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楼时,裴宴的司机直接把车开离了,难道是觉得他今晚会留在她这里过夜吗? 四下寂静。 裴宴看着女人拘谨的动作,嘴角略提了下。 他温声道:“没用我的卡?” 时泞诧异,随即又想起,那黑卡大概是他常用的,能看到任何消费信息并不奇怪。 “没用。” “你外婆的手术做完了?” 时泞闻声,思索片刻,点了下头,“嗯,他把钱还给我了。” 裴宴默了下。 随后轻笑了声,喜怒不明。 “和好了?” “……不算。” 男人点头,口吻带着淡淡调侃:“那就是藕断丝连。” 时泞不语。 她是故意这么告诉他的,以裴宴的身份,大概不会再见她了。 裴宴却问她:“既然这样,还敢带我上来?” “……” “不怕他撞见。” 时泞听着,觉得他的话里,夹杂着深深的恶劣戏谑,还有一些嘲意。 她转过脸,看向他,男人俊美的五官隐匿在晕黄的光线里,光影中,透着与生俱来的淡漠和漫不经心。 握着汤匙的手掌微微攥起,“我带您上来,是想谢您。学生,谢谢好心的教授,没有别的意思。” 裴宴眉头微挑。 挺好。 他回到客厅去了。 时泞松了口气。 醒酒汤好了,她盛出一杯,端去客厅。 裴宴靠在沙发里,柔和的光线下,昂贵的镜片折射着光,他优雅从容,只是呼吸间,似有不适,时泞靠近,都觉得他呼吸微微发着烫。 她叫了他一声。 裴宴睁开了眼。 女人弯腰在他身侧,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汤。她嘴巴小小的,一双杏眼明亮清澈,睫毛颤动,看人的时候眼神总是很专注。 喉间暗暗发干,酒意上脑,男人半晌没动。 他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时泞有些不自在,心头发颤。 直到那双漆黑深沉的眸子里,越发晦暗。她一惊,快速直起了身。 可已经晚了,裴宴反手捏住了她细细的手腕。 醒酒汤撒了一地,无人在意。 她被拉到他腿上,男人捏着她的下巴,温柔斯文,又不容置喙。 时泞羞得脸热,颤声拒绝:“您别这样……” 裴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他将她推倒在沙发里,一边欣赏她的窘迫,放任沉浸,享受她生涩的反应,一边还有余暇正派斯文地教导她。 “上次就告诉过你,不想留男人过夜,就不要多嘴。” “更不应该,请他上楼。” “唔……”唇舌被缠住,时泞几乎要化在他掌心里。 大脑一片混乱,她忽然想起白日的念头。 其实不对,裴宴和刘总是不一样的。面对他,根本不是她在勾他,而是他在蛊惑她的心。 十个脚趾都紧紧蜷起,只是身体再紧绷也无法抗拒他骤雨般的侵袭。 她咬着下唇,极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动静。 直到寂静的空间里,门上传来钥匙进钥匙孔的声音。 时泞脑中登时一片空白。 是陆治学! 第27章 门把手被转动那一秒,时泞魂都要飞了。 裴宴压在她身上,动作也顿了下。 然而,门却没有如预料中打开。 时泞这才想起来,她已经把门锁换了。 犹如灵魂归体,她理智回来,手无措地攀上裴宴的肩膀,想要他起来。 裴宴却反倒不急了。 在她唇上咬了下,贴着她漂亮的耳廓,低低道:“没告诉他,你今晚有客?” 时泞难堪地想把自己埋起来。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泞泞,开门。” 时泞脑中一团乱。 裴宴握在她腰间的手加深了力道,不慌不忙地继续。 时泞夹紧了腿,推拒他的动作。 门外动静越大,她身体越不受控制,裴宴也越游刃有余。 她陡然明白。 为何他不在意她和陆治学藕断丝连,还愿意碰她。 主要是因为,他的确只爱她的身体,男欢女爱,自然不要搞纯爱那一套了。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她只想逃离。 敲门声不知何时停了,客厅里的温度却急剧攀升,裴宴没了戏弄人的心思,直奔主题而去。 时泞都快疯了。 直到男人突然停下了动作。 时泞呜咽着,下意识抱紧了自己。 不多时,裴宴抬起头,皱着眉看她。 时泞不解,眸中沁着湿意。 