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也是一惊,“夫人,您认识我女儿?” 她可从来没告诉过我她女儿的名字。 我点点头,“对啊,之前她在咖啡厅打工,我去喝咖啡认识的,后来我不小心撞了她男朋友,在医院时又见到了她,一来二去我们三个都认识了。” “好巧,真有缘分!”刘娥也开心极了,她满面笑容,“我家蓝蓝能认识夫人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 “刘姨,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和蔚蓝一起吃饭!”我热情地说道。 “哪能让夫人请,夫人若是不嫌弃,以后去我家吃个家常便饭!”刘娥答道。 “好,过两天我就去蹭吃的,刘姨你可别嫌弃哦!”我求之不得,好想去他们那个小家看看,那可是裴珩未来的岳父岳母家呢。 刘娥满口答应,到目前为止她都是真心的喜欢我这个人,我看得出来。 等到刘娥离开后,我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只觉得这世界真梦幻。 这一天,我都在家里没出过门,因为接近年底,裴珩通知我直接明年开年再去上班,这段时间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工资照算。 我不缺钱,但他愿意给我开这种后门,我很感动。 到了傍晚时分,外面又飘起了雪花,今天的雪比较大,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不一会儿整个世界变得银装素裹,像冰雪世界。 裴珩披着一身的雪和寒风推开了门,他在门口把大衣脱下,有佣人立马上前接过掸了掸雪花,然后拿走,他则是换好了拖鞋进来。 在他来到我身边坐下的那一瞬间,我嗅到了一种有些熟悉的香水味。 我之前去旅游时给刘娥她们每人带了一瓶香水,就是这个味道,偶尔我也会在其他佣人身上闻到,所以有点熟悉。 裴珩平时不爱用香水,也不在意这些,所以没有感觉到自己此时身上的味道和以前不同。 我知道,他应该是刚从蔚蓝那里回来,刘娥很可能把那瓶香水送给了自己的女儿。 难道刘娥没告诉蔚蓝,那是我送的吗?她用起来就一点也不膈应?居然还喷了那瓶香水去见裴珩。 “饭菜还没好?”裴珩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 “快了,你怎么没在外面吃?”我捧着煮好的银耳羹,一边轻吹着气,一边问。 不管是应酬,还是和蔚蓝一起吃家常小菜,都比回来吃晚饭更正常。 裴珩看了我一眼,墨黑的瞳孔看不出情绪,“不想在外面吃。” “噢。”我点点头,拿起勺子舀着银耳吸溜吸溜,总之挺不优雅。 裴珩似乎在看着我,但我看向他时,他又会低头看手机。 过了一会儿佣人告诉我可以吃饭了,我才慢悠悠地往客厅走去,裴珩也在我对面坐下,我们两个无声地吃着饭。 “你晚上还要出门吗?”吃完饭,我率先打破沉默。 “不出去,怎么?”裴珩抬眸看我一眼。 “陪我堆个雪人呗!”我冲他乐悠悠地笑,“你老妈的生日快到了,你陪我堆雪人,我就陪你回家演戏,包她开心。” 裴珩脸一黑,“许知意,你哪里学的动不动威胁人?” 我心里嘀咕,还不是跟你学的?上一世裴珩为了能和我离婚,威逼利诱的手段那可是层出不穷,我这才哪跟哪啊? 但表面上我还是很淡定,“这用学吗?就说你陪不陪我吧!” 这算是我的执念之一,我曾经在于一凡的手机里,见过裴珩和蔚蓝堆过的雪人,想象出他们在雪地里打闹嬉笑的画面,又浪漫又甜蜜。 当然那也是上一世的事。 我现在不蒸包子争口气,非要比蔚蓝先一步,就算最后还是离婚,但我心里头畅快。 “幼稚。”裴珩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以后,换了一件黑色羽绒服,戴上了一顶同色的针织帽,然后走了出去。 我跟出去,裹紧脖子上的围巾后,开始蹲在地上滚雪球。 雪很冷,我的手很快冻得通红,佣人为我拿来了手套,我戴上后继续滚雪球大业,一旁的裴珩却站着没动。 “我是要你陪我堆雪人,不是看我堆雪人。”我不高兴地说道。 “你还把自己当三岁小孩?”裴珩不爽地反问,“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堆什么雪人?” 他大爷的,上一世他陪蔚蓝堆雪人时也这么废话的吗?