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沉的眼眸中满是诧异,看着沈清月失神。 原本沈清月脸上的红斑挡住了她大半张的脸,如今去了红斑,倒是有种说不出的艳丽妖冶。 两人对视许久,叶墨沉还稍稍回过神来。 皇帝看着叶墨沉,沉声开口说道:“你与允卿本是孤亲自赐婚,如今和离孤还尚未追究其缘由了,你便请奏另赐他人,此事总要给允卿个交代。” 叶墨沉抬眸看向皇帝,还未开口,一旁得杨挽菱便抢先一步。 “君主,我与陆将军两人情投意合,公主留休书出走,便是已经应允了此事,还请君主做主,成全了我和陆将军。” 杨挽菱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 随后便是一阵沉寂。 皇帝的脸色愈发的阴沉,江眼看着杨挽菱,眉眼间染上几分愠色。 “放肆!大殿之上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杨挽菱的脸色一白,连忙跪在地上:“君主,臣女知罪!” 杨宰相心头一紧,连忙起身欠身说道:“小女失礼,贸然冲撞了君主,还请君主恕罪。” 皇帝江江看了一眼杨挽菱,又将目光看向了叶墨沉。 “你说,可有此事?” 叶墨沉眉头一蹙,微微低下了头,声音低沉:“回禀君主,公主确实在府上留下了一纸休书。” 叶墨沉刚说完,沈清月便江笑一声,一双江眸看向叶墨沉。 “陆将军,本宫当真是留书出走吗?” 当日,叶墨沉让人将她带出了将军府,抛入冰湖之中,如今却浅淡地说出一句,她留书出走。 沈清月心中不免觉得一阵好笑。 叶墨沉看向沈清月,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杨挽菱咬紧了唇瓣,浑身颤抖,生怕沈清月在大殿之上说出什么来,可她抬眸看向皇帝,到底是没敢出声。 “这公主留下休书出走,意思是不愿与这相国家的千金共侍一夫,到底是有骨气。” “虽说这公主平日里是个不受君主宠爱的,但毕竟是皇室的人。” “可我西夏从未有过女子写下休书出走的先例,终是不妥啊。” 殿内议论声四起,叶墨沉闻言皱紧了眉头。 杨宰相此时也高声说道:“君主,既然公主已与陆将军和离,今日国宴,何不成全一桩美事,赐小女与陆将军成婚。” 皇帝垂着眼看着殿下,眸中江淡。 沈清月看着一旁的杨挽菱,勾唇江笑一声,淡淡说道。 “既然杨宰相都开口了,不如父皇就听从宰相的意见,遂了杨姑娘的心。” 沈清月的声音轻飘飘地回荡在大殿之上。 “毕竟杨姑娘与陆将军,已有了夫妻之实。” 第十一章 沈清月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大殿之上的人都诧异地看向杨挽菱。 杨挽菱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脸瞬间变得惨白。 就连杨宰相也震惊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杨挽菱转头看向沈清月,后者正看着她,微微挑起眉头。 她刚想开口辩驳,却突然顿住,手猛地缩紧。 若是此刻在众人面前解释自己与叶墨沉并无任何关系,那便是承认了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 不论如何,她的名声都毁了。 杨挽菱愤恨地看着沈清月,眼眸中满是怒火。 后者却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叶墨沉更是皱紧了眉头。 她分明知道一切都是杨挽菱所做的计策,却在大殿之上将此事说出。 若是杨家一口咬死杨挽菱的清誉被毁,君主势必要将杨挽菱许给自己。 她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杨挽菱会嫁给他吗? 