裴宴闭了闭眼,镜片后的眸子恢复了冷静,再看向她的眼神里布满无奈。 片刻后,他从她身上起来,给她看他的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前端,沾着殷红。 时泞愣了下,方才她紧张到连小腹阵阵隐痛都没察觉到。 是……例假来了。 抬头,对上他的眼神,她脸上涨红,一时间,顾不上是拿的哪件衣服,快速跑进了卧室。 一客厅的靡色,瞬间消散。 - 再出来时,时泞换了身衣服。 裴宴坐tຊ在客厅里,一如那次在车里,前一秒和她翻云覆雨,下一秒,就能把自己整理干净,得体高贵。 四目相对。 今夜所有的羞耻和难堪尽数涌上心头,时泞脸上火烧火烧的。 裴宴看了她许久,这才收回视线。 他大概也挺无语的,唇瓣掀动,却只说了句。 “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时泞:“……” 她咬紧唇瓣,还是没忍住瞪了他一眼,才别过了脸。 无边的安静,让她想起自己原本是要跟他划清界限。 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终于鼓足勇气,把卡还给了他。 裴宴接过,倒没再继续为难她。 有些暗示,点到为止即可。 时泞送他出门,一直到电梯门口。 电梯正在往上运营,巧合的是,一点点逼近她这一层。 沉浸在尴尬中的她,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陆治学去而复返? 裴宴比她反应快,在电梯还有几秒开门前,拉住她的手,转头进了一旁的消防通道。 门刚关上,电梯就开了。 叮得一声。 接着,是明显加重的敲门声。 “时泞!开门!” 果然,是陆治学。 时泞头顶轰得一声。 他发现她带人上楼了? 她下意识透过消防通道的门上玻璃往外看,隐约能看见陆治学敲门的恼怒背影。 忽然,腰上多出一条手臂,裴宴把她往身前带了下。 楼道里光线昏暗,他借着微光看清她慌乱的神色,好心提醒。 “灯光。” 陆治学大概率是在楼下看到了她屋里的灯光,所以才回来的。 第28章 楼道不隔音,时泞拉着裴宴,不敢轻举妄动。 陆治学就在不远处,她看着他拿出手机,心里狠狠咯噔一下,慌乱间,几乎要拉着裴宴往楼下跑去。 下一秒,她才想起来,手机落在家里了。 松口气的同时,她抬起头,正对上裴宴饱含玩味的眼眸。 时泞耳后一热。 外面,陆治学还在打电话。 她一咬牙,拉了拉裴宴的手,希望他跟她一样,放轻脚步下楼。 可裴宴靠在了墙上,视线从镜片后投落在她脸上,波澜不惊,毫无慌乱,一副不打算配合的意思。 时泞再次见证他的恶劣。 她一度怀疑,他之前是不是常干这种不做人的事。 陆治学随时有可能过来,她心跳如擂鼓,不敢耽搁,只能恳求地看着他。 裴宴今晚喝了不少酒,行为越发不羁。 女人眸色怯怯,让他思维更加发散,如果不是陆治学突然来打岔,就算她今晚不太方便,或许,他们也能做点别的。 就像酒店里那样,她大概也反抗不了他,眼神会和上次一样可怜。 这么想着,他睨了一眼陆治学的方向,转而再看时泞,更多了点要欺负她的心思。 时泞不傻。 看着他那张足够魅惑众生的脸,她咬了下唇,抬起双臂勾住男人的脖子,借着力道踮起脚尖,抬头吻了上去。 男人的唇,灼热又凉薄,她柔着声音恳求。 “教授,拜托你,先下楼吧。” 裴宴被取悦到了,搂着她的腰肢,吻了个结结实实。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裴宴单方面的掠夺,分开时,时泞眼中泛泪,险些连呼吸都要断了。 “下楼。”他低声道,擦去她唇上的痕迹。 时泞别过了脸。 跟他一起下楼,脚步一路小心,手也一直被牵着。 明明是很紧张的时刻,时泞却生出一丝异样,这种感觉,大学里跟陆治学拍拖时也很少有。 被牵着手,在黑夜里匆匆逃离。 一直到楼下,夜风吹来,她脑子才清醒过来。 担心出岔子,她带着裴宴走了一条人少的小路,到了小区后门。 不多时,裴宴的司机就开着车过来了。 时泞送他上了车。 短暂的安静后,她主动俯身,说:“教授,今晚很抱歉。” 裴宴看向她。 “没什么抱歉的。” 他本想说一句其他的,又怕羞死她,于是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