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霖对此没有发表个人看法,只道:“那宁姑娘还饿着,要不要送点东西过去?” 赵惩毫不犹豫地摆手:“不用。一顿不吃,饿不死的。” 肖霖低头应“是”,没再说什么。他空有怜香惜玉的心,却没有怜香惜玉的能力。 赵惩没注意肖霖的低迷情绪,又吩咐:“让人盯紧太子。有关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报给我听。” “是。” 肖霖领命而去。 他派人去盯着太子,自己忍了一会,还是去看姜小卿了。不过,没露面,只敢偷偷送两个苹果。 姜小卿太饿了,因为饿,睡也没睡熟,一闻到苹果的香味,就醒来了。等看到苹果,如同狗看到了骨头,拿起来就啃了,但啃完还是饿,一直饿到第二天,也没见人来送饭。 她饿得受不住,就爬起来拍门了:“有人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看守的人没在柴房门口,而是在打听盛会的情况,听到柴房的动静,跑过来,气呼呼道:“老实些!别叫了!殿下不发话,没人敢放你出去!” 姜小卿听了,一边暗骂萧辞不做人,一边说:“不放我出去,倒是给我送点吃的来啊。” 她是被遗忘了吗?沈卓也不理她了?由着她饿着?她真的最怕饿了。 “你一个阶下囚,还想吃东西?忍着吧!殿下不发话,没人敢给你东西吃!” 看守的人语气很不好,说完,还怨怪着:“今儿儒佛道三家辩论,难得的盛会,还有太子参与,所有人都去看了,我却要在这里看着你,真是倒霉透顶!” 事实上,姜小卿才是真的倒霉透顶,一直饿到中午,还是没人来送饭。她饿得没一点力气,胃也痛得抽搐,人倒在地上,真的奄奄一息了。 “救命……救命啊……” 她声音低微,拼命仰着头,想要求救,但只看到紧闭的房门,没有人来。 一直没有人来。 她感觉自己要死了。 但她到底没有死,彻底晕过去时,隐约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是谁来了?是来救她的吗? 姜小卿再醒来时,人在马背上,身后是男人坚实的胸膛。她回头一看,竟然是敬王的近卫肖霖。她没想到他会来救自己,震惊过后,满眼惊喜:“肖哥,是敬王让你来救我的吗?” 肖霖见她醒来,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只道:“宁姑娘,抱紧我,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语落,长腿一夹马腹:“驾!驾!” 马儿跑的更快了。 姜小卿赶忙抱紧他的腰,脸也贴住了他的胸膛。 男人的胸膛宽阔,心跳声剧烈,震得她耳朵疼。 她想说些什么,但耳边风声呼啸,实在不是说话的时机,就闭上了嘴。 她不方便说话,便留心观察身边的环境,这一观察,便发现竟然是昨天走的那条道,而道的尽头,一辆熟悉的马车等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肖霖想做什么? “吁——” 肖霖看到马车,急急拉住马缰绳,停下马,然后抱着她,跳到了地上。 姜小卿几顿饭没吃了,身体虚的很,双脚落地,还有些站不稳,差点摔倒了,还好肖霖抱住了她。 “小心,宁姑娘!” “谢谢。” 姜小卿才向肖霖道了谢,下一刻,就见马车跳下一个人,正是昨天的车夫吕烽。 她饿得脑子都不转了,眼神懵懵的:“肖哥,这是怎么回事?” 肖霖一脸严肃地说:“是这样,我不忍看宁姑娘受苦,就想着帮宁姑娘一把。宁姑娘之前不是想着离开赵都吗?我都安排好了,让吕哥送你,他是我表哥,人很好,也会些拳脚功夫,定能送宁姑娘去平安的地方。” 姜小卿没想到二人还有这番渊源,一时间又惊又喜,但喜悦过后,也有隐忧:“肖哥,真的谢谢你,但你这么做,会不会惹祸上身?” 万一狗男人查出来是他救了她,会不会兴师问罪? 肖霖笑着打碎了她的隐忧:“不会。我是敬王的人,他便是找到证据,只要我不承认,也有敬王护着我。” 说到敬王,一派单纯的姜小卿就放心了:“那就好。敬王人很好,定会保你无虞。” 至于她? “谢谢肖哥!今日搭救之恩,我姜小卿谨记在心,以后若有机会,必竭力相报!” “宁姑娘言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快上车吧。” 肖霖扶她上了马车,并从马背上解下一个黑布包裹,放进了马车:“这是我为宁姑娘准备的口粮,还有些日常用品,宁姑娘将就着用吧。” 姜小卿一听,为他的温柔体贴而感动坏了:“不将就。不将就。谢谢。太谢谢了。” 肖霖抱拳一笑:“那宁姑娘,咱们有缘再见了。” 姜小卿也学着他的样子,抱拳一笑:“好。肖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以后有缘再见。” 吕烽也上了马车,一扬马鞭,驾车而去。 车轮卷起漫天的尘土。 肖霖在漫天的尘土中回想着敬王的话:“你喜欢人家,送两个苹果算什么?今儿所有人都盯着辩论会,是你英雄救美的机会。阿霖,你是我的心腹,你知道该怎么做。” 他确实知道该怎么做,那么,他做对了吗? 敬王暗示他放走姜小卿,又在算计什么? 姜小卿坐在马车里吃点心,这点心入口香软,对饥饿的她来说,就是人世间最好的美食,而美食都有治愈的魔力,这点心亦然,一到胃里,就治愈了她所有的疼痛跟疲累。 她一口气吃了四个点心,才觉得噎得慌,忙取了水袋,打开来咕咚咕咚喝了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