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从车上走了下来。但他没有走近她,只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道:“我过一会儿,就要走了。你的生日没法给你过,想了想,还是应该提前来跟你说句生日快乐。” 阮玉说:“谢谢。” 拜司说:“我希望你可以长命百岁。” 阮玉想,拜司大概真的很介意她早死,所以送的礼物,也是平安符,保平安。 “昨天你去找我……”阮玉有些迟疑,到底是没有把话说下去。 但拜司却能明白她想说什么,声音很平淡,说:“你跟王励肆抱在一起,他亲你,我全都看见了。” 阮玉说:“嗯。” “他那么热情,你会喜欢他的。”拜司说。 阮玉没答,反问:“你昨天,是因为他不高兴?” 这下拜司没话说了。不否认,也不承认。或多或少有那么点原因。 阮玉继续问:“所以这次亲自送药,是因为想见我吗?” 拜司顿了很久,最后垂下眼皮,如实说:“有一点。” 349 刚至清晨,这会儿的天,还带着薄薄的晨间水雾。 拜司就站在雾间,低着头,在说完那句“有一点”之后,再也没有开过口。 阮玉抚摸着冰凉的后脖颈,最后走回屋内,套了一件厚外套出来,她坐在了门口的秋千上,拍了怕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拜司余光看了一眼,说:“算了,我站着就行。” 阮玉也没有勉强他,问:“所以你怎么想的?又为什么会想我?” “我不知道。”拜司自己是真的摸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连他自己也觉得他一会儿说想她,一会儿摸不准自己的意思,挺烦人的。 阮玉直接了当的问:“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有喜欢的成分在?” 她上一次已经问过一遍了。 拜司眉头紧锁,如临大敌的往后猛退一步,有些为难的揉着太阳穴,道:“我不知道。自从那天之后,我总是心神不宁,确实有一点想你。但是也太巧合了,偏偏是从那天之后开始想你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阮玉当然明白。 拜司是觉得,什么时候不记着她,偏偏从那天开始,他不敢保证,是不是男人的劣根。 男人很容易被那点事影响情绪,不然也不会有“男人在床上最好哄”这种话了。 “但我也会因为你跟王励肆的亲近不高兴。”甚至这不是第一次了,只是拜司之前虽然不舒服,却没有阻止过,“我又感觉,我有些占有欲。所以我摸不准,是不是喜欢你。要说喜欢,我似乎也没有要跟你在一起的念头。” 拜司当年喜欢阮玉的时候,每时每刻想跟她黏在一起,想跟她结婚。但他现在想着她,偶尔会心痛酸楚,但是只要想着他们或许会和好,他构想不出一点美好的画面。 一想都是扭曲的,抽象的,想不出任何生活在一起的情景。 阮玉心不断下沉,她是清楚的,拜司只是,没法从之前被她利用的事情当中走出来。还是那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他心里下意识的就会排斥跟她的相处,有这么个本能反应,自然生不出喜欢来。 拜司说的想她,或许掺杂了点喜欢,或但应该还是本能的两性吸引居多。 “抱歉,给不了你准确的形容。”拜司道,“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好,身体好事业好,我好像还是跟当年一样,愿意为你付出。只要你好就行了,可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是小蝴蝶的母亲。” 很多东西,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他没法形容,他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是悬着的。拜司描述不出来,也挺烦躁的,他转身就要走。 阮玉喊住他,说:“拜司,没事,喜欢不喜欢的,没那么重要了。” 他就站住了。 阮玉说:“我还以为,你昨天那样不耐烦,是因为,依旧把屈琳琅的事情迁怒于我。” 拜司飞快的说:“不,我没有。” 他又看了看她,道:“屈琳琅的事,你说到底,也只是想办法让她看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她算计我算计成功了,小蝴蝶的日子,不会好过的。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跟屈琳琅分手,那是必然的。递刀子的人是阮玉,但决定动不动刀的,还是他自己。 