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如此如此了三回,他怎地抱得这般自然。 季晏礼依言直起身,然他二人坐于马背,即便不伸臂搂着她,也已是亲密十足。 沈应眠羞得耳珠红粉一片,仿佛要滴出血来。她声如蚊呐道:“我总不能与你不清不白的。” “……” 季晏礼不解,“怎么就不清不白了?” “你,你又不曾说心悦我。”沈应眠声音愈发小了,“不说也不打紧,总归我现在应不了你。” 他会了意,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而后贴着沈应眠茱萸般的耳垂,低低道:“我心悦窈窈,不知窈窈你呢?”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耳廓上,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季晏礼又道:“我知你心中藏着事,你答应我,待我恢复记忆,将答案说与我听。” 话既说到了这个份上,她再不应,多少有些不知好歹。 于是沈应眠乖巧地点点头,挤出一个“嗯”字。 得了准信,季晏礼心底登时充盈起来,一时情难自控,垂首吻了吻她白皙的后颈。 陌生的触感让沈应眠不自觉娇吟出声,她羞愤地捂住嘴,横眉道:“登徒子!” 即便故作凶恶,落入他眼中也只余鲜活可爱。 季晏礼将头埋入她颈窝,笑得不能自已。 沈应眠:“……” 待会儿,待会儿她一定要轻薄回去! * 黄昏时分,总算见到了康田郡的长河。 季晏礼在城外收回妖力,长时间的聚灵令他面色略显苍白。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应眠心疼不已,懊恼道:“都怪我犯懒,其实御剑慢慢行几日也是一样的。” 他恬不知耻地弯下身:“只是嘴上说说?” “……” 沈应眠愈发觉得他像是狐狸精,莫说他有意露出亲昵姿态,便是继续冷着脸,沈应眠兴许还是会被蛊惑。 着实令人难以推拒。 沈应眠不再忸怩,踮脚轻轻贴了上去。 似是怕季晏礼兽性大发,她伸手抵在他胸前,警告道:“天还没黑呢。” 季晏礼长睫一掀,知她原来是说白日不得宣淫,反咬一口道:“你竟对我有非分之想。” 沈应眠:? 她虽不好否决,可自问一路表现得十分矜持,到底谁对谁有非分之想。 见她鼓起面颊,大有今日不欲再出言的架势,季晏礼认输:“你不是惦记着吃春卷么,走吧。” 沈应眠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闻言精神一振,反牵住他欢欢喜喜地进城去。 康田郡是平原城市,地域宽阔,车水马龙。虽不及都城富饶,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是以行人既不过分熙攘,也不会冷清。从衣着来看,外来客居多。 只是,沈应眠心中的熟悉感又冒了出来。 季晏礼扫了几眼,了然地挑起眉头:“是幻境中出现过的那条长街。” “当真?”沈应眠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并未找见相似之处。 若那长街果真是沈应眠的记忆,如今至少过去了六百年。如凡人而言,可谓是沧海桑田。 季晏礼见她不信,指了指远处的山头,道:“山不易改。” “行吧。” 沈应眠上回压根儿没仔细看,他说是便是了。 可长街已经面目全非,庄子总不能…… 季晏礼捏捏她的手心:“莫要杞人忧天。” 不知为何,他的只言片语总能让沈应眠解开心结。她忍不住靠近一些,用头蹭噌季晏礼的肩,撒娇道:“知道了。” 沈应眠见行人皆往一个方向涌去,便拉着问了问。原来今夜有花船可看,还是南地来的名伶。 