一个丫头片子面前。 宁言晚听得入迷,连自已都没意识到,如今再忆起‘凤筝儿’时头不再莫名疼痛,反而一颗心暖暖的,似乎在某些方面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抚。 从北慕口中得知,凤筝儿来自伽罗,人美心善,聪慧无双,性情活泼,与她一样身怀精湛的医术,与她不同的是,凤筝儿好男色,无论是北慕,还是初墨,只是凤筝儿爱过的男人之一。 宁言晚感叹,就算在男女平等的世界,女子亦不能脚踩几只船,凤筝儿可真是个奇女子…… 就在谈及孩子时,北慕的声音戛然而止。 转而道,“时辰不早了。” “哦。”宁言晚拉回思绪,继续拆装炸弹。 一直忙到破晓时分。 此时的摄政王府,陆桁从噩梦中惊醒,浑身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倏地睁眼,坐了起来,直勾勾盯着前方,深不见底的曈眸空洞无物,透着一抹难以化解的绝望凄怆之色。 不知过了多久,陆桁如行尸走肉般走出了房间。 裴凌见自家主子情绪奇怪,上前关心:“主子,您没事吧?” 陆桁掀起通红的双眼看着他。 紧接着,裴凌被一掌拍飞。 裴凌内心绝望呐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x﹏x 陆桁闭了闭眸子,深吸一口气后,运上轻功出城。 第232章 你这么做,考虑过本王的感受吗? “终于搞定了。” 拆装完最后一颗炸弹,宁言晚把它放回原位,双手叉腰欣赏着自已的杰作,满意地笑了笑。 北慕认真瞧着她。 小姑娘笑意盈盈,秀气的眉和清澈澄亮的眸子笑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脸上尽显得意之色。 而双手叉腰的动作莫名让北慕想起了凤筝儿和她唯一的女儿。 “先生,我们走吧。” 说完,见北慕怔愣,宁言晚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先生?” 北慕猛然从回忆中抽离,“你说什么?” “事情已办妥,我们走吧。” “嗯。” 两人从后窗离开。 宁言晚忽然想起赫连婧,问道:“劫囚那日与萧文策一起的那个女人,你可知住在哪儿?” “大概在后寨。” 北慕带着她绕了一圈,很快找到了赫连婧的屋子。 赫连婧落胎后伤及根本,身子虚弱,只能卧床修养。 房门被推开,她以为是伺候她的侍女,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没喊你,你怎么这么早就进来了?给我出去!” “七公主,别来无恙。”宁言晚莞尔,徐步走向床榻。 听到熟悉的声音,赫连婧瞳孔骤缩,坐起来,防备地看着她,“宁言晚,你、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旋即,欲放声大喊,“来人,救……” '命'字还没有出口,脖子已被宁言晚紧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