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转身。 身后那盏灯,此时像只哀伤的眼睛,注视着宴非白消失在走廊里。 第十三章 娃娃 宴非白恍恍惚惚的走着,在看到门口的花束时,才反应过来到家了。 他以为又是刘雨桐送的,下意识拿起来就要扔掉。 却看到了里面纸片上隽秀的字迹——沈云黛的笔迹。 他怔在门口,不由自主的伸手将纸片取了下来。 “祝你永远幸福,再见。” 宴非白轻声念了出来,眼泪恍然掉落。 他想起了,原来在机场看到的背影,真的是沈云黛。 他看着玫瑰上还残留着水滴,不由自主的去触碰,水滴很快消融在他指尖。 忽的,他掉头跑了起来,奔向一个他现在很想去的地方。 圣花公寓。 宴非白托人帮忙,让物业带他去了沈云黛的家 沈云黛的小公寓门被推开,站在门口就将整个房间净收眼底。 窗户大开,空气里飘散着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物业告诉他:“警方当场就确定了是自杀,当时门窗封得死死的,不留一丝缝隙,火就开在那儿干烧。” 随即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惋惜。 “煤气中毒需要很长的时间,如果心里有点犹豫,完全是可以跑出来的。” “肯定已经是死意已决,万念俱灰了,所以才会一点挣扎也没有。” 大叔手又在虚空中,朝客厅地面画了一个圈。 “她就躺在这里,手里抱着那个娃娃。” 又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布朗熊,接着,物业大叔喃喃的闭上了嘴。 因为眼前的男人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哀伤笼罩,身体里的难过从眼睛里溢了出来,让人看了忍不住伤心。 这个人是大老板指明特意关照的朋友,于是他也不多说。 只说了句“我明天再来锁门”,便走了。 宴非白走进房间,捧起歪倒在地的布朗熊,拍了拍它身上的灰。 抱着它躺在了地上,蜷缩在沈云黛倒下的位置。 假装地上还有她体温的残留。 物业大叔描述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尽数出现他眼前。 心痛如绞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痛。 “自杀?万念俱灰?死意已决?” 宴非白声音嘶哑。 “你不是应该过得很好么,像你这种擅长玩弄人心的女人怎么会自杀呢?” 他闭上眼睛,脸贴在地上,竟就这般在地上睡了一夜。 隔日,清晨。 阳光打在眼睛上,宴非白睁开眼,眼里全是血丝。 他做了一夜的梦,梦见沈云黛就坐在他眼前。 他慌忙想去抱她,可是无论如何都到不了她的身边。 直到精疲力尽的跪在地上,他才发现沈云黛神情悲凉,嘴唇张合,似乎在跟他说些什么。 可是自己什么都听不到。 碰不到,听不见。 宴非白跪在她面前,怔怔的落了一夜的泪。 坐起身,头痛欲裂,可他浑不在意。 掏出手机给朋友打电话,一边无意识的在房间里走动。 指尖从粉色的花瓶抚到白色的床单,每一处似乎难呢过感受到沈云黛的存在。 电话通了。 宴非白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砂纸摩擦般粗粝。 “我暂时不回英国了。” 朋友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兴奋的说:“哟,看来事情有转折咯?” 宴非白心一刺,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定在了书桌上的相框上。 那是自己大学毕业时的照片。 他拿起来,相框很光滑,是有人时时刻刻抚摸才会变成这样。 宴非白眼神黯了下来,他伸出手摸了一下,相框后的板子掉了。 相框背后的板子掉落,连带着相片一起散在桌上。 忽然,宴非白瞳孔一缩。 桌上躺在两张照片,另一张照片原来夹在毕业照后面。 ——是他和刘雨桐一起照的博士毕业照。 可他根本就没有跟刘雨桐照过相。 宴非白紧紧捏着照片,眼神突然冷了下来。 “刘雨桐。” 第十四章 歇斯底里 刘雨桐这些年干的,疯狂的事情数不胜数。 宴非白几乎毫不犹豫就确定,这就是她寄给沈云黛的照片。 