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还会来看望我。 将我抱在怀中,温言软语地劝我。 「阿念,只要一年之期到了,我就放你出去。」 「到时候,我就娶你为妻。」 只怪我太傻太天真。 我想,石头尚且能焐热,更何况是人心。 可惜,萧景深这个人的心,比石头更冷更硬。 06 我飘在半空中。 望着他这幅无数次在梦中见过的脸。 现在只觉得恶心。 「萧景深,你和他虽像。」 「却终究不是他。」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攻略任务的金牌挑战者。 但是却没有人懂得,我穿进所有的书中。 只是为了找到熟悉的那张脸。 而萧景深,是最像的一个。 所以我用情至深,以至于被他害到如此地步。 「果然动情的就是输家,萧景深。」 「我认输了。」 07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婚礼没了反对声,照常顺利地进行着。 萧景深刚弯下了腰,与秦梦月对拜。 却突然定住。 随后直起腰,指着身边给我送饭的侍卫说。 「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你去把虞念带来。」 「对了,让她先去洗漱一下再来。」 哦?是不是怕我在地牢里又脏又臭,恶心到在场的人。 可是,萧景深。 我已经死了。 再也来不了了。 他似乎没想到萧景深会突然想起我来。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 毕竟,我并不想见证他与别人成亲。 侍卫犹豫片刻,应下后,面露不忍。 我飘在半空,观在场的人脸色各异,十分精彩。 他的部下多是偷着笑,瞧着戏,一个个等我过来闹,再准备帮我一把。 只有秦梦月垂在身侧的手,丹寇都快掐进了肉里。 我想她该恨毒了我。 「景深,别等了吧。」 「如今大家都在等着我们礼成呢。」 秦梦月声音不大,软软糯糯的,却清晰地落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可是萧景深却眉头一皱。 意外地没有听从秦梦月。 他的手攥成拳,目光沉沉地望着门外。 似乎是在等待着谁。 你在等我吗? 萧景深。 可是我早就告诉你了。 我会死的。 如今我真的死了。 你却开始等我了。 07 回忆走马灯般轮转。 我的耳边突然响起年少时萧景深的一句誓言。 尽管他对我发过许多誓言都已经落了空。 但是这个他还应该还未忘记。 「阿念。」 「在我成亲时,你一定要来见证我的幸福。」 「没有你,我不会幸福的。」 我生气地别过脸。 「好啊,原来我不是你的新娘。」 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 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力道很大,脸登时肿得很高。 我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轻叹。 「我开个玩笑,干吗当真,很疼吧。」 「我萧景深往后若是负了阿念,就叫我不得好死,死后不能超生。」 「陷入阿鼻地狱,永生永世折磨。」 大约他那时候真的爱我。 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誓言。 可是誓言犹在耳,故人心已变。 等了许久,萧景深有些坐立难安,他的脸色越来越沉。 抬脚就要走。 却被秦梦月拉住。 「景深,这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你要去哪?」 我抱着双臂,在看好戏。 萧景深,难道你要为了我。 丢下与你拜堂成亲的白月光。 看来,你也许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爱她。 他还想说什么。 送饭的侍卫跌跌撞撞地从外头跑了进来。 一个不稳,跪在了地上。 他的头重重地磕在了石板地砖上。 「报告将军,虞念姑娘她……」 侍卫许是被我的尸体吓坏了,身子抖得像秋天树上的残叶。 「她怎么了?」 萧景深蓦然甩开了秦梦月的手,声音森冷。 「她死了……」 「死在了您拜堂的吉时。」 08 四周一片寂静。 静得可怕。 萧景深愣住了,但只消片刻。 他就嗤笑。 「堂堂医圣嫡传弟子,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吸引我的注意不觉得很可笑么?」 我虽然是医圣的嫡传弟子。 可是萧景深,你是不是忘了。 医者不自医。 更何况,那次皇上疑心你的身世,赐了一杯毒酒。 我暗中更换,替你喝下了那杯酒。 整整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一直在鬼门关徘徊。 你也曾经衣不解带地照顾我。 抱着我昏迷着的身体,眼泪打湿了我的肩膀。 「阿念,你真傻。」 「阿念,一个人走你肯定很寂寞。」 「若是你撒手人寰,我也绝不独活。」 那时我欣喜地庆幸我没有所爱非人。 后来,我醒了,但毒却未彻底根除。 那时你战事吃紧,眼下乌青得越来越厉害,在我的营帐和战场往来奔波。 我为免你担忧,只好谎称自己痊愈。 所以,我前几天央求侍卫让你给我找个大夫。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为了博得你的注意? 你应当知道我的脾性,从不屑于此。 除非你从未了解过我。 他冷哼一声,眼神漠然,似乎已经对我耗尽了耐心。 「她不愿过来就让她继续待着吧。」 侍卫匍匐在地上,抬头望着萧景深,眼底不忍。 嗫嚅着嘴唇,还想开口。 新娘却施施然发了话。 「景深,是不是姐姐讨厌我,所以才以死相逼。」 「如果你后悔娶我,那我今日退出,成全你们。」 声音哽咽,如泣如诉。 真是温柔大度,大家闺秀风范。 要不是我见过她的真面目,我就信了。 那时我思念他过甚,央求侍卫告诉萧景深一声。 侍卫动容,答应帮我传话,门口却传来了脚步声。 我以为是萧景深来了。 映入眼帘的却是她。 她捏着手绢,捂住口鼻,罥烟眉轻蹙。 「姐姐,你怎么沦落至此了啊。」 「你,你醒了?」 我当时庆幸的居然是,我再也不用给她剜心头血了。 虽不致死,我却每次都疼到牙尖打战。 「是呀,姐姐,我偷偷告诉你,其实我一直没病。」 「每次,你的心头血都被妹妹我倒掉了,我喝的都是糖水。」 「血那种东西,不干净,我怎么会喝?」 我突然醒悟,「跛足道人是你找来的?」 她点了点头,眼神不屑。 「妹妹,你以为只有你才是手握剧本的穿书人?」 「我也是啊,为他而来。」 「你以为抢了我拯救他的剧情就可以成为他心头的白月光吗?」 「呵呵,那你就大错特错。他长久以来所梦之人都是我,我有泪痣,而你没有。」 我苦笑,萧景深从未同我说起过什么梦境。 或许,他爱的只是皮囊。 我为萧景深所付出的一切。 为他鞍前马后,披荆斩棘。 在他眼里,也抵不过她眼角的一颗泪痣。 「梦境虚拟,怎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