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一样嫌姿势难看,擅自换成了一个卖萌捧脸的动作。 柯黎一扫病历:“江巧,二十一岁,下巴怎么脱臼的?” 江巧十分悲痛,乌拉乌拉地比画着:“次好克力。” 嗜巧克力如命的室友和她男朋友恋爱时间已经到了三周年,男朋友便买来世界各地几十种有名的巧克力当作礼物,堆了整整一桌子,室友吃不完,便邀请她们一起吃。 江巧随手拿了一块大的,努力张开嘴,想一口咬掉一大半。可那块巧克力没事,但她因为嘴巴张得太大,下巴脱臼了。 柯黎摇摇头,眉头皱得比医院的粗布窗帘还厉害,嘴上不饶人:“馋鬼。” 但话虽这么说,动作却很轻柔。 他轻轻拉下江巧的手,捧起她的下巴在下颌骨处按了按:“疼吗?” 柯黎和她离得太近,近到江巧都能看到他浓密的睫毛根部和他眼中傻乎乎的、张着嘴的自己。江巧呆呆地摇头:“啵横。” “不疼没关系,”柯医生弯弯眼睛,手上用力,“现在就疼了。” “啊!!”惨叫声划破天际,排在后面的病人被吓得一哆嗦。 柯黎合上江巧的嘴巴,左右端详:“现在试试咬合。” 疼痛很快过去,江巧试探着张开嘴巴又合上,张开又合上,重复几遍后惊喜地看着柯黎:“好了!” 红润的嘴巴一张一合,柯黎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准备收回手时,突然觉得有一滴水落在了他的虎口处。 柯黎定睛看着那滴不明液体:“……” 嘴角挂着口水的江巧干笑两声:“现在说这是我喜悦的泪水还来得及吗?哈哈……” 自觉没脸见人,灰头土脸溜出门的江巧走到门外的时候,突然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本意见簿。 江巧翻开意见簿找到柯黎那页,发现那张纸被填得满满当当,连边边角角都写满了大姑娘、小伙子们的反馈意见。 看字体的话……大姑娘占百分之九十九。江巧东看看西看看,终于找到了一小块没写字的地方。 对于柯黎的反馈,江巧想了想,她打算写——一个看病很快的男人。 可刚落笔,因前两个字写得有点大,她数了数字数,觉得那一小块地方应该写不下,就做了些删减。 下班后,习惯性翻看意见簿的柯医生看着左下角的小字,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江巧:一个很快的男人。 没过几天,江巧又去了医院,不过这次不是下巴脱臼,是胳膊脱臼。今天江巧来得晚了,医院里没几个病人,前后也没什么ʝƨɢ人排队。 值班医生还是柯黎,柯黎抬眼看着可怜巴巴的江巧:“胳膊脱臼?” 江巧愣愣地点头,因临近下班,柯黎便没戴口罩,好看的模样一览无遗,江巧一时间看得有点呆。 年轻的医生声音清越,说出来的话却不像他声音那样好听。 柯黎一边填病历一边吐槽:“巧克力太重,拿的时候胳膊脱臼了?” 江巧很气,他怎么能这样怀疑自己:“当然不是!你当我天天吃巧克力吗?” 柯黎处理过很多胳膊脱臼的患者,正熟门熟路地帮她接骨,闻言难得升起一点歉意,就听到她又道:“这次是搬一箱巧克力味奶茶。” 柯黎:“……” 巧的是,巧克力奶茶也是室友男朋友送给室友的。 室友惦记着自家姐妹,转送给她们一人一箱。江巧因床上放不下了,便想把自己那箱搬到柜子上,结果弯腰时胳膊猛一用力,只听“咔”一声,胳膊脱臼了。 眼看今天最后一位病人就是眼前的江小姐,柯黎转着笔分析:“你觉得导致你两次脱臼的原因是什么?” 江巧试探回答:“巧克力?” 柯黎摇头。 江巧思索片刻:“我知道了。” 柯黎:“说。” 江巧委屈:“因为我单身。” 柯黎敲了敲桌子:“我是说缺钙,你正经点。” 江巧:“我回答得也挺正经的……你们这儿不能说吗?” 柯黎看了眼表:“上班时间不能谈私事。” 江巧“哦”了一声,但她嘴巴却没停,还是努力地向柯黎展示她的“完美逻辑”——因为她单身,所以她不买巧克力给男朋友,也没有男朋友送的巧克力。因为她没有巧克力,所以室友才好心分给她……因为馋巧克力,才导致了脱臼。 江巧痛定思痛,决心这次出了医院就找一个乘着巧克力云来接她的如意郎君。 柯黎闻言,转着的笔顿了一下,抬眼又望了下手表。 该下班了。 柯黎缓缓道:“我也单身。” 江巧:“不是不能谈私事吗……哦,下班了。” “是,下班了。”柯黎轻咳一声,凑近江巧,“那现在来谈谈我们的私事。” 江巧晕乎乎地站在柯黎身边,似乎还反应不过来自己来趟医院不仅接了骨,还接了段姻缘这件事。 待她清醒过来后,她翻开新的意见簿,在柯黎那页潇洒地写下了几个大字—— 感谢柯黎医生,救我单身狗命。 发带弟弟 前些日子,我认识了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男生。 他刚刚结束自己的大一生活,开始短期的暑期兼职,就在我常去的奶茶店。 那家奶茶店不是知名的连锁品牌,只是街边小巷中一家不知名的小店,平常顾客不多,之前的店员也只有老板一个人。 某天我下班经过,发现奶茶店门口贴了一张简单的招聘信息,因为老板要回老家一段时间,所以招人。 等第二天中午我推开店门后,发现店员已经由老板变成了那位弟弟。 由于他总是戴着发带,就叫他“发带弟弟”吧。 发带弟弟的个子很高,如果不是脸上还带着点儿少年气,单凭他的身高和声音,我可能会以为他和我同龄。 初次见面,发带弟弟看了我一眼,问:“今天还是喝果汁吗?” 我受宠若惊:“今天喝杧果汁,正常糖多加椰果,你认识我?” “不认识。”发带弟弟摘下耳机,背过身去榨杧果汁,“老板说有位每天都涂着大红色口红的熟客。” “不是每天,”我掏出手机回复工作消息,随口给自己正名,“我每天口红都涂的是不同颜色的哦。” 发带弟弟将果汁封好盖递给我,点了点头,认真道:“知道了,我明天会注意你的口红色号和今天有什么区别的。” 第二天,发带弟弟落败:“我看不出来。” 我指指嘴巴:“今天涂的是葡萄红,昨天是西柚红。” 发带弟弟从柜台里拿出一串葡萄,又找出半个西柚,仔细对比后问我:“你明天还会换口红颜色吗?” 我吸了口甜甜的杧果汁:“会啊。” 发带弟弟笑了起来:“那明天我继续观察。” 第三天,发带弟弟趴在桌上,盯着我的嘴唇看了半天,笃定道:“今天的口红颜色是西瓜红。” 我无辜道:“今天我没有涂口红哦。” 发带弟弟话不多,相处起来却很舒服,工作日中午的一个小时我都会在奶茶店度过。他似乎对猜口红颜色的游戏十分感兴趣,每天都会撑着头看我的嘴唇,最后说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颜色。 如果店里没有别的顾客,我们就会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