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是“砰”一声关上的大门和呼啸而去的引擎声。 大理石的地面,冰凉刺骨。 痛到极致,苏小倾勾着嘴角凄然一笑。 原来她所有的费尽心机,到头来还不如人家不接电话…… 翌日,苏小倾被急促的门铃吵醒。 她以为温以琛没带钥匙,可一开门,看见的却是温以琛的秘书。 “太太,这是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秘书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交给苏小倾,躬了躬身便走了。 苏小倾疑惑的打开文件袋,赫然看见“离婚协议”几个字,犹如雷击。 她扶着门框,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 她爱温以琛,海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嫁给他这么多年,难道他的心,真的就没有一丝松动吗? 苏小倾不甘心的拿起手机,拨通温以琛的电话。 他不接,她就一直打。 终于,电话接通。 可她还没有开口,那边就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协议签好交给秘书,我们民政局见。” 什么意思? 她要是不同意离婚,他们以后都不见面? 犹如置身风云莫测的大海,苏小倾被一个又一个猛浪打得晕头转向。 好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给温以琛发了一条短信:好,民政局,我等你! 她飞快的上楼换了一身衣服,但不是去民政局,而是回家。 当年跟温以琛结婚,虽然不那么顺利,但到底是两家长辈的一致决定。她要回苏家,找父亲想想办法。 苏家别墅。 佣人不在,苏小倾直接上了二楼。 手刚要落在书房的门上,就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 “爸爸,股权变更的协议正式生效,以后苏家都是我的了,对吗?” 苏悠的声音,一如既往甜腻。 “当然。”苏柏新的声音里透着宠溺,“苏小倾她妈妈实在是太疼苏小倾,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可不是。”苏悠咬牙,“要不是薛姨立那个奇怪的遗嘱,要她和以琛哥哥结婚三年,才把股份给我,我才不会亲手将她送到以琛哥哥床上。” “哼,从今天起,公司是我的,以琛哥哥也是我的。”苏悠心里发狠,面上却委屈巴巴的望着苏柏新,“爸爸,你会支持我的哦!” “你放心,温以琛不喜欢她,迟早会跟他离婚的。” “可我不想再等,一分钟也不想再等!” 所有人都知道苏小倾喜欢温以琛,温以琛喜欢苏悠。可只有苏悠自己知道,温以琛和苏小倾结婚之后,就已经跟她保持距离。 以前是忌惮股权,现在,这样的疏离,苏悠一天也忍不下去了。 苏柏新说了什么,苏小倾已经听不见了。 耳朵里就像被人扔了炸弹,只剩下隆隆的爆炸声。心,好像被一直大手紧紧的扼住,让她全身都如缺血般僵直。 结婚时,苏柏新慈眉善目的叮嘱犹在耳畔。 “孩子,不管走多远,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她巴巴的回来,他们却给她准备了这么大一份“厚礼”。 家吗? 她早就没有了! 从母亲离开的那一刻,她已经是孑然一人。 下楼的每一步,苏小倾都握紧扶手,因为她怕一个不慎,会摔下去。 她绝不能在这些人面前摔下去! 苏家的别墅,她从来没觉得像今天这么大。 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抽掉她所有的温暖和力气…… 第03章 小白花 “我到了,你在哪儿?” 温以琛在民政局打电话来的时候,苏小倾的脚已经磨出血。 她坐在别墅区外的长椅上,嘴角勾着阴柔的笑,“温以琛,我不会跟你离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苏悠得逞!” 耳膜嗡嗡作响,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也不想听清! 她自顾自的吼着,“你不爱我又怎么样?你的爱我根本就不稀罕了。我费尽心机嫁给你,不过是为了气死苏悠。可她的命那么硬,怎么都不肯死。她不死,我又怎么舍得跟你离婚?你告诉她,想当温太太,下辈子吧!” 她歇斯底里的嘶吼完,立刻挂断电话,唯恐迟一步就被自己的怯弱打倒。 无论是谁? 都不重要了。 唯一重要的是,她不会就这么白白让他们算计。 如果真的要死,她一定会拉着苏悠一起下地狱! 电话那头,温以琛懵了片刻才回过神。 她说她根本不爱他,他只是他们姐妹之间争夺的玩物! 那一次次高调示爱算什么?一次次穷追猛打算什么?都只是报复? 温以琛沉寂的面容如冰山一寸寸裂开,狰狞的情绪一涌而出。 这个歹毒的女人! 他握着电话的手指骨泛白,仿佛要将坚硬的电话捏碎一般。 夜,华灯初上。 西餐厅里飘扬着悠扬的琴声和玫瑰花清雅的香气。 苏小倾隔着玻璃确定温以琛和苏悠的位置,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苏悠背对着苏小倾,笑得甜腻;温以琛正对着苏小倾,眉目儒雅。 随着苏小倾靠近的每一步,温以琛的眸光愈发清冷。 苏悠从他的眼中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缓慢的回头,“唰”的站了起来,“妹妹,你怎么来了?” 明明是她亲自打电话向苏小倾挑衅,可在温以琛面前,她却表现得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 “你还知道我是你妹妹?”苏小倾勾着嘴角,冷冰冰的一笑,“生日聚会,和妹夫单独约会西餐厅,提前包场精心布置。你怕明天的头版头条,狗仔队不敢把“小三”两个字给你加黑加大加粗?” “你自己不要脸没关系,可我还要。”苏小倾按捺情绪,上前端起温以琛的酒杯,“来,祝你生日快乐!” 她的声音不大,但神情完全是正宫睥睨贱妾的姿态。 苏悠被刺得瞳孔微缩,委屈的看向温以琛。 温以琛正低头切着牛排,行云流水的动作,优雅得像什么都没听见。 苏悠咬咬牙,端起酒杯,“谢谢妹妹!” 没办法,她在温以琛面前,一贯宽容大度。 随着苏悠抬起手,那只缀在她礼服裙单肩上的钻石蝴蝶好像活过来,轻轻的颤抖起蝶翼,与裙摆上银丝线勾勒的花草纹路相映成趣。 钻石的碎芒如同千万根银针扎进苏小倾的眼里,她手中的酒杯“咣当”坠地。 “谁让你碰这条裙子的。你也配?!”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整个人已经扑了过去。抓住蕾丝的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