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像上清清楚楚显示着,未读消息‘99+’。 原来,她发的那些信息,霍池屹从来看都没看一眼。 心在这一刻,好像被什么生生撕裂了。 霍池屹却是拨通了江子楚的微信电话。 “你去我家一趟,帮我拿下睡衣。” 一句话,让阮希彤猛然回神。 她自杀时,就是在客厅沙发上! 江子楚若是去家里…… 她脑子还没来得及转,就听霍池屹顿了顿,又说:“算了,我自己回去一趟。” 第3章 霍池屹很快就回到了家。 在阮希彤无比紧张的注视下,他插入钥匙,直直的将门推开。 这一刻,阮希彤不存在的心仿佛要跳出胸腔! 然而——沙发上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阮希彤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冲去沙发边上。 她明明记得自己就在这自杀的,为什么尸体不见了? 阮希彤慌乱地下意识看向霍池屹:“霍池屹,我尸体不见了!” 可霍池屹毫无反应。 他看不见她。 这是当然的…… 阮希彤猝然回神,蓦然的无力涌上心头。 霍池屹对阮希彤的行为毫无所觉。 他扫了眼四周,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那个女人竟然不在家?从前自己每次回来,她都在沙发上等着的。 念头只一闪而过,他便径直走向卧室。 霍池屹拉开衣柜。 衣柜里,所有衣服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挂在那里。 霍池屹一眼就看到了那套熟悉的睡衣,取下后,他眉心却是一锁。 ——他的睡衣内,还裹着一套同款女式睡衣。 这自然是阮希彤的。 “花里胡哨!” 霍池屹眼中霎时浮起厌恶之色。 他毫不犹豫的将里面那套睡衣扯下来,丢在了地上。 阮希彤整个人都僵住了。 从霍池屹久不归家开始,她便有了这个习惯。 这样挂衣服,就像是霍池屹从背后拥抱着自己,让她觉得他还存在于自己的生活里。 而现在,这被扔在地上的睡衣,如同一个巴掌,狠狠将她打醒。 告诉她,霍池屹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她了…… 霍池屹拿了睡衣之后便回了南山别墅。 阮希彤沉默的坐在阳台上,她看不见,自己的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若隐若现。 第二天,霍池屹照常去了公司。 刚到办公室门口,在外等待许久的一个大腹便便地男人便迎了上来。 和阮希彤依稀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挤出一个谄媚的笑。 “池屹啊,初初昨天跟我们打电话,说手头没钱了,又不好意思找你要,我想来想去,还是厚着脸皮来了,你看……” 阮希彤直直僵在当场。 她怎么也想不到,阮父竟会用自己的名义来找霍池屹要钱! 霍池屹却不屑的扫了阮父一眼:“想要钱?让她自己来找我讨。” 说完,他径直走入办公室。 阮父看着他的背影,恨恨跺了下脚。 随即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压低声音道:“老婆,你这办法根本没用,霍池屹不上当啊。” 阮希彤就这么站在门口,听着阮父句句戳心。 “那死赔钱货竟然不接电话,我可是她老子!” “真是不孝女啊!她要是嫁了当年给她介绍的港商,我何至于在这里低声下气的求霍池屹!” 看着阮父边说边走远,阮希彤面上一点点没了表情。 从小到大,她一直很听话。 做过最勇敢的事,就是爱上霍池屹,不肯嫁给阮父介绍的那位港商。 她曾经以为,再怎么样,家也是她最后的退路。 可当她回到家,告诉他们自己想要离婚时。 ——阮父指着她鼻子骂:“不就是出轨么,你忍忍不就行了,反正你也生不出孩子,还不允许霍池屹在外面找?” ——阮母拉过她的手,轻言细语:“你现在一身的病,离了婚就得回来住,初初最懂事了,不会那么做的对不对?” ——弟弟则笑着将她的行礼放到门外:“姐,你现在离婚只会一无所有,你陪着他这么多年,真的舍得吗?快回家吧,别惹姐夫生气了。” 一字接一字,一句接一句。 像一出最低劣地喜剧,他们说唱念打,而她麻木不仁。 而那些软硬兼施的字眼砸在她心口上,一下又一下,痛到没有知觉。 ——她问:“那我呢?我怎么办?” 回应她的,是阮母的语重心长:“初初,听话,这就是你的命。” 是命吗? 那她就不要这条命了。 他们都说死前的最后一刻,会想起人生中最眷恋的时刻。 可她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脑子里只有三个字:解脱了。 这时,江子楚走进办公室,将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霍总,您的同城快递。” 