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里竟然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我顿时来了精神,追问:“怎么了?” 红烟抱起茶壶,咕咚咕咚灌了一气,在我催促的目光下,才抹了一把嘴,继续说:“没想到,齐羽寒竟然冲进白柔的房间,提剑捅了她两下。哈哈哈哈!真是太痛快了!” 我惊呆了。 我想象过齐羽寒会生气,会愤怒,也很有可能会责罚白柔,但多半都只是为了平息我的怒火。 但我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为了我拿剑捅白柔。 究竟为什么? 我辗转反复怎么都想不通,很快又把这点疑惑抛到了脑后。 管他齐羽寒是为了什么目的。 我知道,因为这两剑,白柔肯定恨极了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依照她歹毒残暴的性子,肯定会想办法再次动手除掉我,既然如此,我不介意刺激刺激白柔,让她知道我是谁。 这天晚上我睡得无比香甜。 连做梦都梦到了白柔那张扭曲狰狞的脸。 早上,我心情特别好,吃了早点后,让丫鬟找了几个仆人过来,把我抬到白柔的院子。 白柔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正在让几名丫头给她换药。 也不知是不是疼得厉害,她大声的斥责辱骂着伺候她的下人,一会儿嫌她们的动作太快,一会儿又嫌太慢,一会儿说她们想害死她这个主子,一会儿又眼泪汪汪的,让她们不要介意。 颇有些神经错乱的感觉。 我搭着丫鬟的手臂,慢吞吞一步一步走过去,虽然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心情却是很好。 “呀,齐夫人,被将军捅了两剑的滋味不错吧?” 白柔听到我的声音,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她恶狠狠的瞪着我,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9 “你就是住在子衣阁的那个女人?” “对呀,齐夫人真聪明。我就是让齐将军冲冠一怒为红颜,捅了夫人两剑的那个女人。” 我一而再再而三揭白柔的伤疤,果然看到她眼眶猩红,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可惜因为伤的太重,并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别得意的太早,羽寒只是一时误会了我,等他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一定会把你赶出子衣阁!” “你就这么相信齐羽寒吗?”我勾着嘴角浅笑。 “那是当然,我是齐夫人,是这将军府的女主人,也是齐哥哥最看重的人,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怎么可能比得过我?” 我看着白柔想尽一切办法自欺欺人的模样,心里实在痛快:“齐夫人,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绝对很有兴趣。” 白柔盯着我看了半晌,似乎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看? 好奇心终究占了上风,她挥挥手,让屋子里的奴婢都退到门口去守着,咬牙切齿对我说:“别和我耍花招,不然我一定让人把你剁成肉泥!” 我让丫鬟也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在白柔惊疑不定的目光里,我动手一样样卸下脸上的伪装,慢慢露出原来的面目。 “你!” 白柔惊喘一声:“你是白子衣?!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的脸比我刚才见到时又白了几分,如鬼一般。 随即,她又不停摇头,喃喃自语,“不,白子衣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她死了的,她怎么可能活过来?一定是我眼花了,是我伤的太重,出现了幻觉……” 我慢慢走到白柔床前,伏下身,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 “眼花了?出现幻觉?” 我扬着嘴角,抓起她的手放到我的脸上:“那你就摸一摸,试试是什么感觉?” 白柔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缩回手,却被我牢牢攥住:“怎样?是不是有着正常人的温度?是不是看得见摸得着?” “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不去死?” 白柔的声音里带着恐惧的哭腔,却依然改不了骨子里的狠毒:“既然没死,你为什么不滚的远远的?为什么还要回来害我?” 我勾了勾唇角,眼神冰冷如刀:“你这种人真是又蠢又狠,难道忘记我是栖无阁的阁主了吗?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 “我不仅没死,而且还回来了。白柔,你害死我的母亲,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还害得我失去了眼睛,这笔账我都会在你身上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白柔,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白柔惊慌失措,用手撑着床沿,想要缩到床角去,但是身体上的伤,却让她只是微微挪动一下,就痛得大叫出声。 我顿时心情大好:“你跟齐将军同床共枕三百多天,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居然下手这么重,真是太不应该了。” “你滚!我不想看到你这张狐狸精的脸!” 白柔胡乱地喊叫着,害怕的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我当然会走,不过走之前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我慢条斯理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肚子上的伤疤:“看到这一刀了吗?是我自己划的,虽然看着凶险,其实也没流多少血。” “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对不对?那让我来告诉你,你派去的那些杀手已经被我全都杀死了,但是他们死了你又怎么能受到惩罚?” “我只好牺牲自己,伪造伤口,让人把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你。我原以为最多能在齐羽寒心中种下一粒怀疑的种子,没想到他竟然拿剑活生生的捅了你两下。哈哈哈哈哈!” 我的笑真是发自内心,这一年多来,头一次觉得齐羽寒做的真好。 “你这个疯子!”6 白柔的眼睛里充满了恨意,气得全身都在抖,歇斯底里的叫嚣:“白子衣,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来人,来人!” 可惜了,齐羽寒用剑捅她的时候,真的是没有留一点情面,她别说是杀我了,连动动身体都很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