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碰巧她是不可能信的。 送姜悦到机场,楚景渊带姜伊在姜家住了一个晚上,便带人回了天鹭华府。 到家先带姜伊去诊室,让医生给她做全身心检查。 等了半个下午,结果出来,非但没有好转,还有了细微恶化倾向。 看着男人冷厉的面容,再想起男人上次的反应,医生起初甚至不敢和人说检查结果。 但医德在先,硬着头皮说了实际情况。 果不其然,楚景渊当场就变了脸色,绷不住情绪,骂人的话刚要说出来。 好在姜伊从内室出来,男人立马收了情绪。 他虽在极力遮掩压制,但和他生活了这么久,姜伊多少看得出点他的情绪变化,加上一旁低着头的医生,心底顿时明了。 她拉着人的袖子下了楼,回到客厅。 给他倒水期间试着弯唇,练习着如何做出最好看最自然的笑容。 再转身浅笑道:“医生给我开了药,也说了治疗方法,是我自己的问题,别怪人家,而且是我生病,我都还没说什么,你生什么闷气。” “要是我出来晚点,你是不是还要把诊室拆了,多大的人了,跟小孩子一样。” 楚景渊是真的害怕,上次她拿着刀割自己手的画面历历在目。 代价太大,他承受不住。 他拉着姜伊的手将人按坐在自己腿上,神色肃然,“姜伊,这不是小问题,这关系到你的身体,你能不能放重视一点。” “我知道啊,我很重视,也看得出你很重视,但你没必要生闷气,我和爷爷都需要你照顾,气坏了家里的顶梁柱可不行。” 楚景渊无奈叹息,转而和她说:“我们明天去看看奶奶介绍的时候那个老中医吧,说不定中医真的有奇效。” “好,去看,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总会好的。”姜伊轻声说。 姜伊这样心大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是抑郁症患者。 可数据却摆在眼前。 只能说她太会遮掩,太过注重旁人的感受,甚至忽略了自己。 楚景渊有些恨铁不成钢。 数落的话说不出口,他默了默,将人抱进怀里。 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他很担心,更担心她是心口不一,失了希望。 若是某一天她真的到了连他都不在乎的程度,那时候真的是连担心都来不及了。 楚景渊动作很快,翌日一早便带着姜伊去看了老中医。 给姜伊看诊的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中医。 楚景渊和人说了姜伊的大概情况,老中医便按照流程给她检查。 诊了将近半小时的脉,老中医轻叹了口气,声音极淡,神神秘秘的说了句,“解铃还须系铃人,系铃人都不在了,难啊。” 楚景渊悟得医生的意思,一颗心宛如坠入冰窟,冷的彻骨。 把坐在椅子上的姜伊拉了起来,想安慰她,尾声却带着不自觉的颤抖,口不择言道:“伊伊,别听他胡说,你的病上次是西医治好的,还是得西医才能治好,他说的都不准,我带你去看西医。” 老中医见人这样说,瞪了楚景渊一眼,气的吹胡子瞪眼,“什么只能西医治,你还是不是个中国人,简直一派胡言,不信就赶紧走,别在我这儿碍眼。” “要不是姜老太太,老头子我才不给你们看呢。” 第191章 姜伊,老子就这一条命,你想疯,老子陪你一起疯 楚景渊心慌的不行,只觉得在这儿多待一秒都受不了,带着姜伊离开。 和上次检查数据相对应,从老中医那里回来后姜伊症状又严重了些。 茶不思饭不想,之前还能哭出来发泄情绪,笑着安慰他别担心。 现在情绪不仅变少了,连哭的次数都少了。 情绪全都憋在心里发泄不出来。 偶尔食欲上来,吃的多还会跑到卫生间吐个不停,身体消瘦的厉害。 楚景渊看的着急,每天苦口婆心劝她,姜伊嘴上应着,行动还是一如往常,像是怎么都不肯和自己和解。 大多数时候,情绪控制理智,姜伊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 这天,楚景渊正联系着国外其他名医。 姜老太太突然上了门,手里拿着一个纸袋。 里面装着不少已经熬好的中药药剂。 