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霎时僵在原地。
众人探究的目光如针一般,密密麻麻扎在背上。 “夏主任,真的假的?你和江主任在一起过?”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从江宁白回来后,就对从前的事闭口不提。 见我一直不说话,同事只能向江宁白求证:“江主任这是真的吗?” 我也看向江宁白,垂在身侧的双手紧张的攥成拳。 江宁白没看我,拉着苏晓雪在旁边坐下,才没有温度地启唇:“都过去了。” 同事们都看出他不愿提及此事,也都纷纷打着哈哈一笑带过。 苏晓雪也跟着他们聊起了别的。 场子又重新热了起来。 我孤零零站在一旁,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还好张笑笑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才顺着力道坐了回去。 这一顿饭吃得实在漫长,我食不知味地强撑到了散场。 终于回到家,我将自己重重扔到沙发上。 望着天花板,我脑海中闪过江宁白那双冷漠的眼,唇舌发苦。 我慢慢坐起身,从沙发底拖出江宁白寄来的纸箱,一件件的翻看着。 往事桩桩件件,历历在目。 可这些铭记于心的东西,却在这六年的分离中逐渐褪色,江宁白温柔的模样也开始模糊…… 我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捂着脸,泪水和微弱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一夜难眠。 第二天,我藏起了所有的脆弱,崩溃,继续工作,生活。 但从那晚聚餐过后,我总觉得同事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可每当我去问,他们就会一哄而散。 直到这天,我站在女厕隔间里,将外面的闲言碎语听了个正着。 “我找人打听过了,据说夏栀雨从大学时就缠着江主任,江主任一直拒绝都没用,到现在还没放弃。” “可江主任现在都快结婚了,她这不是小三行为吗?” …… 听着这些,我脑子轰然炸响。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的议论声终于停歇了下来。 我这才从隔间走出,看着空荡的洗手间,只觉得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浑噩的回到办公室。 我刚进去,就被叫住:“夏主任,这个病人的手术方案过了,手术时间也安排好了。” “不过你可能需要去找下江主任,你们合作操刀,成功率会高很多。” 时隔几分钟,再度听到江宁白的名字,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术方案。 这是一个肿瘤患者,因为瘤体巨大,常规的手术方式成功率很小,而江宁白在国外时曾亲自操刀过好几例这类患者。 我只犹豫了一瞬,就转身走向江宁白的办公室。 人命关天。 不能因为我和他私下里的事情,影响甚至错过病人生的希望。 我一路来到办公室门口,正想敲门时,就听到里面有交谈声。 “我这刚来你们医院,就听到小护士在议论你和夏栀雨,说她说得可难听了。” 这声音很熟悉,好像是江宁白的大学室友林升杨。 我想着,就听见江宁白淡淡地“嗯”了一声。 紧接着,林升杨的声音又响起来:“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啊?” 为什么? 我不由想到之前找江宁白想解释六年前的误会时,他那不以为意的态度。 我深吸了口气,压下苦涩,也想清楚了些事。 不管之后如何,还是再找个机会把一切说明白。 有了决定,我觉得心里积压的情绪都消解了不少。 刚抬手准备敲门,却听见林升杨的声音再次响起:“再说,当年的真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我的心里像被投了一颗巨石,砸得胸口生疼。 我原以为和江宁白之间是因为误会才闹僵到这种地步,没想到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我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抬起发麻的手,一把推开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