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彦!”一道轻柔的可以随时打破的声音划破了两个人尴尬的处境。 沈风霓刚刚躺下就觉得睡不着,冥冥中觉得季临州肯定在找她,于是便下了楼。 季临州看着苍白瘦弱的女人,她居然还在笑?不由得一阵嫌恶,连自己的母亲死了还能这样,他真是小看了她。 “时彦,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你相信我了吗?” 沈风霓眼里闪动着别样的光彩,现在的她急需想要抓住些什么。 相信她?相信她什么?相信她完全就是个没有心肝的女人吗?刚刚离开他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另一个男人家里。 季临州心中满是愤恨,恨不得立刻撕开她的胸腔看看她的心是什么做的,但碍于沈斓跃还是微微调和脸色道,“嗯,我是来接你回家的,我相信你。” “真的吗?真的吗?时彦,你终于相信我了!”沈风霓激动的喊道,牵起季临州的手就要离开,“走,现在就带我回家走吧。” “楠楠!”沈斓跃在身后喊道,眼里有一丝不忍,“你真的相信他是来带你回家的?” “相信!我当然相信了!”沈风霓孩子气的笑起来,扬起脸看向季临州,“我永远都相信他。” 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除了背负着一身罪孽外,她唯一有的便是满腔对季临州的滔天爱意。 对他的爱,是支撑她心脏跳动的唯一原动力,所以,她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后果都不顾,只去爱他。 “时彦,你要带我去哪里?”沈风霓脸上荡着柔和的笑,痴迷的看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 季临州微微勾唇,侧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道,“沈风霓,装疯卖傻并不能减轻你的罪恶!” 沈风霓眼神懵懂的看向他,“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算了,你想要带我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我不想惹你不开心,我不说话了。” 季临州眉头一拧,心中一阵烦躁,不由分说的便将她拽上车,恶狠狠的丢在后座。 原来季临州是要带她来容倾颜的病房。 “跪下,道歉。”季临州面无表情道,“给容倾颜道歉。” “哥哥,你带她到这里干什么?”容倾颜一脸愤恨的看着呆滞的沈风霓, “我让她亲自来跟你赔罪。”季临州看向容倾颜神情缓和。 “不,我不要!她如果不去监狱待几年,是不能抵消妈妈的死,还有我的伤的。” 容倾颜执拗道,但目光却仍旧纯净无暇,还含着丝丝泪水。 沈风霓似乎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一般,匍匐在地上抱住季临州的大腿近乎撒娇般的语气道,“时彦,我不想待在这里,你可以带我离开吗?” 见况容倾颜狠狠咬着牙,这个沈风霓居然敢装傻!她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得过吗? 一个阴毒的念头从她脑子里闪现,容倾颜偷偷翘了嘴角。 “哥哥,看她这样子,肯定是精神失常了,精神病人伤人是不用背负刑事责任的,我可以不跟她计较,但是,你说,一个疯子是不是应该送到精神病院呢?” 第八章 她只想爱他 季临州的身子不自觉的一抖,眼底闪过一阵复杂的情绪,随后一脚揣开抱着自己大腿的女人,满眼嫌恶道,“沈风霓!你既然这么喜欢装疯卖傻,那就去精神病院吧!” 沈风霓似乎没有意识,只是继续痴傻的爬过来抱着季临州的腿,呢喃着,“好好好,你别生气,你别生气,只要你不生气,我什么都可以的……” 看着这样的情景,病床上的容倾颜眼底闪过一阵快意。 沈风霓,等着吧,精神病院有更好的礼物等着你。 沈风霓换上病号服,乖乖的跟在面容凶恶的护士长身后。 “好了,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乖乖呆在这儿,不许闹事!”护士长一把将她推进去,满眼鄙夷。 护士长给沈风霓安排的这间病房里全是一些有暴力倾向的病人,在沈风霓来之前已经有人跟她说过了,这个女人是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该死,得给她点教训。 沈风霓拖着步子走进去,找了个离门最近的床上躺着,脑子里全是季临州的脸。 她不在乎自己在哪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她只想爱他,只去爱他,其他的,她不想管,不敢管。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不对,应该说精神病院只有黑夜没有白天。 “啊——”刚刚闭上眼睛,沈风霓突然间被人从床上狠狠拽下。 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很快就聚了好几个在她身侧,屋子里没有开灯,什么都看不见。那几个人围在她身侧不由分说的就开始踩打她,甚至还有人扒她的衣服。 “啊!啊!啊!”沈风霓抱着头惊恐的大叫起来,试图喊出什么人来帮帮她。 