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她与杨怡椿同时面圣,最终婚事落在了她的头上。 她满怀欣喜的嫁给先帝,在揭开盖头的那一霎,瞧见先帝那失望的神色,才知晓先帝原来中意的并不是她。 她试图将此事放下,毕竟最终赢的人是她不是么? 可让她如鲠在喉的是,后来先帝的那些妃子,或多或少都有杨怡椿的影子。 自那之后,陈太后便对貌美的女子多有不喜。 细想起来,这也是年轻时候的事儿了,到了如今这个年岁,陈太后对貌美女子的偏见少了许多,一来是岁月沉淀,见过的美人太多,人再美也无人能撼动她的地位,与她也没多大干系。 二来是因为到了做祖母的年纪,更喜欢粉雕玉琢的小人,而要生出一个好看的,母亲的容貌自然也重要。 故而,陈太后在瞧见苏倾的时候,多是抱着欣赏的心态的。 再者,若是寻常美人,陈太后或许还会暗地里想想,与自己年轻时候相比如何,可没到苏倾这个地步,根本让人生不出半点相较的心思来。 更何况,苏倾虽然美艳,却没有半点轻浮之色,甚至因为两世修道,还带着点仙气飘飘的感觉,即便是带着成见与偏见的,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美。 看呆的人不仅是陈太后,还有马皇后。 一直听闻苏倾如何貌美,可如今瞧见了真人,她才知道,所有对苏倾美貌的形容,都显得匮乏和平淡。 难怪语姗和母亲,那般不管不顾孤注一掷,就这样的容貌,对谁不是一种威胁?! 马皇后的心里,头一回生出一股后怕与庆幸的情绪来。 让她庆幸的是,苏倾入了沈轶的眼,已经与沈轶暗通曲款,而让她后怕的是,若是苏倾入了后宫会如何? 当今陛下,可不是励精图治的先帝。 想到这儿,她不由又看了沈轶一眼,然而沈轶却已经收回目光,垂着眼眸拨动着手中的玉珠手串,瞧不见神情。 苏倾留在了几丈外,芷青上前通报。 她没有朝沈轶看上一眼,说来奇怪,两人单独相处之时,她敢对他上下其手,亲亲抱抱,可到了这样的场景,她却能明显感觉到,他与她之间的差距和距离。 他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即便是简单的坐在那儿,也是威压四散气场全开,仿若神祇。 而她,却在这儿等着召见,未得允许甚至都不能直视与他坐在一处的人。 芷青上前依次行礼,然后对马皇后道:“回娘娘,谢姑娘过来了。” “将人带过来吧。” 马皇后转头笑着对长公主道:“今儿个本宫缠着母后一道前来,除了许久未出宫凑个热闹,就是为了见见谢姑娘。本宫本以为,这样的场合谢姑娘定然是受邀在列的,却没想到……” 这话明摆着就是说,苏倾身份不够,不配上这样的宴席了。 长公主用余光看了沈轶一眼,笑着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这样的宴席她自然是该在的,且不说她是永誉侯的嫡女,如今还掌着侯府,就是本宫与她的交情,漏了谁也不能漏了她呀。” “皇后娘娘还不知道吧?本宫曾邀她在公主府小住了几日,与她算的上是忘年交了!” 这事儿,马皇后还真不知道。 她面色不动:“那怎的……” 长公主看着苏倾走进,提高了声音道:“本宫与婉婉的关系,邀她赴宴,哪里用的着特意下个帖子?本宫派人同她说了一声,她以为又是如同上次一般要吟诗作对,便回话说不来凑热闹了。” “是么?”马皇后笑了笑:“倒是本宫误会了,还特意派人将她接了来。” 一众贵妇人坐在不远处,楚夫人瞧着这一幕,又见沈轶淡淡坐在那儿,面无表情的拨动着玉珠手串,不由微微皱了眉。 苏倾已至身前,长公主立刻起身,热络的牵了她的手:“让你来,你偏要图清净,这不还是来了?” 先前的说辞,苏倾已经听见,这会儿长公主给她做脸,她自然不会不接着,连忙道:“是臣女偷懒了。” “待会儿再同你算账。”长公主亲昵的哼了哼,转身为她介绍:“先见过太后与皇后吧。” 苏倾连忙屈膝恭敬行礼:“臣女苏倾,见过太后娘娘,见过皇后娘娘。” 陈太后见她的礼行的规规矩矩,声音也挺好听,半点不见轻浮的样子,便又有了几分好感,开口道:“免礼。” 苏倾又屈了屈膝:“谢太后。” 马皇后看着她笑着道:“之前便听闻你是个美人儿,今儿个瞧见了真人,才知道什么是百闻不如一见。如今这京城第一美人,当非你莫属了吧?” 所谓的京城第一美人,凭的不仅仅是样貌身段,还有家世。 之前的第一美人是马语姗,如今马皇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这话,她若是应了,便是大言不惭,不知天高地厚。可若是不应,说什么比不上马语姗或者是旁人的话,便是装模作样,毕竟她的样貌摆在这儿,是个人都瞧的见。 第162章:来啊,互相伤害 听得这话,长公主的脸色便有些不好了,就连沈轶也抬眸看了她一眼。 长公主正准备开口解围,苏倾却先一步朝马皇后屈膝行了一礼,出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自幼是在山上长大的,回京不过一年有余一直在守孝,直到上次长公主设宴,臣女这才第一次出门。” “请恕臣女不知京中情景,细想起来,臣女出孝这段日子,只赴过长公主的桃花宴,还有马姐姐的生辰宴。” 拢共参加过两个宴席,其中一个就被陷害了。 这话一出,马皇后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长公主闻言有些讶异的挑了挑眉,头一回信了沈轶那句,不怕母后让苏倾下不来台,就怕苏倾让母后下不来台的话。 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明明家世身份都悬殊甚大,却半点怯意也无,甚至还能反将一军。 啧,真的是越看越喜欢了。 长公主又悄悄看了沈轶一眼,顿时就瞧见了自家永远不动如山的皇弟,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虽然很浅很淡,又很快垂下眼眸掩去了,可身为长姐的她,又如何看不出来? 马皇后被反将一军,这才意识到,苏倾能够将她的母亲逼上寺庙,将马语姗逼得草草嫁人,靠的不仅仅是沈轶。 她头一回正视起苏倾来。 马皇后轻叹了口气:“说起语姗生辰宴上的事儿,本宫还没同你表过歉意,那日……” 她朝沈轶看了一眼,这才一脸担忧的道:“你没受到什么伤害吧?本宫听闻,你与秦郡王长子在一起许久,而秦郡王长子又服了那等虎狼之药。” 这话一出,一直响着的玉珠叩击声,忽然戛然而止。 陈太后转眸看了沈轶一眼,沈轶神色不变,又拨弄起了玉珠。 贵夫人与一众少男少女,离的有些远,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 可他们明显看到,在皇后娘娘不知说了什么之后,太后也好,长公主也罢,甚至就连宁王的脸色都变了。 苏倾在心头冷笑了一声,这话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