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相信她?”应慕寒拿起放在离婚协议上的钢笔,拧开,“你难道不是凭借自己的判断在认定她有罪?你在践踏一个律师最基本的素养。” 林婉看着应慕寒拧开钢笔准备签字的动作,心脏里的血管瞬间散开成线,又紧紧拧在一起,疼得她皱了眉。 她想用最后一道底线去试探他,以为他会选择婚姻,结果他还是选择了余柠。 应慕寒签好字,将离婚协议推回给林婉,“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你想赢我?称过自己的斤两吗?” 林婉忍不住鼻酸,那酸胀一股脑冲向泪腺,逼得她想流泪,却拼命忍耐,她不能在他面前哭,显得那样无能。 应慕寒是她的学长,为了将他追到手,她死磕法律专业,考到政法大学,死皮赖脸的去做他的助理。 所有人都知道,应慕寒18岁就和余柠有了婚约,她公然翘余柠的未婚夫,真是不知羞耻。 可是她不管那些人怎么说,只要没结婚,她就可以用尽手段去得到应慕寒。 她得到了。 她用胜利者的姿态告诉余柠,别以为偷看了她的日记,偷窥了她的秘密,就可以把她喜欢的男人抢走!既然应慕寒不顾夫妻情分要跟余柠纠缠不清。 那她就将余柠彻底送进监狱,让她安分守己! 可让林婉无力的是,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余柠是正当防卫。 原告是看余家家底雄厚,想要狠狠敲诈一笔。 林婉这才明白应慕寒曾经说过的话,她在接这个案子前,践踏了一个律师最基本的素养,她失去了理智的判断,在用情绪打官司。 她想让余柠入狱,就只能在防卫过当上下功夫。 可她的对手是应慕寒。 应慕寒,至今无一败诉。 林婉的字典里只有赢和输,可在应慕寒面前,她从来就没有赢过。 走出庄严的法院,台阶不过几十梯,却犹如千阶长,一步都不想踏出去。 台阶下,余柠跑向应慕寒,冲进他的怀里,眼睛里眨巴眨巴的流出泪水:“路哥哥,我都怕死了,怕死了,还好有你,你就是我的福星,永远都是我的幸运星。” 应慕寒拍着她的背,“不用担心,已经过去了。” 林婉看着这一幕,眼睛疼。 她没有伸手揉,怕揉出泪水来,她用她的强悍得到了应慕寒,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脆弱。 职业装是她可以伪装坚强的铠甲,高跟鞋一步步踩下台阶,如女王降临。 余柠看到林婉,委屈又憎恨的咬紧嘴唇,可她却没从应慕寒的怀中退出来,好像是后背有老虎,就敢狐假虎威似的对着林婉龇牙咧嘴。 “林婉!你什么意思!你恨不得我坐牢是不是?明明是那个人想要强暴我,我正当防卫,你恨不得想要陷我于死地!你是个律师!你不配!” 林婉不疾不徐走到余柠跟前,看着余柠紧紧抓住应慕寒手臂的手,“余柠,你这手可真是又细又白,我真是恨不得给你剁了!” 余柠吓得一抖,应慕寒忙把余柠护在身后,“林婉!你够了!这场官司已经让余柠受惊,你还吓她做什么?” 林婉理了理自己白色衬衣外的小西装袖口,“吓她当然是因为讨厌她,难道你看不出来?” 应慕寒深呼吸,“你还真是毒,因为讨厌余柠,你竟然将你应该具备的职业操守弃之不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