我恼怒地捡起一块雪,毫不客气地砸在了裴珩身上。 裴珩拍了拍被砸到的地方,也不示弱地捡起雪扔向我。 我们两个开始了打雪仗,但是裴珩比我手劲大,眼力准,每次都砸中我,我在慌乱中反倒一直失手。 我输得心不甘情不愿,在裴珩弯腰捡雪时,我一个雪球扔过去正好砸在他头顶,他发出一声闷哼,随即抬头怒视着我,“许、知、意!” “你打我啊!”我勾了勾手指挑衅,笑得得意忘形。 裴珩捧起地上快有篮球大小的雪球,举过头顶便想报仇,我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过去钻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死死贴住,然后仰头看着他,“打吧,打死我了你好娶蔚蓝!” 雪花落在我的脸上,落在我的睫毛上,也落在裴珩的发梢上,他低头看着我,眉眼好看得无懈可击。 气氛似乎有些凝固,我和裴珩的视线胶着着,尽管我爱了他十年,也有了几次夫妻之实,但是这种单纯的撒娇打闹,还是第一次。 我不知道自己是故意要比蔚蓝先一步这么做,还是借着这个借口,弥补曾经可怜的自己。 “耍赖鬼。”裴珩终于移开了视线,神情略微不自然,他将雪球扔在地上,我也识趣地赶紧松开他。 裴珩回了房间,留下我在冰天雪地里出神,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准备继续堆雪人,可是没一会儿我就放弃了。 我冻得浑身发冷,泡了个热水澡以后才感觉重新活过来,躺在床上时,我打开了手机里的监控系统,找到了刚才我和裴珩打雪仗的监控画面。 昏黄的灯光下,白雪纷飞,我穿着白色的毛衣,裹着黑色的围巾,抱着裴珩的腰仰头看着他,他双手举过头顶捧着一个雪球,低头与我对视。 要不是我已经死过一次,我真的会被这唯美浪漫的一幕迷得死去活来。 他当时在想什么?是不是想着如果怀里的我换成蔚蓝该多好? 我忍不住截图,设置成了我的锁屏壁纸。 不知道何时,我终于沉沉睡去,连于一凡打来的电话我都没有接到,直到第二天醒来我看到了未接来电,才赶紧回过去。 “需要你帮个忙。”于一凡说。 “什么忙?”我还有点没睡醒,声音都是懒洋洋的。 “见面说吧。”于一凡很霸道地安排了一下见面地点和时间,然后挂了我的电话。 我懵逼地抓了抓头发,起床拉开窗帘往外看,阳台护栏上厚厚的雪,正折射着阳光的点点光芒。 搞错没有?这种天气约我见面,万一路滑出车祸怎么办? 我正纳闷,突然眼睛看到楼下草地上,有一个堆好的雪人,看起来很漂亮,我惊喜不已,立马换了衣服冲下去,问一旁正在扫雪的佣人,“雪人是你们堆的吗?” “夫人,是裴总堆的。”佣人答道。 我心脏猛地跳了跳,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裴珩突然对我的好,就像买了十年的彩票,终于有一天中了十块钱。 裴珩堆这个雪人时,肯定心里一直在骂我幼稚。 我扬起笑脸,跑到厨房找出两颗黑豆和一根胡萝卜,回到雪人面前给它点上眼睛鼻子,又把围巾取下来给它戴上。 “真乖。”我摸了摸雪人的脑袋,心情愉悦地回去吃了个早饭,然后叫来小李开车,送我去见于一凡。 于一凡独居在一处高档公寓,离医院不远。 我是第一次来他家,本来以为他那么高冷的男人,又是医生,家里装修应该走的冷淡风,就是黑灰白的极简装修。 没想到一进门就是实木地板和暖黄色的墙壁,家里装修得非常温暖舒适,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随便坐。”于一凡拖着一个行李箱放在客厅,然后替我泡了一杯热茶,然后端出一碟金灿灿的小饼干,“我烤的饼干,尝尝。” 说完,他呼唤了一声,一只漂亮的布偶猫便跑了出来,大尾巴拖曳在地上,温顺地“喵喵”叫着,一跃而起跳进了他怀里,他抚摸着猫儿,对我说道,“我要去交流学习半个月左右,你把布布带回去,替我养段时间。” 我刚拿起的饼干差点掉地上,叫我过来原来是托猫。 “我不会啊!”我摇摇头。 “它很乖,你每天给它点吃的,陪它玩一玩就好。”于一凡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把猫塞在我怀里。 猫儿蹭了蹭我,确实很乖。 于一凡又拿出一个箱子,里面是猫儿的食物以及玩具,“走吧,一起下楼。” 我临危受命,不得不抱着猫儿一起下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