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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陪客赶忙站起身,扶住朱欣。

朱投赶紧松手跑回来,说:“繁董,刚刚是我女儿不懂事,但你已经教训过她了,咱们说好的事……”

“免谈!”

直到上了车,我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季煜竟然在那种场合打了女人。

我甚至不知道朱欣犯了什么错?

想起这个,我转头看向季煜,说:“你……”

刚说了一个字,他便倾身压过来,吻住了我的嘴。

我推了推他,如每次那样推不开。我心里越发难受,干脆用力合上牙齿。

我毫不留情,很快就感觉他身子一震,舌ꞏ尖尝到了淡淡的锈腥气。

趁他怔忡,我用力推开他,他却吻得更深入。

我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愤怒,用力地咬。

他任由我咬,但就是不松口。

直到我因为窒息而头脑昏沉,他总算放过了我。

但嘴唇却还是贴在我的唇上,摩挲着,低声呢喃:“菲菲……”

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

难道他发现我知道了?

不,他不可能为这件事道歉。

我头晕脑胀地想着,看不清他的脸,又怕他看出我的发病,便直接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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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感觉季煜的嘴唇在我的嘴唇上流连了许久,又慢慢地挪到了我的脸颊上。

一边游走,一边轻声地说:“别哭了,是我不好。”

他这样一说,我才发觉自己的脸上湿漉漉的,眼睛也是如此。

原来我又哭了。

是在包厢里的时候吧?

那时我的确有一段时间是完全失控的。

我的样子一定糟透了……

我在眩晕之中胡思乱想着,恍惚间又听到了季煜的声音:“对不起……”

“别哭了,都是我不好……”

再睁眼时,我发现四周是一片纯白。

其实严格来说,并非是纯白,而是白混合着其他浅色。

但因为我的视力已经相当弱,所以看着特别像纯白。

我之所以特别清楚这件事,是因为我这样躺了很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能关注天花板。

四周充斥着药物和消毒水的气味,淡淡的,但非常刺鼻。

我仔细地回忆了,最后的记忆是在车上,当时季煜在我的旁边。

可我现在却在医院。

难道季煜已经知道了?

我正想着,忽然听到了开门声。

脚步声传来,我寻声望去,见到一个穿着隔离衣的男人身影。当他走到近前时,我终于看清是郝院长。

他低头看看我,说:“已经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说,“身上很累。”

“嗯,你感染了流感病毒,没有好好保养。”郝院长说,“需要在医院观察至少三天。”

我点点头:“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是繁先生。”郝院长说,“因为你发烧、昏厥、呕吐。不过我已经告诉他,你的情况是流感导致的病发症。”

我点点头:“谢谢您……”

见他转身要走,忙问:“我的病情怎么样了?”

“片子已经发给梁医生了。”郝院长说,“等他回复,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这话一听就明白,我问:“是不是又恶化了?你告诉我,我不会激动的。”

郝院长点了点头:“很不妙。肿瘤的尺寸突然膨胀了接近三分之一。”

难怪药突然近乎失效了……

我问:“还有多少日日子?”

“这个我们也不好判断,”郝院长说,“先等等梁医生的意见,别急。”

郝院长前脚出去,季煜后脚就来了。

他和郝院长一样戴着口罩,穿着隔离衣。

他来到病床边坐下,显然是因为我一直看他,他眯起了眼睛,说:“别怕,这里不是重症监护室。”

他说着,抬起戴着手套的手,在我的脸上摩挲着:“郝院长说你免疫力太低,所以见你需要暂时隔离一下。”

也好。

现在我根本就不想看见他。

我闭起眼,感觉他的手指始终在我的脸上流连着,良久,发出了一声低笑:“跟咱家的小兔子一样一样的,摸一摸就把眼睛眯起来了。”

我睁开眼。

尽管他戴着口罩,但仍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出,此刻他正在笑。

“干嘛这么可爱地看着我?”他说着,手指抚上了我的嘴唇,“难不成是想要一个亲亲?”

