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字,如刀子一般戳在江溶月的心上。
她红着眼眶看向裴京尧:“你说娘想见我,就是来看她羞辱我吗?” 裴京尧没说话。 裴母先开了口:“你自己干出这种事儿,还说起我来了?真是不要脸!” 江溶月想当着全村人的面说清楚:“我没有做那种事,是林……” 裴京尧却在此时上前,抬手将大字报撕了下来。 也打断了江溶月的话。 见状,裴母一声惊呼:“儿啊,你这是做什么?!” “这小贱人都做出这样的事了,你还护着她?” 裴京尧面色微沉:“回去再说。” 周围人听见他这样说,看向江溶月的目光都变了。 原本劝裴母撕下大字报的人,也都闭了嘴。 裴京尧都不否认,那江溶月偷汉子这件事岂不是板上钉钉?! 江溶月站在人群中,感觉如坠冰窖。 而裴母虽然不乐意裴京尧撕了那大字报,但碍着儿子的面子,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黑着脸回了家。 江溶月和裴京尧走在她后面,一路无言。 到了裴家,一个身影迎了出来扶住裴母:“大娘,你去哪了?这外面风大,吹到了怎么办?” 林书雅说着,像是才注意到江溶月和裴京尧一般,笑道:“京尧哥你回来了!江姐也来啦?” 看着她虚伪的笑,江溶月只感觉一团火在心中燃起。 但裴京尧却丝毫没有要质问林书雅的意思,反而冲她点了点头。 裴母抓着林书雅的手,轻拍着:“还是书雅贴心,有些人啊,名声臭也就算了,还占着茅坑不拉屎,结婚两三年也没生个一儿半女的。” 江溶月垂在身侧的拳微微攥紧,却无话可辩。 一旁的林书雅假装老好人,连忙打起圆场:“大娘,江姐心脏不好,不适合要孩子的。” “我管她什么病,反正我们裴家的根不能断了,她生不了就赶紧离婚,给好人腾地儿。” 听着裴母的字字句句,江溶月看向裴京尧,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可他没有。 “还杵在那干嘛,烧饭去!” 裴母支使的话传来,江溶月最后看了眼裴京尧,失望转身向灶间走去。 “看给她金贵成什么样了,细皮嫩肉的,就该好好磋磨一下!” 背后,裴母的嘟囔声久久不断。 江溶月假装听不见,可每个字还是如刺扎在心里,疼的她手脚发抖。 她从小就没做过粗活,之后嫁给裴京尧也是交伙食费去军区食堂,鲜少做饭。 但上一世和裴京尧离婚后,她受尽了苦,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娇娇小姐了。 就在江溶月埋头做饭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她回过头,与裴京尧四目相对。 裴京尧顿了一下,走上前来帮忙打下手。 沉寂在灶间蔓延。 江溶月呼吸不畅,一直哽在心里的话还是问了出来:“刚才在村口,你为什么不让我解释?” 裴京尧语气淡然:“没必要,况且我已经将它撕了。” 他说的那么轻松,就好像被人误会的自己,不是他的妻子一样! 江溶月心底蔓延出一片苦涩:“你是真的觉得没必要,还是怕我说出来,牵扯到林书雅?” 裴京尧看向她:“她毕竟还要在这个村里生活。” 江溶月眼眶霎时红了:“那我呢?我不在这生活就活该被误会吗?” 裴京尧眉心微蹙,正要说话。 林书雅的声音响了起来:“京尧哥,大娘叫你过去。” 裴京尧看了江溶月一眼,跟着林书雅离开了。 四周归于平静,江溶月看着跳跃的火苗,过了很久,才擦去眼角的泪。 …… 等饭做好后,她去屋里叫人吃饭。 走到屋门外时,却听见里面传来裴母的声音:“京尧,这个婚还是得离啊。” 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江溶月站在原地,手不由地攥紧,连呼吸都屏住了。 然而她没有等到裴京尧的答案,只听见裴母的声音再度响起: “万一被那小蹄子知道当年是你抓走了她爹娘,最后让他们死在牢里,这个家不得被她闹翻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