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的未婚妻居然还有……这种爱好?」 他挑了挑眉,淡色的薄唇划过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识破他的真面目后,他索性也不装了。 大大方方地享受着我替他准备的一切。 甚至,连未婚妻都叫上了。 我低咒了一句,刚准备关掉视频,谢容与的手比我更快夺走了鼠标。 他单手撑在桌子边沿,把我抵在怀中,指骨根根分明且用力,薄青色的筋条平添几分侵略之感。 「这就是你那个前未婚夫?」狐狸眸懒洋洋地耷着。 「噗——」 「也不怎么样嘛。」 说完,他开始自言自语起来,甚至俯下身,一副认真模样地欣赏着沈周翊的身材。 如果忽略他的脸距离我的唇只有几公分。 「才六块腹肌,少了点,我好歹都有八块。」 「啧,身材瘦弱了些,勉强看得过去。」 「技术不行啊,睡女人睡多了,虚了吧?」 最后一句话,我非常赞同。 谢容与弯腰的弧度也越来越深,直到他把手探到了我腰上。 薄唇贴近脖颈,轻轻喘着气,带着克制的引诱。 「所以,要不要试试我?」 「嗯,未婚妻?」 15 不得不说,好看的皮囊的确有令人晃神的优势。 我敛了神,毫不犹豫打掉了谢容与的手。 「发浪对别人浪去。」 谢容与吃痛一声,却仍是笑: 「小未婚妻如此无情啊,真是可惜。」 「装什么装,你不就想试探一下沈周翊在我心中的地位吗?」 谢容与这人城府极深,他可没完全信任我。 这副轻佻模样,不过是伪装罢了。 他成功收了脸色,一脸冷淡地看向我: 「江大小姐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不然,我可没把握和你合作。」 「怎么,担心我倒打一耙?」 「谢容与,你要记住,掌握主动权的人是我。」 我嗤笑一声。 再凶猛的猎物也比不过万事俱备的猎人。 更何况他的把柄可还在我手里。 「你觉得我要是对他还有情意,现在你就不会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了。」 谢容与神色终于正经起来了: 「你要我怎么做?」 我勾起唇,转身抬手抚摸上他的眉眼,声音带着刻意的缱绻: 「当然是你来当我的……未婚夫啊。」 16 谢容与安分了一段时间,而我也没有停下寻找那名护士的踪迹。 可池薇偏偏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在我二十六岁生日,距离婚期还有两个月那天,她一个电话把沈周翊给叫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坐在烛光晚餐前。 「沈周翊,今天是我生日。」 在他临走之前,我特地强调了这句话。 他女人虽然多,但往年的生日都不会缺席。 今年为了池薇,倒是破例了。 「宛宁,我有事要去处理一下。」 他拿着手机,神色肉眼可见地慌张。 我忍不住讥笑:「这次又是哪个女人?」 「嫩模、主播,还是你叫小甜甜的那个健身教练?」 「江宛宁,你不要太过分。」 「我说了,纵然我外面的女人再多,都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你在咄咄逼人些什么?」 沈周翊压低了眉眼,阴沉沉的语气十分不悦。 我笑了。 我咄咄逼人?明明是他脏得要死。 「沈周翊,是你变了。」 「变得面目全非,一点往日的样子都没有。」 「别和我提往日!」 他突然怒吼出声,扭曲的脸庞把我吓了一跳。 然后他极快地收敛表情,语气淡淡道: 「江宛宁,在联姻时,你就应该知道,我就是风流花心的性子。」 「是你自己踏进来的,怪不得别人。」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是啊,怪不得别人。 我早就知道他风流花心,却还是栽了跟头。 怪我吗? 可是他先假装风流吸引我注意,私下里却暗戳戳地给我写了一封又一封情书,还不敢让我发现。 生日时只因为我的一句喜欢就让跑遍全城,搜集来了我喜欢的玩偶。 即使手上伤痕累累,依旧锲而不舍地坚持雕刻,只为了给我刻一个木偶人。 明明傲娇得不行,却在我软声喊他「周翊哥哥」时,会纯情地红了耳朵。 我喜欢的是那时候的他,那个赤诚坦荡的沈周翊。 而不是现在的他。 他早就死在了我的十八岁。 17 我十八岁成人礼那天,沈周翊二十岁。 他送了我一双价值连城的水晶鞋。 那是十八年来,我第一次穿高跟鞋。 他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握着我的脚踝,一只手将鞋套入我的脚上。 黑色的瞳仁浸着难言的欢喜。 他说:「宁宁,穿上水晶鞋,就是我的人了。」 「好想把你娶回家啊。」 轻缓的语调听得我的心脏直跳。 那天我们都喝了些酒。 醉意涌上心头,我先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一点点凑近,胆怯又试探地触碰他的唇。 简单触碰后,便是一发不收拾。 他压着我的肩,吻凶狠得仿佛要将我吞吃入腹。 我要喘不过气了。 他把我抱在怀里,薄唇一点点蹭着脖颈,声音喑哑到浓稠: 「宁宁,等我来娶你。」 我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在拉扯、交缠。 我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喘息,一起一伏,深深镌刻在我的脑海。 我回答了他: 「好,我等你。」 可惜,他食言了。 18 沈周翊离开后,谢容与出现在了餐厅里。 他坐在了原本属于沈周翊的位置。 风情的狐狸眸饶有兴致地盯着我: 「未婚妻,不如由我这个正牌的未婚夫替你过生日吧。」 我没有拒绝。 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他的。 那天,我们两人喝了很多酒。 于是,我们去酒店里开了房。 「干净吗?」 开始之前,我问了谢容与一个问题。 他先是有些错愕,反应过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怎么,怕我像沈周翊一样不干净?」 「嗯,我嫌脏。」 「放心,未婚妻,我还是雏,干净得很。」 话音未落,他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 热吻之间,早已分不清是谁的呼吸更灼热滚烫些。 只是风吹枝颤,严丝合缝间挤出婉转破碎的哭腔。 「不用出去。」 「我需要一个孩子。」 我喘着气,捏着谢容与的耳朵,重新吻上了他的唇。 刹那间,天翻地覆,一汪清水被搅得彻底浑浊。 这是我们早就谈好的条件。 以孩子为筹码的结合,再牢固不过。 19 谢容与是很精明的人。 亏本的买卖他不会做。 所以,他提出了三个条件。 一是我帮助他治疗病重的母亲。 二是帮他回到沈家,恢复身份。 三是稳固他的地位,和他结婚。 相应地,我也提出了一个条件。 那就是孩子。 结婚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将会成为沈江两家唯一的继承人,不论男女。 经过这么多年,沈江两家早就密不可分。 强行撕破脸皮,只会变成两败俱伤。 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合作。 而孩子,是维系两家最好的纽带。 倘若谢容与不干净,我也会做试管,生下属于沈江两家的孩子。 至于谢容与以后怎样,外面有多少女人,那就与我没有关系了。 比夫妻更好的关系,是盟友。 我们彼此算计,不遑多让。 20 距离婚期还有一个月,我终于找到了当年那个抱错孩子的护士。 护士的确是粗心大意才抱错了孩子,等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她害怕自己担责,就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 而谢容与和沈周翊也阴差阳错般交换了命运。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掌握在我的手中。 只需要等待一个月后的婚礼。 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为了让谢容与回归得更加名正言顺,我将沈周翊这些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