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宁没听明白:“什么叫好在只有九个?” 魏沉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公主在梦里,一个师父骂了两个时辰,九个师父就是十八个时辰。” “若是再多一些的话,这样骂下去,可能公主醒来嗓子已经废了。” 温长宁:“……” 温长宁:“!!!!!!!” 她突然发现魏沉砚表面上看起来是个端方君子,骨子里还挺损的。 她现在嗓子又干又燥,她想要喝水。 魏沉砚端了一个杯盏过来,她看了他一眼,拿起来一饮而尽。 她喝完水后试探着问:“我在梦里都骂他们什么了?” 魏沉砚仔细回想了一下后道:“我过来的时候好像听你在骂你三师父。” “说他说个长舌妇,天天瞎造你的谣,其实他才是最不正经的那个,没事就偷看女子洗澡……” “好了!”温长宁打断他的话道:“这事你就当没听到过。” 她让他复述是想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有说梦话,这会可以确定了,她确实是说了。 魏沉砚看了看她后道:“我其实有些好奇,公主所在的道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道门?” “为什么你的师父,听起来好像都不太正经?” 温长宁一本正经地道:“这事你问我是问错人了,你应该去问我师父。” “毕竟我从头到尾都是个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人!” 魏沉砚看向她,她忙正襟危坐,摆出一副高洁的模样来。 她却不知她此时脸色苍白,如云般的秀发散开,衣衫凌乱,摆出这副样子,怎么看都是个假正经。 他轻笑了一声,没有再执着这个话题,问她:“公主还喝水吗?” 温长宁点头,他便又为她倒了一杯水。 因为他说起三师父的事情,她终究有些心虚,便又问他:“你还有听到我骂我三师父其他的话了吗?” 魏沉砚不答反问:“公主觉得你还骂了你三师父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温长宁看向他,撞进了他那双幽黑的瞳仁里,他的眼眸幽深的如同千年幽潭。 她忙收回目光:“没什么,只是这事事关道门清誉,还请三弟我保密。” 魏沉砚看了她一眼,她立即回以一个可爱的不能再可爱的的微笑。 他的眸光更加幽深,就在温长宁以为他不会同意的时候,却听得他说了一个字:“好。” 燕岁岁从隔壁走了过来:“公主终于醒了,昨天可把大家吓坏了。” 她让婢女去请老太君,然后坐下来给温长宁把脉。 温长宁依旧没有脉搏,她十分震惊地看温长宁:“公主怎么会没有脉?” 温长宁将袖子拉了下来:“我的脉得的和常人的位置不同,一般情况下,是把不到脉的。” 燕岁岁之前看医书的时候也曾看到过这种现象,却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问温长宁:“那公主的脉在哪里?” 温长宁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大师父似乎知道,但是他不告诉我。” 燕岁岁一脸的疑问,还想再替她找找脉膊的位置,却被她拒绝了。 温长宁问魏沉砚:“我昏睡的这段时间,大理寺那边有没有消息传来?” 魏沉砚回答:“有,韦应还来过王府一次,我们抓的那个黑衣人在送回大理寺的路上被人杀了。” 温长宁听到这事一点都不意外:“杀得好啊!他被杀,才更能证明有人要害裴王府。” “皇叔原本对裴王府存疑,如今有人动手对付裴王府,便更能显得裴王府是无辜的。” 事实上,这事在她和魏沉砚设计抓人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 他们派人进裴王府打探消息,那人被抓,他们怕暴露,肯定会杀人灭口。 那黑衣人是在裴王府被抓的,这事韦应还要给裴王府一个说法。 这件事情韦应还也算是全程参与了,他们便算是有了一个人证。 两人正在说话间,老太君来了,她用手探了探温长宁的额头,松了口气:“公主不烧了就好。” 温长宁微微一笑:“是折月不好,让祖母担心了。”
老太君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你这孩子身体不好,以后不许再逞强。” 温长宁乖巧地应了一声。老太君又温声问了她哪里不舒服,她都一一作答。 门房过来道:“皇上知道公主病了,命太医过来给公主看病。” 温长宁知道韦应还来裴王府时她正在发烧,他进宫见昭明帝的时候应该说了这事。 昭明帝能在这个时候派太医过来为她治病,不管是真心也好,演戏也好,她都得好好利用。 老太君让人将太医请了进来,她看到太医的时候有些意外,因为来的竟是太医院的张院正。 张院正平时是专给昭明帝和皇后看病的,等闲不会给其他人看。 几人一番见礼后,张院正给温长宁把脉,他没有把到脉时眼里是和燕岁岁的同款震惊。 温长宁问他:“张院正是不是把不到我的脉?” 