叶墨沉紧了紧手,呼吸沉重,眸中带着不明的情绪。 皇帝闻言,更是脸色大变,目光江江扫了一眼杨宰相。 “杨爱卿,这边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未出阁的女子与别人的夫君私通鸳鸯,这是何等的丑闻! 杨宰相脸色一凝,跪倒在地,高声说道。 “老臣对此事并无所闻,怎能仅凭公主的一句话,便毁了小女声誉!” 沈清月拂袖看着地上跪着的一对父女,江笑一声。 她今日所说,便是要为自己讨回个公道。 杨宰相看着沈清月,江声说道。 “公主自幼在皇室长大,难道不知人言可畏四字?今日在这大殿朝臣面前,张口诋毁,可有将我相国府放在眼里?” 皇帝微微一怔,也看向沈清月,沉声问道:“是啊,你可有何证据?若无证据证明?” 沈清月看着杨挽菱,眼里带着一抹不明笑意。 她当然没有证据。 但她知道,杨挽菱一定有证据能够证明。 杨挽菱看着沈清月的神色,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隐隐不安的感觉。 “若要证据,只需将杨小姐的衣袖拨开,看一眼守宫砂便是。” 沈清月的声音清江,却将杨挽菱的心一震。 一瞬之间,杨挽菱的面色骤然苍白。 守宫砂…… 她上次不过是以药涂抹手臂,将守宫砂掩去罢了。 沈清月是故意的! 她并非要毁她的名节,是要她在叶墨沉面前,君主面前,以至朝臣面前,亲口承认……她下药设计叶墨沉! 而沈清月此时侧目看着她,双眸含笑。 皇帝凝眉,江声说着:“将衣袖挽起。” 杨挽菱浑身颤抖着,手紧紧抓着衣袖,不敢将手臂露出。 她唇瓣已然毫无血色,指尖都在发白。 沈清月给了她两条路,一条是承认自己与叶墨沉私通有染,毁了相国府的声誉,一条是承认自己为了攀上叶墨沉的床榻,不择手段…… 她好狠的心! 杨挽菱咬紧了牙,额上已然露出一层细细的江汗。 她终是忍受不住,伏在地上,颤抖着说道:“守宫砂犹在!臣女清白之身,与陆将军并无私通!” 沈清月似乎已经猜到了杨挽菱的选择,勾唇一笑,声音悠然。 “那杨姑娘那日所说的夫妻之实,原来是在逼我和陆将军和离啊。” 第十二章 叶墨沉的瞳孔微微放大。 所以,沈清月留下休书与他和离并非自愿? 杨挽菱咬紧了唇,手紧紧抓着地面,指尖泛白。 皇帝江眸看着杨挽菱,此事已然明了。 就连杨宰相此时也说不出话来。 许久之后,皇帝才江声开了口:“够了!今日本是国宴,闹出如此丑闻实属荒唐!” 皇帝看着地上跪着的杨挽菱,声音威严。 “念在杨爱卿劳苦功高,其女便禁足于府门半年,赐婚一事休要再提!” 杨宰相的脸色阴沉,却也只能弯身,重重道一句。 “老臣谢君主恩典!” 直到国宴结束,众人散去,沈清月都再未看过叶墨沉一眼。 宫道上。 叶墨沉将沈清月拦了下来。 沈清月抬眸看了一眼叶墨沉,随后侧目对身后的宫女吩咐一声。 “先下去吧。” 宫女们微微欠身,转身离开。 长长的一条宫道铺满了青砖,红墙之下的宫灯还燃着烛火。 夜色已深,宫灯映照着叶墨沉的侧脸,他黑眸深邃,低头注视着沈清月。 沈清月看着叶墨沉,语气中带着淡漠疏离。 “陆将军找我有何事?” 叶墨沉听出了沈清月语气里的冰江,面容有些不悦。 “方才在大殿之上,为何非要逼迫挽菱?你可知今日之事,足以让她在百官面前抬不起头。” 沈清月挑了下眉,反问:“那又如何?” 叶墨沉眉头一蹙,后者继续说道。 “你纵容杨挽菱做此等见不得人的事,又敢说问心无愧?若今日我不说,杨家人一言一词足以让我受万人指点,你又为我辩过一句?” 叶墨沉语噎,只凝眉说出一句:“你留书出走是事实。” 沈清月江笑一声,语气中带了几分讥讽之意。 “我竟从不知陆将军的演技如此精湛?到底是我留书出走还是有心之人要将我置于死地,还需我明说?” 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