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抽噎噎地说:「植……植物大战僵尸。」 我说:「好呀,我陪你玩,现在你是僵尸,我是植物。」 然后我抓起一把瓜子,一个个地弹他脑门上:「豌豆射手!biubiubiu!」 弹了一会儿,觉得杀伤力太小,扭头看到旁边桌子上放着一杯冰咖啡。 喝了一口,全喷他脸上:「现在是寒冰射手!」 小东西满脸咖啡渍,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愣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好不好玩呀?」我问。 他疯狂地摇头。 「你竟然敢说不好玩!」我抓起他的玩具枪,照着他的头就是一下,「老子辛辛苦苦地陪你玩半天,你竟然说不好玩!」 他疼得大叫,捂着脑袋疯狂地点头:「好玩好玩。」 我说:「这么好玩,就多陪我玩一会儿吧!」 小东西哭得鼻涕冒泡:「不玩了,不玩了,我再也不玩了!」 他妈终于挤了进来,跟条狗似的,抱着我的腿就啃。 我一脚跺在她后颈,然后抓着她的头,往地上磕。 小说里经常写我们这种人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暴躁。 别的变态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但我不是,我绝大部分时候,都极度冷静,比正常人都要冷静很多。 只是在我眼里,人命如草芥,杀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毫无感觉。 比如现在,如果我手上有一把刀,我就会毫不犹豫地剁掉他的狗头。 3 可惜,我不仅没有刀。 还被赶来的乘务员拦下来了。 「报警!」小畜生的妈妈揪着我的衣服大叫,「我要把他送去坐牢!」 我捏着她的手指,一个个地掰过去:「再碰我,老子废了你。」 他妈疼得「哇哇」大叫,好不容易挣脱后,再也不敢造次, 只躲在乘务员身后,恨恨地看着我。 我们被带到了车站的休息室。 他妈嚷嚷着要我赔她宝贝儿子二十万医药费。 但乘务员都向着我说话,说是他儿子先抢我的药在先。 他妈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马上不干了,叉着腰说: 「就一个破药丸能值几个钱?凭什么这样欺负我儿子?」 我笑着说:「我有精神病,那药是镇定用的。」 她妈显然不信:「你有精神病,我还有精神病呢!不管,这二十万少一分,你别想出这个门。」 于是,我当着她的面,走出了那扇门:「我就出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又一步踏回:「哎嗨,我又回来了。」 再出:「又出去了。」 如果反复几次,进进出出:「出去回来,出去回来,气不气?是不是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小孩哭得可大声了,跟开水壶成精了似的。 他妈气得脸上的肉都在颤抖,捏紧了拳头,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我今天不把你骨头打断,你都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 她打了一个电话,恶狠狠地瞪着我,咬牙切齿地:「我要把你扒皮去骨!」 我点了点头说:「要找我打架,约个时间吧,我今天去看病,一会儿回来了就找你……你不会报警吧?」 我说得无比诚挚,我是真的很想找她切磋切磋,以前看国外那些连环杀人狂的故事,他们都喜欢把受害者解剖分尸。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杀过人,现在有这个机会,怎么也不能放过了,就算向前辈致敬好了。 他妈点头, 又气又笑:「好好好,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 4 很快地,我就知道他们家人的报复手段了。 我下车的地方是郊野,从车站到公交车站有一段小路。 我刚拐进巷子,四五个男人就堵住了我。 个个纹着花臂,拎着甩棍和唐刀。 「就是你欺负我儿子的?」为首的那个,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一个不设防,跌倒在地,后面几个人马上就控制了我。 「小王八蛋,我儿子你都敢打。」他蹲下来,揪着我的头发说,「这里没监控,我就是把你废了,都没人知道。」 他说:「今天就要让你知道,得罪人的下场!」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我想要的信息。 没有监控? 杀人不会被抓? 还有这种好事! 耳边「嗡」地一响,脑子里两个小人齐齐地蹦了出来,在我眼前敲锣打鼓:「开干开干!」 于是,我对着他爸就是一个头槌,然后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间,反拧胳膊,一脚踢在后面那个人的裆部。 那人被我踹得人仰马翻,我趁机站了起来,抓着他的胳膊往地上重重地一磕,夺下了他手上的唐刀。 沉甸甸的刀刃入手的那一刹那,浑身的热血翻涌沸腾,每个细胞都在引吭高歌。 超雄综合征的其中一个特征,就是我体内的雄性激素远高于正常男性,肌肉过分发达。 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他爸最先反应过来,一个甩棍朝我头顶轮过来,我不闪不避,挥刀对准他的天灵盖劈下! 完全以命换命的打法,我和他就像两个蒙着眼睛对撞的司机,谁先怂谁孙子! 这一幕像电影的慢镜头,在我眼前逐帧飘过: 白森森的甩棍在我眼前越来越大,他爸的表情由狰狞渐渐地变成惊恐,因为我的唐刀也带着破空声劈向了他的脑门。 在刀刃离他头顶不足一指的时候,我忍不住浑身发抖。 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一种难以形容的嗜血的快感在我的体内横冲直撞,每个毛孔都在欢欣鼓舞! 但是。 他爸害怕了。 在我即将得手的时候,强行偏向了另一边。 他打到我,我也没砍到他。 刀刃在地上砍出了火花,回震震得我虎口发麻。 「草,你要杀人啊!」他爸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真的要气死了。 煮熟的鸭子还能给它飞走了? 我握着唐刀反手抡了过去。 一次杀不死你,就来第二次! 他爸吓破了胆,好像都不会走路了,连滚带爬地躲开。 另外几个人见状,也是跑的跑,滚的滚。 我哪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们。 拎着刀跟在后面追。 半分钟之前,他们还说要给我点教训。 半分钟之后,五个人被我一个人追着砍。 5 人的求生潜力真是大。 我在精神病院蝉联三年长跑冠军,也愣是没跑过他们。 路人看到这一幕,帮忙报了警。 我们全进了警局。 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警察揉了揉眉心,表示很是头疼: 「就这点事情,犯得着大打出手吗?还拿刀砍人家,你黑社会啊?!」 我在旁边附和:「就是就是,可把我吓了一跳。」 我亲眼看到警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还装上小绵羊了?就你那架势,我们晚来一步,他们五个能有一个活口吗?」 他爸好像心有余悸,哽咽着说:「警官,多亏了你们及时赶到,不然……」 哭啼啼的样子,真对不起他胳膊上的青龙纹身。 「行了行了,各退一步,写个保证书,然后回家吧。」警官拿出笔和纸,拍在桌子上,「你先来。」 我说:「我写不了。」 「什么?」 「我没有办法保证不杀他。」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猜我的眼神一定清澈见底。 警官愣了一下:「别乱开玩笑,杀人是犯法的,你知道吧!」 我说:「我知道,但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警察表情渐渐地严肃起来:「你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号是多少?」 我一一地告知,他很快地调出了我的档案,看着看着,眉头紧锁。 「请你马上过来一趟,再给他做个心理测试。」警察估计是在给我的主治大夫打的电话,「这种人怎么可能出院啊!」 6 半个小时之后,何医生就到了。 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他万般无奈地看了熊孩子爸爸一眼: 「你说你惹这个活阎王干嘛?」 他掰着手指头细数我之前的战绩: 「因为被人撞了一下,一个人拎把砍刀追着三个人砍,追得对方口吐白沫,一个月下不来床。 「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