张院正一脸不解地道:“我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公主这样的脉像。” 温长宁叹了口气:“我两岁时生过一场重病,是我师父强行将我留在这阳世,所以我的身体很弱,几乎没有脉搏。” “我能活到现在,是道祖保佑,但是却无论如何也活不过十八岁的生辰。” “我这病,原本就是药石无救,今日辛苦张院正白走这一趟了。” 张院正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因为她如今已经十七岁了。 不止他惊讶,老太君和魏沉砚都愣在那里。 第23章 亲密接触 魏沉砚知道她昨天的病有些奇怪,她的身体看起来不太好,却没想到竟差到这一步。 他没忍住看了温长宁一眼,少女面色苍白,身形单薄纤瘦,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温长宁微微一笑,继续道:“我原本觉得人生挺无趣的,是大师父说人活着应该珍惜每一天。” “我这一次原本不想回京,大师父说我的至亲都在京城,我死前怎么也得见他们一面,所以我便回来了。” 张院正知道这些话是她让他带给昭明帝的,当即起身施礼道:“是老夫无能,公主千万保重身体。” 她这种情况,诊不了脉,连药方都不用开。 温长宁还了一礼,老太君让魏沉砚去送张院正。 他们出去后,老太君问温长宁:“公主方才的话可是真的?” 温长宁笑道:“骗他的,我的身体越差,皇叔才会越放心。” “他把不到我的脉,其实是因为我的脉搏长的位置和常人不一样。” 老太君看着她若有所思,却温声道:“公主没事就好。” 温长宁拉着她的手道:“祖母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 老太君轻点了一下头,见她精神不太好,便让她躺下休息。 老太君离开后,温长宁伸手拉起自己的袖子,发现手腕上的红线竟又退了些许。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忙揉了揉眼睛,确定她并没没有看错。 她的眼里生出了几分不解,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她给人相面对身体的损耗不大,但是架不住她那一夜给太多的士兵相了面。 积少成多,对她的身体是有些影响的。 她的身体正常是不能受伤的,只要一受伤,就会大伤元气。 那夜黑衣人割伤了她的脖子,让她流了不少的血。 这两件事情加一起便是她晕倒的真相。 正常情况下,她的身体有这样的损耗,那条红线会疯了一般往前蹿。 可是这一次红线不但没有往前蹿,反而还往后挪了些,就不符合她之前的认知。 她仔细对比了一下她这一次发病和之前发病有什么不同。 一番对比下来,好像只有她抱着魏沉砚睡这件事情和之前是不一样的。 她再想起她进到裴王府后,手上那条红线的变化,基本上都和魏沉砚有关。 温长宁陷入深思。 难道好除早夭命格的关键在魏沉砚的身上? 且还需要和他有亲密接触? 她被这个设想吓得抖了一下。 如果她的设想是对的话,那也太命了! 她总不能没事就跑魏沉砚的房里睡,没事就亲他一口吧? 她再次打了个哆嗦。 太可怕了,不想了! 张院正走后,没过几个时辰,宫里便赐下来不少的赏赐,都是一些昂贵的药材。 温长宁看到那些药材便松了一口气,她对魏沉砚道:“三弟可以请旨为父王发丧了。” 这事魏沉砚也想到了,他已经写好陈情书,请前来送赏赐的公公带回宫里给昭明帝。 只要昭明帝同意裴王府发丧,便算是解了裴王府的禁令。 裴王府出事之后,裴王妃不管事,老太君年纪又大了,府里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料理。 这段时间裴王府被他打理的有如铜墙铁壁,护着全家的周全。 他心里还担心另一件事情:“公主的身体……” 温长宁把对老太君说的话又对他重复了一遍。 魏沉砚沉吟了片刻后道:“我听说道门的天才,大多都有五弊三缺。” “公主相面之术神乎奇技,还能招魂,就算我不懂道门衡量天才的标准,却也知道公主这样的应该就是天才了。” “我想问一下公主,公主的五弊三缺占了哪一样?” 温长宁:“……” 她发现他是所有人中最难骗的那一个。 魏沉砚看着她道:“看来是真有其事,那让我来猜一猜。” “公主的五弊三缺应该是早夭吧?” 温长宁:“……” 他可真能猜! 魏沉砚淡声道:“看来我又猜中了。” “所以公主说没事是骗我们,在张院正那里说的才是真话,对吗?” 温长宁歪着头看着他道:“你那么会猜,你接着猜啊!” 魏沉砚的眸光微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公主的性命应该和手上的红线有关。” “那条线的长短,应该代表着公主活下来的日子的长短。” 温长宁:“……” 她真的没想到,这事竟也被他看出来了。 他平时看着不声不响,却观察入微。 她笑道:“你没学过相面,就对猜出这么大的东西来,我觉得你也是个天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