霍池屹皱了下眉,随即漫不经心的撕开。 啪嗒。 几页纸轻飘飘的落在桌上,首行的四个大字清晰可见。 离婚协议! 霍池屹脸色瞬间阴沉。 “一个除了要钱什么都干不了的女人,竟然要离婚,子楚,你说好不好笑?” 江子楚低着头沉默不语。 然后,霍池屹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阮希彤的电话。 嘟……嘟……嘟…… 阮希彤唇角扯出一抹苦涩。 打不通的,霍池屹,我的电话永远都打不通了。 可下一刻,“嘟”戛然而止。 电话,通了! 第4章 阮希彤惊呆了! 她的手机明明随身携带,如今她的尸体不翼而飞,手机却能通话? 这一刻,哪怕阮希彤知道自己才是鬼,也不由觉得悚然无比。 电话那头悄无声息,霍池屹不耐开口:“阮希彤,说话。” 阮希彤下意识凑到他耳边,想听听电话那头到底什么情况。 可下一秒,电话就被挂断了! 霍池屹一顿,眼中霎时怒火涌动。 他将手机往桌上一丢,冷声一笑:“故弄玄虚,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笃定的模样,如一把刀狠狠捅进阮希彤的心口。 可随即,她又只能苦笑。 因为她清楚,如果自己还活着,一定会给霍池屹回电话。 从前的每个清晨,她睁开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错过霍池屹的消息。 霍池屹的信息,她从来都是秒回。 被爱的人永远有恃无恐,情深的人总被辜负。 而捅在她心口的那把刀,不正是她亲手递给霍池屹的? 阮希彤悲切地看着霍池屹。 霍池屹,要是你知道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点难过? 快到下班时,林知夏来了。 她穿着华贵礼服,脖颈间戴着一条耀眼的钻石项链。 朝霍池屹撒娇:“池屹,你看你送的项链,我戴着好不好看?” 霍池屹神色温柔:“很好看。” 他站起身,拥着林知夏朝外走。 “你现在怀了孕,酒会上不能喝酒。” “知道了,我会好好保护宝宝的。” 两人的浓情蜜意深深刺入阮希彤的心。 她停下脚步,看着霍池屹走远,拼命与那股无形的吸引力作对。 可一阵天旋地转,阮希彤还是站在了霍池屹的身边。 浑身疼的像要裂开。 阮希彤咬紧了牙,怨愤又无力:“为什么我非要跟在他身边!” 七星级酒店的顶层,钢琴声徐徐,人来人往,觥筹交错。 霍池屹和林知夏自然是交际中心。 这时,一个笑眯眯的男人端着香槟走来:“霍总,最近公司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霍池屹神色微沉,淡道:“没有,葛总这是从哪听来的谣言?” 两人算得上是行业里的老对头,霍池屹一瞬绷紧神经。 葛总却哟了一声:“真不是公司有难?那你夫人阮希彤怎会变卖珠宝首饰?总不能是她身为霍夫人,却没钱用吧。” 话里的讽刺毫不遮掩。 旁边的人闻言也小声议论。 “我好像听说过。” “怎么回事?霍总对原配这么苛刻吗?” 听着这些话,霍池屹脸色阴的简直要滴出水来。 他自认在物质上没有亏待过阮希彤,但先是阮父来要钱,后又有变卖首饰,阮希彤这样的行为,简直让他颜面扫地! 阮希彤默然站着。 几个月前,阮母跪在她家门口,说她弟弟在外面欠了债,还不上就得去坐牢。 如果阮希彤不替弟弟还债,阮母就去自杀! 身为家庭主妇的阮希彤哪有钱?只能求霍池屹帮忙。 可她刚说完,霍池屹便将水杯狠狠砸在她脚边。 叱骂她:“你除了会要钱,还会干什么!” “娶了你就像娶了台ATM,整天就是钱、钱、钱,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这是第一次,阮希彤痛到无力说话。 她不是一开始就是家庭主妇的,她原本也是跨国公司高管。 是婚后第二年,霍池屹跟她说,希望她以家庭为重,他已经有足够能力给她无忧的生活。 所以阮希彤才离了职。 所以现在才成了他嘴里的“ATM”。 阮希彤最终不发一言,只是将霍池屹曾送给她的珠宝卖了,凑足那笔钱给了阮母。 回过神,阮希彤跟着霍池屹走到阳台。 她看着他给自己发信息。 “缺钱的话自己不会张嘴?非要在外面丢人现眼!” 手机那头久久没有回复,不知道怎么,霍池屹心里莫名烦闷。 霍池屹站了片刻,突然转身就往外走,甚至没跟林知夏打声招呼。 他回了跟阮希彤的那个家。 推开门,黑暗与寂静直直掠过他身上。 阮希彤竟然还是不在。 霍池屹的怒意霎时如烈火烹油,他冷笑道:“行啊,阮希彤,你有种就永远别回来!” 阮希彤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喃喃:“不出意外,我确实不会回来了。” 这时,霍池屹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一看。 竟是阮希彤的回信! ——明天下午三点,约克咖啡厅见面。 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