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忙扶住她的胳膊,笑得眼角的褶子堆到了一起:“宁儿,也就你那老古板父亲讲究这礼数那礼数,咱侯府可没那么多礼。” 一旁的贺知谕闻言,尴尬一笑,正要说什么时,一道公鸭嗓打破了宴席场的吵闹。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到!摄政王到!” “皇后娘娘到!贤贵妃娘娘到!太子殿下到……” 苏氏连忙朝宁言晚招手:“宁儿别站着了,赶紧过来坐。” 宁言晚指着坐在第三排的苏时锦,并坐到了她旁边。 等以皇上为首的几位大人物入场,众人齐齐起身行礼。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一袭明黄龙袍加身,入座于上首位,面色有些苍白,不难瞧出是提着精气神出席今夜的宴会。 落座后,抬手出声:“都免礼吧。” “谢皇上。”众人谢礼入座。 皇上左下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陆桁,他如往常一般依然身着暗纹玄色袍服,胸前绣着四爪金龙,姿态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俊美如俦的容颜没有任何多余的神色,眉目清冷如天山寒雪,即便离得远,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的强悍威压。 在座不免有倾慕摄政王的千金,但除了君倾城敢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看,其他千金都是时不时壮着胆子偷偷瞧上一眼。 宁言晚也忍不住抬头,发现他盯着手里的酒盏,并未看自已,于是目光不自觉挪到皇上右侧的太后身上。 太后虽近六旬,但保养得极好。一身暗红凤袍,两支镏金飞凤金步摇,衬得整个人一派尊贵威仪,瞧着甚至比皇帝还要年轻几岁。 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太后侧目瞥了她一眼,眸色毫无波澜,却让宁言晚心底没来由地轻颤了一下。 坐上皇太后的位置,察言观色是基本功,捕捉到宁言晚眼底对自已的怯意,太后满意地收回视线。 很快,珍馐佳酿上桌,除夕夜宴正式开始。 觥筹交错,言笑甚欢。 往年的除夕夜宴,都有千金上场献艺的环节,今年也不例外。 两曲歌舞后,君倾城主动站了起来:“皇上,今日除夕佳节,臣女愿献舞一曲,祝皇上福绥安康,万寿无疆。” “好。”皇上笑着颔首,“倾城郡主的舞姿连母后都赞不绝口,朕很期待你的表演。” 君倾城欣喜不已,笑着施礼:“多谢皇上夸赞。” 说完,羞赧地看了陆桁一眼。 她的舞姿连太后都赞赏有加,她就不信打动不了摄政王。 君倾城选的是一曲难度极高的长袖舞,一舞毕,皇上太后等人皆赞不绝口,赏了她不少东西。 可惜,舞再美,依旧没换来陆桁一记目光。 她只能愤愤回到位置上,将所有的怨恨都归结于宁言晚。 有了君倾城的完美开场,蓄谋已久的贺元清立马按捺不住:“皇上,臣女也愿献舞一曲,祝皇上福寿绵长,寿与天齐。” 皇上扫视一圈,终于在右第四排看到说话的贺元清。 他并不认识贺元清,加之眼神不太好,却见她坐在相府的席位,又身着月华锦,误以为她是宁言晚,问道:“你就是老十九看上的丫头?上前来让朕瞧瞧。” 第47章 她才是臣弟的女人 此话一出,众人齐刷刷看向贺元清。 发现皇上认错了人,不少人倒吸了口冷气,并对宁言晚投出怜悯的目光。 贺元清在摄政王府住过一段时间,成日欣赏着摄政王的天人之姿,自然对他生出过不该生的心思,如今被皇上认错,虚荣心一下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喜悦溢于言表,欠了欠身:“皇上,臣女是……” “皇兄,她不是!”一直心不在焉的陆桁此刻已经坐正身姿,斜睨了贺元清一眼,沉声打断了她的话。 话音落,某王爷忽然起身,朝着定北侯府的席位走去。 此举动,让欲开口解释的定北侯和贺知谕都把话咽了回去。 宁言晚似乎猜到陆桁的意图,努力给他挤眼色,示意他不要那么做。 某王爷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布,她宁言晚是他陆桁的女人,对她的暗示视而不见。 在众人惊愕又好奇的目光下,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自已的左手,同时露出一个温润无双的笑容。 那笑,让天地瞬间失色,让冷酷的寒冬有了丝丝温暖,更让众人的表情全部咔咔凝固在脸上。 