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白驹过隙。 从云知许二十岁嫁给霍瑾川,已经过去十年,这是两人在一起过的第十个情人节。 这时候的云知许三十岁,霍瑾川四十一岁。 霍瑾川四十一岁了,依然不显老,跟三十岁的时候的他,除了越发成熟,更因为岁月在他身上沉淀更多,反而更为有魅力。 两人现在过的就是闲云鹤居的日子,但对于节日,霍瑾川还是十分的有仪式感。 刚过凌晨十二点,霍瑾川搂过一旁的云知许,亲吻她微微潮湿的眼睛,“眠眠,七夕快乐。” 云知许三十岁,比起二十岁的她,更为动人明艳,骨子里的妩媚,不可一世的傲然,浑然天成。 如今,雪肩若隐若现,在男人怀里,慵懒极了。 四十一岁的男人,仍是馋她馋的很,她懒懒开口:“七夕快乐。” 霍瑾川蹭蹭她的脖颈,在她耳边说:“眠眠,我爱你。” 云知许在感情方面,算是不善言辞的那一种,所以,两人在一起十年,霍瑾川说过无数次爱她,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 但不代表她不爱他,相反,这十年来,她越发离不开霍瑾川,总是会在闲暇之余找他,找不到人,还会发小脾气。 恃宠而骄这事儿,到头来,还是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知道。” “我想听你说和我一样的三个字。”云知许从来没说爱他,他知道云知许爱他,可是还是想听。 “你知道我说不出口。” 霍瑾川说不失落那是假的,他低头,咬了一口云知许的唇,开始新一轮的进攻,深深地汲取。 良久,房间里,才渐渐一室宁静。 云知许脸贴在男人胸口,进入梦乡。 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穿越到了未来,那个时候的她,八十岁,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更是这世界上,很多人敬仰,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殊不知,八十岁的她,虽然成就如天,可,这个年纪的她,已经被身边的男人宠的像个小孩。 然而,八十岁的她,身边已经没有九十一岁的霍瑾川陪伴。 “你爸爸呢?”她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天,问女儿。 “妈,你是不是又忘记了,爸爸已经走了。” “不可能,你爸爸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他不会离开我。”知性优雅的老太太,在发着脾气。 大女儿霍宿看着自己妈妈,仍然很有耐心的哄着。 她的妈妈,自从爸爸去世以后,就经常性的会忘记,在爸爸九十一岁的夏天,已经走了。 “妈,你一早上没吃东西,先吃点粥好不好。” “让你爸爸来喂我。”以前她不舒服,不想吃东西,都是霍瑾川亲手喂的她。 “妈,你这样,爸爸会生气的。” 云知许沉默。 “我给你放爸爸弹的《眠》好不好?” “好。”霍宿便拿出手机,点开先前录好的《眠》。 琴声响起,两人携手走过的这些年的日子如同潮水袭来,云知许眼睛微红,呢喃:“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和你爸爸说……” 后来,八十岁的云知许乖了,她不再吵着要霍瑾川,只是,时常会对着一旁的空气自言自语,仿佛霍瑾川就在她的身边。 纵然霍宿继承云知许了不起的医术,可是,对于自己母亲这种想象,她束手无策。 仍记得,爸爸走的那一天,她表现的很冷静,没有哭没有闹,只是让爸爸安心的去,却不料,才短短几天,她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本以为一直是爸爸爱母亲多点,却没想到,两人不遑多让,谁也离不开谁。 一旁,三十岁的云知许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明知道这是梦,可即使是梦,她也接受不了。 醒来后,云知许眼角留有余热,她转而就去寻霍瑾川,然而,床的另一边,压根没有男人的影子。 她掀开被子下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便去寻人。 霍瑾川睡不着,本想抽根烟再回去睡觉,但没想到云知许会醒,他一转身,女人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我不是不让你抽烟,你是不是经常背着我抽。”云知许眼睛更红。 霍瑾川不知道云知许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他忙上前哄,“没有,就是睡不着,想抽烟解解闷。” “以后都不许抽,对身体不好。” “好,我答应你。” 云知许从来没在他面前哭过,眼下竟然是红了眼眶,霍瑾川上前抱住她,问:“怎么了?” 云知许抬手抱住男人的脖子,“睡前,你问我什么问题来着。” 霍瑾川轻揉着云知许的头发,听她这么一问,眸色暗了暗,“眠眠,你爱我吗?” 云知许在他耳边轻轻地:“我爱你。”她亲眼看着八十岁的她,在霍瑾川离开以后,因为从来没说过爱霍瑾川,天天对着一旁的空气说我爱你,着实是后悔不已,好在,这只是个梦,不是真的。 眼下,再难为情的话,霍瑾川想听,她说便是。 霍瑾川捧起她的脸,动容不已,在她唇上亲了亲,“还想听。” 云知许:“霍瑾川,我爱你。” 我这么爱你,你要做个守信用的人,和我白头偕老,我不许你离开我,你就不能离开我, 霍瑾川把人抱起来,两人一路亲吻回到卧室。 他疯狂的亲着云知许,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日月缠绵,同生共死。 后来,霍瑾川问出云知许反常的原因,他拢了拢女人的头发,如果他死了以后,云知许会变成那样,那他走的那天,便把她也带走。 晚安,我的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