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白璇发现自己躺在旋阳殿,身边跪着战战兢兢的一众妖仆。 她撑起身,还未开口,便听傅桓晔斥问:“抱月殿失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妖皆被他震慑,都摇头说不知道。 只有一个看上去还算伶俐的妖仆结结巴巴道:“殿下,这不是凡火,这是妖妖族琉璃火,只有狐、翼、虎三族才会。” 听到这番话,白璇的心猛地一沉。 而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看向身为狐族的她。 道道怀疑的视线犹如利刃,玛⃙丽划着白璇每一寸皮肤。 她想解释,可喉咙犹如被塞了团棉白,难以开口。 “本王自然知道。” 傅桓晔知道狼族和翼族一概不合,恐怕这次纵火行凶与翼族逃不了关系。 这时,同无快步走进大殿,行礼后开口:“禀告殿下,狼族秘宝被盗之事也有眉目。” “是何人所为?”傅桓晔语气骤冷。 “乃是翼族,并且我在与星殿中,发现有翼族气息。”同无回道。 闻言,白璇怔住,她张了张口,声音嘶哑:“我不知道此……” 可话未说完,傅桓晔阴鸷的目光如箭射了过来。 “白璇,你竟敢勾结翼族!”
第十章 白璇心如刀绞,拼命摇头:“不……怎会是我?” 傅桓晔冷嗤:“你倒是这么快就把那只畜生忘得一干二净。” 白璇一噎,顿觉自己的解释在他眼中如此的苍白无力。 傅桓晔的眼神胜过刀刃,让她难以言语。 半晌,白璇才红着眼开口:“你对我,从未有过一丝信任吗?” 面对那羸弱的人,傅桓晔拧紧眉头:“所指皆是你,本王如何信你?” 一字一句,犹如万箭穿心。 白璇眸光渐黯,袖中紧握的手也慢慢松开。 傅桓晔移开眼,冷冷吩咐:“来人,将白璇押入大牢,择日问刑!” 妖侍应声而入,将白璇硬生生拖了下去。 凝着那渐渐模糊的身影,泪水划过了她苍白的脸庞。 终究是她输了…… 雪又下了几日,本就阴暗的大牢更加湿冷,地上的干草上都滴着水。 刚受过刑的白璇身上无几处完好之处,只有皮肉翻飞的血腥,让人不忍直视。 她躺在角落,面无血色。 “吱呀”一声,牢门开了。 一袭玄袍的傅桓晔走了进来。 白璇眸光亮了亮,可心中未来得及燃起的火焰立刻被捻灭。 傅桓晔道:“有妖仆看到,前些日子你见过阿应。” 闻言,白璇心底一抽。 她连阿应在哪儿都不知道,又如何见他。 见白璇不言,傅桓晔神情骤沉:“秘宝被盗确是翼族所为,而整个宫殿里,只有你的偏殿有翼族的气息。” 白璇喘着气,扯着刺痛唇角:“所以,你还是认定是我所为?” “三番两次,桩桩件件,证据皆指向你,你空口白牙地让我相信你,你自己听了不觉得可笑吗?” “所以?” “本王已定你三日后处斩,既然如此,你自取了内丹。”傅桓晔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也算是本王给了你体面。” 这话揪的白璇的心狠狠作痛。 她的反驳确实不足以让人信服,可不想即使她即将离开这世间,他还是不忘为白南烟,要她的内丹。 隐忍多时的委屈终于宣泄而出。 受着如此痛苦刑罚,她没哭;被白南烟设计陷害,她没哭;被傅桓晔五年的冷嘲热讽,她没哭。 可就在此刻,白璇泪如雨下。 混着血的泪珠,但是却像落到了傅桓晔的心里,让他的心好像都为之颤动了。 白璇看着他的眼睛,开口如杜鹃啼血:“幼年时,你我梧桐树下相识,为我取了小名“之之”,虽然只是相伴数月,但早已许下长大后结为夫妻的诺言。” “少年时,你我皆没有把儿时诺言当做童言无忌,我从爹那里得知你要升狼王必须经历九劫的消息,偷跑出宫,只身替你挡下八劫,每次醒来,你都说,待你历劫归来,第一件事,就是娶我。” “可你九劫已毕,我欢喜等来的,就是你和白南烟相拥的身影和你要娶她为妻的消息。” “因为白南烟,我只能做你的侧妃。这些我都不怪你,可能你经历了我不知道的事,出了差错。” “如今我只怪我把我们的回忆告诉旁人,我只怪那第九劫为何让你忘记了我的脸,只怪自己太傻,期望等到你这么一个薄情之人的真心!” 她说完这些话,身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可这远远比不上她的心痛:“也许,你早已不是我记忆中的桓晔……” 断断续续的哀诉如雷在傅桓晔耳畔轰响。 他看着白璇死灰般的目光,心脏好像被捏住,痛意弥漫。 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么多这么细? 他有太多的不解,脑海里那张之之的脸,白南烟的样子渐渐模糊起来。 傅桓晔紧缩的眸子颤了颤:“你到底是谁?” 白璇强撑起身,血一滴滴落下:“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了……” 说着,她抬手覆在胸口,滴血般的双眼凝着傅桓晔。 傅桓晔心头不安:“你要干什么?” 白璇没有回答,掌心中幻化出内丹。 下一瞬,她用力一握,那混白内丹转眼就变得粉碎,温热的血溅洒在傅桓晔惊愕的脸上。 白璇凄楚一笑:“傅桓晔,碧落黄泉……你我再不相见!”
第十一章 内丹碎,千年修为化为乌有。 傅桓晔大惊:她竟然有了已死之心,宁愿碎了内丹,玉石俱焚。 她是有多恨呢…… 难道与翼族勾结的事,真与她无关么? 白璇的话说完,再也没了力气,晕倒在地,闭上眼睛前,好像看到了傅桓晔冷静的面具上有了松动…… 因为她么,怎么可能呢?她自嘲地想,晕了过去。 …… 她不知昏睡了多久,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耳边传来傅桓晔和心腹的交谈声。 心腹同无:“盗取秘宝的犯人已抓到并招供,是翼族大皇子派来的,狼族里并没有人与他联系。侧妃偏殿里的鸟族气息,不过是那犯人知道偏殿无人,当做了藏身之处。” 傅桓晔道:“只是这秘宝的位置除了本王知道,再无他人了,这翼族又是如何知道的?” 只听扑通一声,是同无跪下的声音:“请殿下饶恕臣!那日冤枉了侧妃娘娘!” 傅桓晔无奈叹口气,同无是他多年心腹,如果因为不受宠的侧妃而重罚他,让他寒心,实在是不该,只能轻罚:“你调查不力,自去外面领五十下打妖鞭吧。” 同无领命离去。 白璇不知道他的想法,听了他的话,只在心底冷笑,她自毁内丹换来的清白,没想到就值区区五十下打妖鞭! 她睁开眼睛,真想看看这男人的心是用什么做的。 他给她换了住处,不再是冷冰冰的偏殿,是环星殿。 她抬眼,正对上傅桓晔的眼。 他的眼里有几分关切和愧疚:“秘宝失窃之事是本王冤枉了你。” 白璇等待着他再说些什么,但是身为王的自尊让他没有说出下一句道歉。 她的心湖泛起涟漪,但是马上又恢复平静:“无妨。是我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