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面对吗?”我按住他的脸,像他强迫我那样强迫他看着我。 他的眼神灰蒙蒙的,十分空洞。 就像根本没有生命似的。 “我根本就不想要你的孩子,”我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因为你这种暴力的自大狂没资格有孩子!你就应该……” 他突然捏住了我的下颚。 用力之大,当即便令我感到了剧痛。 我被迫住了口。 慕烨看了我一眼,随即扯开领巾,囫囵塞进了我嘴里。 浓浓的男士香水味呛得我眼里全是泪,我抬手欲扯,他又划拉着按住我的两只手,抽出了我裙子上的腰带,缠了个紧。 随后一把将我推回了原地,扯出安全带,绑到了座椅上。 我拼命扭动挣扎,忽然,慕烨捏住了我的下颚。 我不得不看向他。 “再敢鬼扯,”他盯着我,仍旧是那种灰蒙蒙的眼神,“当心我让你生不如死。” 接下来的一路,我一直努力,但总是弄不掉嘴里那个讨厌的领巾。 我一直很害怕慕烨,以前害怕他,是因为觉得他不爱我,怕他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最近害怕他,是因为发现他原来偏执又疯狂。 可是今天我不怕了,我想得罪他。 我要让他痛苦! 但是,他却把我的嘴堵上了! 我折腾了一路,用尽了力气,终究还是没能挣开。 汽车一路开到我家。 慕烨将我从车里扯出来,走到门口时,余若若又追了上来:“华哥,三姐叫你……” 慕烨伸手拨开她,拉开门进了电梯。 余若若又跟了进来:“她跟梁医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 慕烨一把将她推了出去,不耐烦道:“滚!” 余若若跌到了电梯外,我没看清她的脸,因为电梯门合上了。 我家的房门大开着,刘婶被保镖按着肩膀,神情沮丧地站在玄关里。 慕烨一路把我扯进卧室,推到床上。 我眼见他丢开了西装外套,连忙扭动挣扎。这时,他爬上来,撑到了我上面,卡住了我的身子,伸手扯开了领巾。 我尖叫:“你滚开!” 他捏住了我的下颚。 我又发不出声音。 “我现在放开你。”他阴狠地看着我,声音很低,充满威胁,“但你给我记住,这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你最好别再咒它!” 说完他就瞪着我,显然是在等我屈服。 被这样捏着,整个下颚都是麻痛的,所以纵然我坚持了好一会儿,还是不由自主地放软了目光。 慕烨松了手,开始解我手腕上的腰带。 我躺在原地,望着他说:“孩子真的流掉了。” 慕烨没说话。 “你现在可以解开看。”我说:“刚刚……有经期了。” 慕烨动作一滞。 我清楚地看到他的额角绷起青筋。 我重复道:“我真的流掉了。” 他松开了手。 良久,掀起了我的裙子。 我望着天花板,等着看他怎么把我原地处死。 前几天,我真的有点后悔拿掉孩子。 因为他知道这个孩子时所表现出的开心,令我觉得意外。虽然孩子是注定留不住的,但这感觉仍旧令我心酸。 可是现在…… 我的理智告诉我,拿掉孩子终究是对的。 就算我仍有十年、五十年……能够活到一百岁,拿掉这个男人的孩子也是对的。 我等了好久,却只感觉到他把我的衣服穿了回去。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至少过了三分钟。 突然,慕烨跳下床,一把将我抄了起来。 我惊叫一声试图挣扎,手腕上的皮带已经松了,我抽出手来,拼命拍打他的背,一边大骂:“你要带我去哪儿!放我下来!” 他果然把我放丢回了床上,但随后便将我身子一翻,双手背后,再度用皮带绑住了我的手。 我当然不依,尖叫骂他。 但只骂了两句,慕烨便扯过领巾,再度塞回了我嘴里。 他再将我扛起时,我便彻底无法挣扎,扭了一会儿只好放弃。 软在他肩上,如一只被猎人扛在肩上的,垂死的野兽。 心里亦是恐惧到了极点。 他把我弄成这样是要去哪儿? 绑上石头沉海吗? 我告诉自己:我不怕的。 可是,心底又隐隐的…… 出了大门,我被慕烨塞进了车,慕烨随后也挤进来。 正要关上车门,苏怜茵过来了,她按住车门问:“你这是又要带她去哪儿?” “去医院。”慕烨目视前方,面无表情:“让开。” “医院?”苏怜茵看了我一眼,满脸不安地皱起了眉:“是肚子不舒ʟᴇxɪ服么?你回家休息,我带她去吧。” 余若若的声音从苏怜茵的身后传来:“她不是上周才流产吗?