看到楚景渊,难得数落了他一番,“身体是大事,哪能意气用事,伊伊的病容不得你胡闹。” “老胡和我相识多年,医术我是信得过的,你们小年轻太过注重表面,根本不了解中医的妙处。” 楚景渊听着没说话。 “这药后来我求老胡给伊伊开的,一日三餐加热后喝。” “不管结果如何,这药对伊伊身体百利而无一害,好好看着她喝下去,伊伊身体不好,你也跟着闹,算什么样子。” 回想起那天的场景,确实是他太冲动,楚景渊低头应错。 姜伊现在的情况肉眼可见的糟糕,什么方法都要试一试,一丝希望也是希望。 送走老太太,正好临近中午,楚景渊去厨房给姜伊做饭,热中药。 哄着人喝了中药,楚景渊带人去阳台晒太阳,他现在是一分一秒都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不是怕她出什么事,只要她不在自己视线里,楚景渊自己就会先焦躁不安。 有时姜伊半夜睡不着觉,楚景渊就会带着她出去看夜景,或者抱着她给她唱歌,哄人睡觉。 姜伊上个厕所和洗澡他都要在浴室外等着,过几分钟喊一次,生怕人再出什么事。 可喝了几天中药,姜伊睡眠居然好了些,气色竟真的被养回来了些。 楚景渊后知后觉真的知错了,带了不少礼品给老中医登门道歉。 小老头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把楚景渊带的东西都丢了出去,扬言让人不要烦他。 等楚景渊回去后,又嘴硬心软的给他递消息,以后还可以找他看。 但能不能治好,他也没把握,只能一试。 将姜老太太带来的中药喝完,楚景渊带着姜伊又去了老中医那里,老中医诊治了一番,还是神色复杂的摇头。 楚景渊知道情况还是很不好,但中药总算有疗效。 老中医这次换了药方,楚景渊回去时又带了一大袋熬好的药剂。 本以为虽然不能有明显变化,姜伊自身身体状况能改善些,可楚景渊想错了。 变故发生在一个阴沉沉的下午。 佣人放了假。 楚景渊陪着姜伊在家庭影院看电影,姜伊突然说她想吃蓝莓了。 楚景渊关了放映室的门,去厨房给人洗水果。 他端着蓝莓回来,本该坐在放映室沙发上的女孩儿没了身影。 他起初声音还算平稳的喊着:“伊伊,伊伊,蓝莓洗好了。” 找遍卧室,书房,健身房,空荡荡的,都没人。 楚景渊慌了。 打开阳台门时,手里的蓝莓果盘“咣当”落地,滚的满地都是,甚至有几颗滚到了阳台边的姜伊脚下。 天色阴沉灰暗,姜伊就坐在低矮的阳台边,手撑着阳台边,面对着他,背对阳台,双腿悬空。 双目空洞,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 似乎随便吹过来一阵风就能将她轻飘飘的身体吹下楼层。 他们住在六楼。 虽是六楼,楚景渊只觉得她身后是万丈深渊。 他脸色煞白,双腿直发软,压制住内心的惊恐情绪,轻声喊她:“伊伊,那里危险,你下来好不好。” 姜伊不看他,也不应他,仿佛没看到他这个人。 严重的抑郁症患者就是这样,感受不到自己的情绪和行为,意识迷离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觉得世界上的所有都是束缚自己的条条框框。 解脱比苟活更轻松。 她背后吹来一阵微风,将她披散着的发丝吹得飞舞,挡住半张面孔。 楚景渊一步一步朝她靠近,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他活了二十四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心悸,害怕。 “宝宝,你不是说想吃蓝莓吗?我给你洗了,就在客厅的桌子上,我带你去吃好不好。” 姜伊还是不看他,仿佛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楚景渊慢慢地往她那边挪。 可突然地,姜伊抬起了手。 楚景渊心脏骤紧,锐利的眸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姜伊抬手捋了捋颊边的发丝,接着,让楚景渊呼吸一滞的是,姜伊撑着阳台边的另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