既有热闹,断不能错过。 二人随着人潮来到了江边,沿道的花灯皆被点燃,小摊儿错落有致,卖物件儿、玩猜谜的都有。 据说花船上的人不欲登岸,若要听曲儿,还需先上寻味酒家的画舫。 沈应眠如今财大气粗,直接要了船头的雅间。 她立在窗边翘首期盼,语气中满是焦急:“为何还不来呀?” “……”季晏礼斟茶的手一顿,无奈道,“分明说了要先放焰火,而后船只才会缓缓驶来。如今天边还不曾暗下去,急什么。” 沈应眠回瞪他一眼:“我自然知道,不过是有些闲不住罢了。” 闻言,季晏礼朝她勾勾手指。 沈应眠狐疑地走了过去,却被一把拉入怀中,扎实地坐于他腿上。 一张小脸登时红了起来,眼神因慌张而无处安放,如受惊的兔子般叫人愈发想要欺负。 如此坐着,倒是不必再费力地仰头看他。 沈应眠咽了咽口水,瓮声瓮气道:“你要做什么。” “明知故问。” 季晏礼却不急着动作,只抵上沈应眠额头,缓缓开口,“不是说闲不住?不如找些事做?” 他毫不避讳地亮示出眸中情意,如两把小勾,勾得沈应眠甘愿贴近。 她伸手抱住季晏礼,唇瓣迎上,自然而然地吻成一团。 季晏礼动作一改常态的温柔,似是在回应着她的生涩。渐渐的,沈应眠似乎摸出些门道,撬开他的牙关闯了进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明显一僵,旋即拿回主动权,加深了这个吻。 外头清音响起,而后燃起焰火,“嘭”得一声,令沈应眠有了片刻的清醒。 似是不满她分神,季晏礼惩罚似的咬了咬。沈应眠回敬过去,一时满室旖旎,任由自己沉沦。 直至小厮敲门,沈应眠才忙不迭地推开他。 “不知客官可要叫几位姑娘来唱曲儿?” 她沉吟一瞬,道:“要的。” 于是丫鬟鱼贯而入,将帘子掀开,又支起船窗,给桌上添了一壶酒水。 花船名为摘星阁,正缓缓驶入众人眼中。那船点缀了好些花朵,船身又涂了荧粉,在夜中宛若晕着仙光一般娉婷游来。 沈应眠看直了眼,感叹道:“真是巧思。” 又因寻味酒家独占了码头,岸边红灯高挂,江面上却是暗中一点莹光,端的是美不胜收。 待花船停稳,小厮将宽木板搭于船隙间,身形窈窕的姑娘们手抱琵琶碎步走来。 雅间里的丫鬟已支起屏风,唤进来两位姑娘,虽看不大真切,隐隐瞧着也很是悦目。 一人问道:“不知客官想听什么曲儿?” 沈应眠看向季晏礼,他却微阖着眼,兴趣缺缺。 她只好自己做主,道:“我二人不通音律,诸位弹些拿手的曲儿便好。” 婉转曲调字琴弦中泄了出来,如泣如诉,分外醉人。 沈应眠兴致高涨,自顾自倒了两杯酒,眼巴巴地望着季晏礼:“喝一杯?” “不行。” 他将两杯都抽走,一股脑喝下,面色丝毫不变,“你若是醉了,轻薄我怎么办。” “……”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沈应眠退而求其次,乞求道:“我舔一口成吗?就一口?” 她娇滴滴地说着,尾音拖的悠长,叫季晏礼如何能拒绝。 他终是冷不下脸,斟了一杯,叮嘱道:“你说的,只舔一口。” “嗯嗯!”沈应眠接过,指着窗外道,“那是什么?” 季晏礼闻声望去,只瞧见繁星点点的夜空。他意识到受了骗,回过头来,杯中已一滴不剩。 而沈应眠的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康田郡(二) 季晏礼深吸一口气, 将傻傻笑着的沈应眠扶正,问道:“可还清醒?” 有些人醉后喜爱胡言乱语,而有些人则会安安静静直到天明。 他希望沈应眠是后者。 然而天不遂人愿, 季晏礼刚松手, 沈应眠面朝下“啪”地砸上桌面。 外间的小曲儿登时止住。 季晏礼扬声道:“下去吧。” 随即催动妖力将门闩插上,认命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