他立刻冲了出去,被风卷起的衣角都带着怒气。 剧组,片场 “非白!” 刘雨桐刚结束拍摄,就看见宴非白站在导演旁边,立即兴奋的跑过去。 宴非白拉着她的手腕,转身往房车里走。 “嘭!” 宴非白将刘雨桐甩进车内,关上门,把照片狠狠摔在她身上。 “为什么要去找她?” 刘雨桐斜倒在地,吃痛的捂着胳膊。 她盯着掉在地上照片,眼神逐渐华为凶狠。 “她不该出现在你面前!她凭什么一出现就夺走了你全部的目光!?” 她抬起头冲宴非白锐声大喊:“你明明就是我的!!” 宴非白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只觉得恐怖和厌恶。 “我跟你从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这四年,刘雨桐臆想着自己是宴非白的女友。 接近他的好友,收集他的信息。 不论他换多少个手机号,第二天刘雨桐总能知道。 不论他去哪,不用几个小时刘雨桐就会出现在她身边。 每一桩每一件,都令人发指。 宴非白不在意她疯狂的行为,所以以无视的态度对待。 但现在牵扯到沈云黛,他不能再忍。 宴非白冷眼看着,眼神恨不得能如锋利的刀片,刀刀剜在刘雨桐身上。 “你出现在我眼前,只会让我感到无限的恶心。” “非白,非白。”刘雨桐膝盖挪到宴非白身边,“那一天是你救了我,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会救我?” 宴非白迅速退开,离她远远的。 “那晚只不过是我喝醉了,把你当成了沈云黛,不然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刘雨桐扑了个空,倒在了地上。 她凄苦的看着宴非白的鞋尖。 “我爱了你四年,每一天,每一分钟我想的都是你,为什么你只看得到沈云黛!?” 宴非白毫不留情的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因为你是个疯子。” 刘雨桐被他冰冷的声音刺得一怔,半晌,她突然狂笑起来。 “我是疯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刘雨桐婀娜多姿的站了起来,将额前的头发别在耳后。 “是啊,我是疯子,所以我跟她说让她滚,所以我在网上说她的坏话,让我的粉丝网暴她,所以我才让她去死。” “我要她死!你身边只能有我一个人!” “额……!” 宴非白狠狠的掐着刘雨桐的脸颊,眼里的怒火恨不得如有实质,将刘雨桐原地焚烧殆尽。 刘雨桐美艳的脸瞬间扭曲,只剩狰狞与痛苦。 宴非白的手掌渐渐缩拢,在这一瞬,他眼里的杀意毫不遮掩。 就连刘雨桐也没有见过这般的宴非白,下意识的想要往后缩,想要逃。 宴非白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理智,才控制住怒火,松开了手。 他看着跌坐在地的刘雨桐,声音如冰川最深处的冰块,能割破肌肤,鲜血直流。 “你对她做的,我会加倍还到你身上。” 说完,宴非白连余光都没看她,径直走了。 刘雨桐看着他的背影,指甲死死抠着地面,眼神阴毒。 沙发里,一枚小小的录音机闪着红点。 忠实的将所有对话都记录了下来。 第十五章 人去楼空 医院。 当宴非白赶到手术室时,里面已经人去楼空。 他呆呆的怔在门前,脑袋一片空白。 为什么人不见了?她去哪了?难道……? 人人称赞宴非白是个天才,有着最强逻辑,和渊博的知识。 可在此时,逻辑与知识全部溃散,融进漫天的消毒水气味里。 只余失去沈云黛的恐惧,将他紧紧的裹着,无法呼吸。 “你是昨天那个一氧化碳中毒患者的家属吗?” 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过来。 宴非白出众的长相,她昨天一下就记住了。 宴非白缓缓的扭过脖子,转头看她。 他看见护士的嘴巴张张合合,声音带着嗡鸣砸在他的耳膜上。 “那个患者已经转移到重症监护室了,你可以……” 宴非白几乎是闻声而动,飞快的消失在医院的楼道里。 重症监护室。 谢伯缙透过玻璃窗看着躺在监护室仍在昏迷中的人,眼里满是悲伤。 沈云黛浑身插满了管子,胸前还埋着一个硕大的仪器。 她现在只能靠着那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