阵阵拳脚的声音里,她隐约听见外面有开灯的声音,有人打开房门进来了,又关上了门,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关系只有击打在继续。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能一声又一声的尖叫着,仿佛只要她喊出来就不会疼一样,但实际上她喊得声音越大,欺负她的那群人就越是兴奋击打的越是用力……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白天的时候大家都一脸呆滞,乖乖的听护士长的话,如果有谁不听话就会被带去打针,更甚至还会被送去电击。 一到了晚上,那些平日寡言的病友便会化身恶魔,将她引入一场又一场的梦魇。 实际上第一天晚上之后,沈风霓就告诉护士长有人殴打她了,还要求换病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护士长不但没有帮助她,反而一口笃定说是她的精神病更加严重,产生了幻觉,她把身上青紫的伤疤给她看她却说这伤疤都是她自己打的。 无论她怎么缠着解释,护士长都不听她的话,最后甚至脑羞成怒把她送进了电击室。 也许是知道她告状了,到了晚上那些人开始更加丧心病狂的打她。 沈风霓依然尖叫,似乎除了尖叫她再没有其他任何办法来表明自己的反抗,也再没有试图去向谁求助过。 白天的时候她忽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这里不是精神病院,而是容倾颜和季临州为了折磨她专设的魔窟。 有时候她想,人们常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季临州这么恨她,是不是侧面也说明了他很爱她呢? 是的吧,一定是的。 沈风霓抱着残破的身子,忍受着无休无止的击打,甜蜜又执着的想着。 恍恍惚惚过了好几天,已经忘了是多久以后,沈风霓刚刚接受完日常虐待,那群人稀稀拉拉的从她身边离开。 她也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爬上床,想着终于可以睡觉,但才一入眠,就隐约觉得有人又来到了她的床前,她想可能是哪个人今天晚上没有打尽兴吧。 但是她已经累的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 迷蒙之中她发现那个人没有打她,反而很轻柔的抱起了她,甚至还有声声低低的啜泣,温热的泪水划过她的脸。 一定是做梦吧,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爱她呢? 第九章 你不必装傻了 那天晚上过后,沈风霓的处境突然间好了很多,护士长不再对她严苛,吃的饭里再没有像以前一样有让她过敏的姜,晚上病友也没有再对她拳脚相向。 只是每天很晚的时候她总是隐隐觉得有一个人守在她的床前,一遍遍的帮她舔舐着伤口,那些缠绕她的梦魇都变成了有温柔爱着她的季临州的梦。 容倾颜是在沈风霓被送进精神病院三天后发现不对劲的,因为护士长居然不再收她的钱,也不安排人欺负沈风霓。 她知道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如果没猜错的话,肯定是沈斓跃,在秦城除了沈斓跃以外沈风霓她还有什么? 她绝对不可能让沈风霓在精神病院还过的那么安逸的! 沈风霓正和一群病友在户外放风筝,看着高高飞起的风筝还有远远拉着风筝的线,沈风霓觉得这多像她和季临州的关系啊! 他是缠绕着控制着她的线,而她是没有他就不能飞起来的风筝。 正当她冥想着时,风筝线突然断了,风筝也不见了。 沈风霓跑到很远处去捡,有一双精致漂亮的裸色高跟鞋正张扬的踩着那只风筝,沈风霓知道是谁,但是她不想抬头,不想看见她,只是执拗的去抬那只脚想要把风筝捡起来。 容倾颜一脸傲慢的看着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沈风霓,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沈风霓,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不必装傻了。” 律周 “脚,脚,风筝,我的风筝……”沈风霓不理会她,只是固执的重复着这句话。 容倾颜红唇微勾,愉悦道,“我是特意来通知你的,我和时彦要结婚了,到时候来给你送喜糖。” 闻言脚下的女人明显浑身一抖,突然间发了狂似的,用力掰起容倾颜的脚,将风筝抽出。 容倾颜被她推到在地上,沈风霓拿着风筝就转身想离开。 容倾颜大喊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有精神病人打人了!救命啊!” 很快就有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冲过来,不由分说的就把沈风霓压在地上,强行把冰冷的针管推入她白皙的皮肤。 沈风霓侧着头,满眼泪水的看着一脸得意的容倾颜。 她赢了,她早就赢了,可是她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的到她面前来宣誓主权,来告诉她那个残忍的事实——季临州爱的人不是她。 那天回去后沈风霓更加沉默了,甚至开始有些自暴自弃。 说什么也不愿意吃饭,更是各种故意的去挑战和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