屈琳琅但凡坦荡一点,直接说明她接受不了不要孩子,接受不了他对孩子的爱会比她多,那么压根他跟她就不会开始。 拜司说完话,又在原地磨蹭许久。有的话,他不适合提,比如他想问她,能不能给他时间,让他想清楚他到底怎么想的。或许他有那么点喜欢她,她全心全意对他很温柔的时候,他好像也能心跳加速。 他想了一晚上,还是确定如果那天,阮玉没有那么温柔,他绝对不会碰她的。 一直想不明白,他四点多就开车到她楼下来了。 只是拜司不敢开口,也不合适,他没资格要求阮玉给他时间。 “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拜司迟疑着,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只道,“再过一会儿,我就得去机场了,我得先回去整理整理东西。” 阮玉拉了拉衣领,手上还握着拜司给的平安符,欧域信汉传佛教的人少,他去求符肯定也不容易,肯定跑了不少地方。 阮玉知道拜司有话要说,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实在太过于明显。 “你有什么话,可以说的。”阮玉温和的说,“我答不答应是一回事,你表不表达,又是另外一回事,对吗?” 拜司沉默起来,最后还是开了口:“你能暂时别跟王励肆在一起吗?不过你要是对他有好感,就当我没说。他是你喜欢的类型,很热烈也很直接,你应该挺喜欢他。” 阮玉说:“可以。” 拜司愣住了,随后眉头锁得更死了,他提醒她道:“王励肆对你,确实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样,他应该是真的挺喜欢你。” “我知道。”阮玉说。 拜司又站着看了她很久,他放松下来,跟她保证说:“阮玉,我不会耽误你很久。” 他每一句话,都站在她的角度思考过。并没有为难她,就连请求也是小心翼翼的请求。 拜司是,不喜欢麻烦她的。 “好。”她笑。 “那我就先走了。” 阮玉看着他离开的步伐,明显轻松不少,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愉悦。 开车走前,还摇下车窗,朝她示意他真要走了。 阮玉对他扬起一个得体的笑容,只是在他走后,那点笑意就消失了。 拜司挺矛盾的,在期待她,又害怕她。 害怕当然是她一手造成的。 阮玉付出很多,一辈子很苦,拜司也不见得有多自在,他也挺苦。 当天晚上,她下班回来,拜司主动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原以为是小蝴蝶打的,但从头到尾,小蝴蝶没出现过。 阮玉问:“小蝴蝶呢?” 拜司微顿,道,“她睡觉了。” 阮玉便安静下来。 拜司道:“打扰到你了吗?” 阮玉问:“是你想打给我?” “嗯。”他在片刻之后承认道。 350 阮玉沉默片刻,就陪着拜司聊了一会儿。 聊的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无非日常,可两人也能心平气和的谈很久。不谈感情,就从朋友角度来考虑,也挺好的。 从这天之后,拜司给她打电话的次数,就变多了。一般都是小蝴蝶跟她先说,等小蝴蝶说够了,拜司便会把手机拿过去,跟她说上几句。 拜司说最近的工作挺烦人的,但也没有展开细说。 阮玉问:“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拜司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道,“我不太喜欢跟你牵扯上利益关系,会影响我的判断。” 影响感情的因素太多了,性格、物质条件等等,都会影响判断适不适合走下去。 阮玉在感情上,没有那么纯粹的追求,她觉得有波动那就是有感情,拜司追求的则是极致的喜欢。尤其在她身上,格外苛刻。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年的喜欢太过于纯粹,所以他一旦要开始思索,就会用以往去做标杆。 只是能回到之前吗? 阮玉觉得很难,裂痕已经有了,嫌隙已经生了,又怎么可能回到过去呢。 可她也没有打击他,她只是在等拜司的判断,他要是喜欢她,也有一点点跟她一起的欲望,那么她便陪他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他要是没那么喜欢,她就慢慢淡出他的世界。 对于阮玉而言,这一辈子,有拜司,或者没有拜司,那只是遗憾不遗憾的事,不影响她这辈子走下去。 她希望拜司好,她做出点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