这……这还是那个如万年冰山的摄政王吗?! 不远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贺元清却觉得那笑容刺眼至极,藏在衣袖里的双手,指甲几乎嵌入皮肉,射在宁言晚身上的眼神如淬了毒般,一口银牙也险些咬碎。 她自诩容貌不比宁言晚差,今日又是盛装出席,比某些嫡女还要惊艳,本想趁机好好表现一番,可风头居然还是被毁了容的宁言晚抢了去,可恶! 同样觉得刺眼的还有萧文策,早知陆桁对宁言晚动的是真情,他就不该瞻前顾后,该向父皇请旨赐婚。 虽然暂时不能确定宁言晚到底有没有对陆桁动心,可这几次他屡屡在宁言晚那儿碰壁,局势显然对他是不利的,如此下去,宁言晚爱上陆桁是迟早的事。 不行!他必须想办法阻止。 赫连婧因为身子不爽利没有入宫赴宴,但她的三皇姐赫连娜发现萧文策目不转睛盯着摄政王的女人,看出了些许端倪,立马凑近询问萧迟。 萧迟对赫连娜无话不言,一股脑便将萧文策、宁言晚和陆桁三人之间的往事吐得一干二净。 对面,宁言晚有些纠结。 “阿宁?”见她半晌没回应,陆桁脸色微变,低低开口唤了她一声。 一旁的苏时锦以为宁言晚吓傻了,忙用胳膊肘推了推她,“表姐,王爷叫你呢,你发什么楞。” 宁言晚自然不是被吓到,也不是想拒绝陆桁,而是此等行为实在太高调,她若是回应了陆桁,那萧文策和皇后一定会怀疑她对陆桁动了真心,将来对她的戒备心会更强。 可……要是真让陆桁空手而去,她便是不敬摄政王,不敬皇室,也一定会伤到某傻男人的心。 相比打消萧文策和皇后的怀疑,她更舍不得伤陆桁的心。 想明白之后,轻轻点头,笑着伸手搭在了他的掌心。 陆桁立马紧紧握着那只小手,满意地挑了挑眉,然后牵着她走到皇上面前,微微垂首:“皇兄,她才是臣弟的女人。” “臣女宁言晚参见皇上。”宁言晚抽出被握住的小手,柔柔施礼,软声道,“借着今日除夕盛宴,臣女祝愿皇上龙体安康,千秋圣寿,祝愿东陵国泰民安,世代永传。” 皇上笑着连道了几声“好”,不吝夸赞道:“你这丫头伶牙俐齿,难怪老十九会动凡心。你不知道,当初老十九跟朕求娶你的时候,他说……” “皇兄!”眼见自已的老底要被揭了,陆桁脸色一沉。 皇上爽朗一笑:“老十九,朕还没说什么呢,瞧给你急的。” 宁言晚侧头看了眼陆桁,发现他脸黑如锅底,忍不住低笑出声。 听到身旁的小女人似是在嘲笑自已,陆桁跟毛头小子一般,罕见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红了脸,咬牙切齿:“阿宁不许笑。” 宁言晚立马收了笑声,但翘起的唇角并未收敛半分,反而越扩越大。 众人看到这一幕,皆为宁言晚捏了一把汗。 这贺大小姐也太胆大包天了些,居然完全不把摄政王放在眼里。 更有甚者,期盼摄政王恼羞成怒,当众退了与宁言晚的婚事。 太后眼底对宁言晚的厌恶愈发浓郁,不过顾忌着今日是一年一度的除夕宴,强忍着没有开口。 就在大家以为摄政王要发火时,却见摄政王俯首凑到宁言晚耳畔低语了句什么,吓得宁言晚笑容僵在唇角。 陆桁满意地笑了一声,然后拉着她往自已的位置走去。 皇上瞧着两人打情骂俏的一幕甚是欢喜,又了解陆桁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因而于他的行为没有出言阻止。 太后却终于忍不住开口:“璟儿,你和贺小姐虽已婚配,但尚未成亲,她与你同坐一席委实不合规矩。” 宁言晚也意识到不合礼仪,停住脚步,张嘴要向太后皇上认错,却被陆桁拦住,“母后,阿宁迟早要嫁给儿臣,这没什么不妥。” “母后,老十九就这性子,您别跟他一般见识。”皇上素来疼爱陆桁,帮着打圆场。 皇帝话音落,陆桁已经带着宁言晚坐下。 太后哪里不了解自家儿子的性子,就算她再想阻止,也是徒劳,弄不好还会为此争执起来,索性不再说什么,但脸色异常难看。 不讨太后喜欢,宁言晚对此很无奈,可想要改变太后对自已的看法非一朝一夕,选择暂时将它抛之脑后。 忽然想起萧予溪的事,凑到陆桁耳畔小声道:“玄璟,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何事?”陆桁心情极好,低头把玩着她柔软无骨的小手。 宁言晚简单描述了萧予溪的困境,“你能不能帮帮溪溪?” 陆桁微微转头,倾斜着身子凑近她,揶揄道:“本王若是帮了,能落下什么好处?” 感受到肩膀一重,宁言晚立马往另一侧挪了挪,可某王爷得寸进尺,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靠在她身上。 她忍不住伸手朝他腰窝掐了一下。 陆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