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鱼。” 听见荀淮宴解释,她心底闪过抹疑惑。 她记得荀淮宴好像不怎么爱吃鱼。 但欠了他这个人情也不能不还,吃了午饭,云轻挽暂时关了门,跟着荀淮宴去了供销社。 买了些菜,荀淮宴又拿了罐糖。 看着云轻挽不解的眼神,他解释:“给安安。” 云轻挽当即摇头:“不行,糖吃多了对牙齿不要。” 闻言,荀淮宴便放下糖,称了一斤饼干。 熟悉的老板乐呵呵地从他手里接过钱,朝云轻挽道:“芳菲,这是你男人么?跟你一样俊啊!” ======第30章====== 云轻挽想解释,可又觉得解释了更麻烦,讪讪一笑带着荀淮宴走了。 回去的路上,两个隔着半个手臂的距离。 冷风吹过来,云轻挽下意识搓了搓冰凉的手。 刚想哈口气,就被荀淮宴抓住,揣进他的口袋里。 她面色一滞:“你……” “冻出冻疮来,你就别想干活了。”荀淮宴握紧了掌心的小手,目不斜视。 云轻挽无言以对,只是觉得手被一片温暖包裹着,男人掌心的茧贴着手心,粗糙感像沙子摩挲着。 有一瞬间,她突然觉得两人没有经历那么多,她也没有重生过。 她和荀淮宴,只是普通再普通不过的夫妻…… 随着两人的动作,距离也越靠越近,但谁也没有说话。 傍晚。 云轻挽忙着招呼客人,荀淮宴便自己去接孩子。 忙完所有事儿,她才开始准备晚饭。 荀淮宴不是很爱吃辣,但也不喜欢太清淡,她便将买的一条比较小的草鱼红烧,另一条用来做酸菜鱼和熬汤。 两面炸的酥脆的鱼放在盘子上,淋上浓香的酱汁,撒上葱花和蒜末,鲜香四溢。 云轻挽把菜端出来,突然发现亮堂了不少。 荀淮宴从桌上下来,手里用毛巾包着个灯泡:“回来的路上我买了几个白炽灯灯泡,房间里已经换好了,钨丝灯费电不说,也暗的很,对眼睛不好。” “谢,谢谢……来吃饭吧。” 云轻挽放下菜,把阿嬷和江安安叫出来吃饭。 江安安拿着勺子,指着红烧鱼说:“阿爸,我也要吃。” 荀淮宴加了块鱼肚子上的嫩肉,挑出刺后沾了点酱汁喂给他。 江安安满足到吃的摇头晃脑。 云轻挽心绪有些复杂,她很久没看到孩子这么幸福的表情了,在江家,在江慧芳面前,他吃口饭都战战兢兢的。 阿嬷看着面前和谐的一家三口,心里感叹:要是他们一开始就这样多好…… 因为江安安,云轻挽也默许了荀淮宴留在店里。 只不过他每天都清早来,吃完晚饭等孩子睡下回宾馆。 连续一个星期,荀淮宴都是这样。 直到这天,江安安吵着要他带自己去公园,云轻挽没空,阿嬷又出去散步了,只能让他带他去玩。 招呼完最后一桌客人,云轻挽收拾干净桌子,捶着酸痛的腰坐下休息。 还没坐多久,就听见一阵脚步声进来。 她连忙站起转身:“吃什么……” 可当看见来人,云轻挽脸色一变:“是你?” 张燕看着穿着藏蓝色棉衣,随意挽着头发的云轻挽,满眼不屑:“怎么,不想做我这个生意?” 想起上回她故意装食物中毒,害的阿嬷险些吃官司,云轻挽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也不想让她生事,只能憋着一肚子火:“哪里,上门就是客,想吃些什么?” 张燕看向墙上的黑板,每一道菜都是荀淮宴的字迹。 她脸上闪过抹妒恨,拉开椅子坐下:“红烧鱼,酸溜土豆丝,干煸冬笋,小炒肉,烧虾饼,再来个紫菜蛋花汤。” 云轻挽的眉越拧越紧:“张燕同志,如果是你一个人吃,还是不要点这么多菜,浪费可耻。” 张燕皮笑肉不笑:“怕我不付钱?还是又怕我吃进医院?” 见她这样,云轻挽也懒得再说什么转身便要进厨房,谁知身后又传来对方刁钻的要求。 “我饿了,所有的菜在十五分钟内全部给我上来。” ======第31章====== 本就压抑的火顿时烧到了云轻挽脸上,她回身看着一脸高傲的张燕:“我做不了。” 十五分钟让她一个人上齐七个菜,明显是故意为难她。 张燕哼了一声:“你做不了就别开店啊,顾客是上帝懂不懂?” 像是吃定了云轻挽懦弱退缩的性子,她每个字都带透着咄咄逼人的意味。 等了这么久,才等到荀淮宴离开,她必须要让云轻挽知道,有些东西是她这种穷丫头不能奢想的! 看着张燕不可一世的模样,云轻挽不由一个星期前工商局说有人举报饭馆存在安全问题。 没想到这女人真够执着的,居然找麻烦找到这儿来了。 云轻挽直接拉下脸:“不好意思,我要打烊了,你去别家吃吧。” 听见这话,张燕眼神一狞:“云轻挽,你什么意思?刚刚还说上门就是客,现在又说打烊,你做生意还要看人下菜碟?” 面对张燕这样蛮不讲理的模样,云轻挽反倒想笑。 那天在荀淮宴面前,她可是柔弱的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云轻挽混不在意地整理桌上的筷笼:“如果是个堂堂正正的好人,别说他没钱,我不仅会免费,还会贴补些钱给他,要来的是心术不正的,我只怕他连累了我饭馆的名声。” 张燕‘噌’地站起身:“你说什么?拐弯抹角的骂我不是好人?” “我没指名道姓,你自己对号入座怪的了谁?” 面对义正词严的云轻挽,张燕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个畏畏缩缩只知道一昧退让的女人怎么突然这么有气势了? 她捏紧了手,嘲讽道:“要说心术不正,谁能比得过你?你当年玩手段逼驭城娶你,还好意思在这儿装好人。” ‘砰’的一声,云轻挽把抹布重重砸在桌上。 她瞪着张燕,语气冷而肃然:“张燕,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 和荀淮宴有几分相似的气势让张燕一僵:“你……” “你是军三代,是军人又是军医,可你做的事那件对得起‘军’这一个字?假装食物中毒诬陷我,害的我阿嬷险些坐牢,哪怕我都到这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