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品参将,中间的艰辛都是我在陪他度过。 他手下的亲兵早就称我为嫂子,萧景深也没有纠正过。 我也以为,我会是他的永远。 只是这份永恒,定格在了他和女主秦梦月相逢的那天。 他救下了那位被朝廷通缉的秦梦月。 秦家因为舞弊案被全门斩首,而她不知道怎么逃了出来。 我得知这个消息时,心中一咯噔。 想着萧景深是出于同病相怜才出手救她。 但心中的不安还在回营的途中逐渐放大。 我原以为我们十年的相守,总会在他心中有些分量。 可是,我在他营帐门前听见他缱绻地诉说。 「终于找到你了,我的梦中人。」 「心中的月亮,你终于出现了。」 我颤抖着抬脚迈进营帐,见他举止温柔,指尖轻触秦梦月的泪痣,神态癫狂。 只是一眼,我就惊诧地发现,她的相貌与我十分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她眼角有滴泪痣。 而我,没有。 我望着他的侧脸,浅浅开口。 「可是萧景深,我们的十年又算什么?」 可是他却连一个回头都没有留给我。 05 秦梦月刚到营帐一天。 萧景深就将我的营帐换给了她。 而我则住进了地处偏僻的西拐角行营。 冬天连炭火的供应都不足,我一双白皙的手上竟然生生地被冻到满手冻疮。 天热起来,瘙痒难耐,一不小心就挠破了皮。 若非他那些属下的接济,只怕我会活活冻死。 不到一年秦梦月就因为身子孱弱陷入昏迷。 为此萧景深寻遍了名医。 最后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在他将我从偏远的行营接过来的时候,我还天真地以为他是想我了。 至少是想起我了。 却未曾想到,是为了救治他的白月光。 「阿念,你是医圣的嫡传弟子,如今医圣早已身死,现在只有你能救她。」 萧景深执着我的手,眼里有我的熟悉的温柔。 只是那份温柔,却不再属于我。 我的心一沉,手缩了回去。 不是我不愿意救她,而是我知道,要想救她。 就必须要用我的心头血来滋养。 一年后她便会痊愈。 我自然不会告诉他这些。 我原以为我以医术不精这个理由就可以避开为她放血。 但第二日萧景深的大营内就来了个跛足道人。 像是系统所派,逼迫我不得不去走剧情。 他笑着指向我,对萧景深说。 「这位姑娘的病,唯有她的心头血可以救。」 「只肖一年。」 萧景深望着我的眼神沉了下去。 我的心一寸一寸变冷。 「阿念,你早就知道医治她的办法,只是你不愿。」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狠毒。」 他恨恨地看着我。 那眼神陌生地让我害怕。 随后他就将我打入了地牢中。 一开始,偶尔还会来看望我。 将我抱在怀中,温言软语地劝我。 「阿念,只要一年之期到了,我就放你出去。」 「到时候,我就娶你为妻。」 只怪我太傻太天真。 我想,石头尚且能焐热,更何况是人心。 可惜,萧景深这个人的心,比石头更冷更硬。 06 我飘在半空中。 望着他这幅无数次在梦中见过的脸。 现在只觉得恶心。 「萧景深,你和他虽像。」 「却终究不是他。」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攻略任务的金牌挑战者。 但是却没有人懂得,我穿进所有的书中。 只是为了找到熟悉的那张脸。 而萧景深,是最像的一个。 所以我用情至深,以至于被他害到如此地步。 「果然动情的就是输家,萧景深。」 「我认输了。」 07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婚礼没了反对声,照常顺利地进行着。 萧景深刚弯下了腰,与秦梦月对拜。 却突然定住。 随后直起腰,指着身边给我送饭的侍卫说。 「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你去把虞念带来。」 「对了,让她先去洗漱一下再来。」 哦?是不是怕我在地牢里又脏又臭,恶心到在场的人。 可是,萧景深。 我已经死了。 再也来不了了。 他似乎没想到萧景深会突然想起我来。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 毕竟,我并不想见证他与别人成亲。 侍卫犹豫片刻,应下后,面露不忍。 我飘在半空,观在场的人脸色各异,十分精彩。 他的部下多是偷着笑,瞧着戏,一个个等我过来闹,再准备帮我一把。 只有秦梦月垂在身侧的手,丹寇都快掐进了肉里。 我想她该恨毒了我。 「景深,别等了吧。」 「如今大家都在等着我们礼成呢。」 秦梦月声音不大,软软糯糯的,却清晰地落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可是萧景深却眉头一皱。 意外地没有听从秦梦月。 他的手攥成拳,目光沉沉地望着门外。 似乎是在等待着谁。 你在等我吗? 萧景深。 可是我早就告诉你了。 我会死的。 如今我真的死了。 你却开始等我了。 07 回忆走马灯般轮转。 我的耳边突然响起年少时萧景深的一句誓言。 尽管他对我发过许多誓言都已经落了空。 但是这个他还应该还未忘记。 「阿念。」 「在我成亲时,你一定要来见证我的幸福。」 「没有你,我不会幸福的。」 我生气地别过脸。 「好啊,原来我不是你的新娘。」 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力道很大,脸登时肿得很高。 我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轻叹。 「我开个玩笑,干吗当真,很疼吧。」 「我萧景深往后若是负了阿念,就叫我不得好死,死后不能超生。」 「陷入阿鼻地狱,永生永世折磨。」 大约他那时候真的爱我。 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誓言。 可是誓言犹在耳,故人心已变。 等了许久,萧景深有些坐立难安,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抬脚就要走。 却被秦梦月拉住。 「景深,这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你要去哪?」 我抱着双臂,在看好戏。 萧景深,难道你要为了我。 丢下与你拜堂成亲的白月光。 看来,你也许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爱她。 他还想说什么。 送饭的侍卫跌跌撞撞地从外头跑了进来。 一个不稳,跪在了地上。 他的头重重地磕在了石板地砖上。 「报告将军,虞念姑娘她……」 侍卫许是被我的尸体吓坏了,身子抖得像秋天树上的残叶。 「她怎么了?」 萧景深蓦然甩开了秦梦月的手,声音森冷。 「她死了……」 「死在了您拜堂的吉时。」 08 四周一片寂静。 静得可怕。 萧景深愣住了,但只消片刻。 他就嗤笑。 「堂堂医圣嫡传弟子,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吸引我的注意不觉得很可笑么?」 我虽然是医圣的嫡传弟子。 可是萧景深,你是不是忘了。 医者不自医。 更何况,那次皇上疑心你的身世,赐了一杯毒酒。 我暗中更换,替你喝下了那杯酒。 整整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一直在鬼门关徘徊。 你也曾经衣不解带地照顾我。 抱着我昏迷着的身体,眼泪打湿了我的肩膀。 「阿念,你真傻。」 「阿念,一个人走你肯定很寂寞。」 「若是你撒手人寰,我也绝不独活。」 那时我欣喜地庆幸我没有所爱非人。 后来,我醒了,但毒却未彻底根除。 那时你战事吃紧,眼下乌青得越来越厉害,在我的营帐和战场往来奔波。 我为免你担忧,只好谎称自己痊愈。 所以,我前几天央求侍卫让你给我找个大夫。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为了博得你的注意? 你应当知道我的脾性,从不屑于此。 除非你从未了解过我。 他冷哼一声,眼神漠然,似乎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