会不会是流产后遗症……” “嘭!” 慕烨拉上了车门。 接下来的这一路,我没有再挣扎。 去了医院,总能让他知道真相吧? 事已至此,我已什么都不想说了。 还是郝院长的那间医院,这次是女高管,也就是高副院长接待了我们。 慕烨说明来意:“她怀孕一个半月,刚刚出血了。一定要保住孩子。” 医生把我推走了,进行了一系列检查。 直到我被推入病房,护士才给我松了绑,却随后就把我的手绑到了病床上。 “繁先生说你情绪不稳定,一直乱动。”护士说:“如果你保证不大吼大叫,嘴巴是可以松开的。” 我拼命点头。 护士解开了我嘴上的布条。 第89章乖乖保胎 “我根本就没孩子!”我看了一眼她身旁放着药物的小推车,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繁先生要求保胎,”护士说着,拿起了留置针:“需要输几天液,直到出血停止。” 说完,将针头扎进了我的皮肤。 我愕然:“我说了!我肚子里根本没孩子,难道你们连这都检查不出来吗?保什么!” 护士扭头看了一眼门口,弯腰压低了声音:“是葡萄糖……繁先生太激动了,院长说,先依着他,慢慢让他接受。” 说完,她插上液体,调好输液管,转身走了。 我躺在床上,望着悬在架子上的液体,无语到了极点。 病房里陷入死寂。 我兀自躺了一会儿,身体不能动弹,再生气也无济于事。加之之前闹了一场,体力耗尽,不由得开始昏昏欲睡。 但似乎过了并不久,我便感觉到异样,仿佛有人正在看我。 张开眼,就看到了慕烨。 他站在门口,屋子里这么暗,因为没开灯,看上去就像一个鬼影。 看来他已经明白了? 终于来打我了? 我屏住呼吸,经过这么久的冷静,怒气消散了几分,心里也生出了些许不安。 慕烨在门口站了几分钟,突然走了过来。 这几分钟里,我的后背已经潮了。 他一边走,一边拉了张椅子,放到病床边,坐了下来。 这会儿离得近了,我稍微能够看清一点他的表情——没有表情。 他直直地盯了我好一会儿,总算开口:“清醒了?” 我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慕烨说着,抬起了手。 我连忙缩起脖子。 但他只是拉住了我手腕上的布条,摩挲着。 我望着他,想着当他解开我时,我是翻身就跑,还是干脆意气些,抓花他的脸? 但慕烨始终没有解开,他只是摩挲着布条的绳结,垂着眼低声问:“亲他是什么感觉?” “感觉很好。” 反正梁听南都被打成那个样子了,说没亲我都会替他亏。 慕烨微微颔首,仍旧面无表情:“你怀着我的孩子……跟他「感觉很好」?” 我说:“我已经把你的孩子流掉了。” “流掉了?”慕烨看过来,又是那种灰沉沉的目光,好似在看一个死人。 我本能地屏住了呼吸。 慕烨定定地看了我几秒,站起了身。 他这么高,屋里又这么暗,这一站起,当真就像恐怖片里从棺材中立起来的僵尸似的,骇人到了极点! 我被这样子吓得呆了呆,回神时,才发现他已经欺了上来! 我当然不想让他碰我!可双手被缚在床两侧的护栏上,根本无从挣扎! 我张口想要大叫,他却径直捏住了我的脸。 漆黑的眼在黑暗里闪烁着杀气腾腾的光,他的声音缓慢且阴冷:“你怎么不去死?” “……” “嗯?你怎么不去死?”他瞪着我,目光就像瞪着兔子的猎鹰,他下颚绷紧,脸色清白,“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白痴、自私自利的蠢货!你怎么不去死?!” 我张嘴,颤声说:“我很快就会去死的。” 我可没有骗他。 他顿时陷入了沉默。 我看着他,不躲不闪。 对峙。 良久,慕烨忽然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 “死?你死得了么?”他松手,转而按住了我的脸颊,微微低头,额头贴住了我的,这姿态就像是在说情话,但他说,“你以为我会让那三千万到账?” 我愣住。 “果然是收了,”他居然笑了,笑得充满仇恨又邪恶,“正事学不会,杀起我的孩子倒是利索。夏初……你到底是不是人?怎么干的事都连畜生也不如?” 呵,我不是人? 好,他是。 我说:“反正我已经把孩子流了,能多收一笔钱也是好……” 「的」字还没出口,脖子上便传来压力。 我干脆闭上了眼。 慕烨终究没有扼死我,事实上,他的手只在我的脖子上停留了不到两秒,便继续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