我忍不住开了口:“你不要乱来。”

季煜顿时笑了,屈起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原来还能说话啊。”

我重新闭起眼。

感觉他在手指恋恋不舍地在我脸颊上抚着,半晌,忽然说:“菲菲……”

“……”

“对不起。”他说,“昨天本来是想带你出来散散心,想着他们有事求我,肯定是尽力讨好,没想到又惹你伤心。”

我说:“我没有伤心。”

没听到他的声音。

稍久,他的手也放了下去。

安静……

等了许久,仍旧没有动静。

他走路的脚步一向不重,听不到也是正常。

我这么想着,睁开了眼。

却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季煜的脸。

他弯起了眼睛,又抬起手,以两根手指迅速地在我的额头上敲了一下,说:“就知道你是装的……小狐狸。”

我用力闭上眼。

第158章不可能还爱他

耳边传来笑声,季煜轻轻扯了扯我的耳朵,说:“我得出差一趟,快则三天、慢则一周就回来。”

太好了。

“乖乖待在医院,想上网就找院长安排。”他说,“但是不能再乱跑了,好么?”

“……”

“好就睁开眼睛说一声。”他说着,轻轻抚了抚我的眼皮。

我睁开眼,看向他。

季煜眯起了眼睛。

我说:“好。”

说完我便闭上了眼。

睡着之前,听到了远去的脚步声。

我是被手臂上异样的感觉惊醒的。

睁眼时,发现有人正在给我换液体。

他也戴着口罩,穿着隔离衣。

我看他时,他撩起了眼,弯起眼睛冲我一笑,说:“睡得还好吗?”

是梁听南。

我点点头,问:“郝院长说我的病……”

我不敢说下去。

虽然郝院长已经给我打了预防针,但我还是害怕。

比死亡本身更恐怖的,就是等死时的恐惧。

梁听南挂好液体,随即在病床边坐下,说:“片子我看到了,肿瘤突然增大了不少,你应该已经感觉到视力大幅度减退了。”

他说到这里略微犹豫,但还是说:“这代表已经进入最后一个阶段了。”

我点点头。

也就是说我的生命彻底进入了倒计时。

坦白说,这感觉倒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

我还以为,我会直接就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再也站不起来。

梁听南露出了温柔悲悯的神情:“你姐姐最近一直在我这里。她的情绪很不好,因为你爸爸的事。”

我没说话。

“肯定很难过吧。”梁听南握住我的手,温柔地望着我,“对不起,遇到这样的事也没能帮你分担。”

我摇了摇头:“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分担的。”

梁听南闭了闭眼:“别说这种逞强的话了,你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惭愧。”

“……”

“我也不能去质问苏小姐,”梁听南眼圈泛红,“她承诺,只要我带你走,不管是他还是他二姐,都不再有问题。你姐姐也说,如果你爸爸醒着肯定也会支持这样决定。我身边没有其他有这种能力的人……我太无能了,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的。”我说,“这真的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

虽然他说他喜欢我,但他已经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什么都无法回报他。

应该自责的是我。

梁听南闭了闭眼,摘下眼镜调整了一下情绪,重新戴上时,神色已经平静了不少:“我跟你姐姐商量过,你可以去她家、我家,或是医院。我们会一起照顾你。”

我说:“不用了,谢谢。”

梁听南没说话。

我解释:“我可能是已经习惯在他身边了,何况我也不想……”

“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安排?”梁听南突然开口打断了我。

“没有。”我说,“我想留在他身边……我爱他。”

梁听南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有时他的目光也很犀利,就譬如现在。

我垂眸避开,说:“我累了,如果你不是想ʟᴇxɪ跟我聊病情,那我想再睡……”

“你姐姐也跟我说了你家的事。”梁听南突然说。

“……”他温柔地望着我:“我知道你不可能还爱他。”

我无言半晌,不禁苦笑:“想不到她连这种事也告诉你。”

梁听南沉默了一下,说:“昨天跟你聊过之后,她的情绪完全崩溃了。她给我打电话了,哭着说你们家的那些事……”

他微微叹息:“我承认我有些同情她。”

我说:“她把你当成阿知哥哥。”

“是啊,”梁听南说,“这让我想起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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