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站在门口,她一手拿着手机直播,另一只手从包里掏出那只绣花鞋。 「慕容月,你可总算开门了。 「来,看在同学的份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再说一遍,这鞋子是不是明代的?」 昏黄的灯光下,她手中的鞋子,几乎泛着一层妖异的幽光。 爷爷只看了一眼,就拍掌大笑起来。 「疯丫头,你这本事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这种色泽的鞋子,还明代,现代还差不多!」 爷爷在那哈哈大笑,弹幕哗然。 「这就是主播那个坐过牢的爷爷?看着慈眉善目的,不像坏人呀。」 「他也是搞鉴宝的?笑死了,直接把自己孙女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对啊,水军们,这可是你们主子的爷爷自己否认的哦,你们继续洗呀,我看看你们还能洗成啥样!」 孙可可一愣,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慕容爷爷,还是你眼光好呀,一眼就看出来了! 「慕容月,你本事都是跟你爷爷学的吧,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真的生气了。 「爷爷你看清楚了再说话,这鞋子怎么可能是现代的,你看看它的绣工,它的面料!」 我拉着爷爷走到屋子里,把鞋子举起来对着日光灯看。 「慕容山,你再仔细看看!」 孙可可举着手机,跟着走进来直播,留下柳莹一个人站在门口。 她转头朝我们看了一眼,缓缓伸手锁上大门。 8 「嘶——咦——这是环编绣,这是暗花缎,不对呀,这东西怎么保存的?」 爷爷伸手在绣花鞋上摸了摸,又拿过鞋子,凑到鼻尖一闻,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好家伙,一股尸油味,难怪! 「小姑娘,恭喜你呀,刚才是老头子走眼了,你这确实是明初的鞋子,好东西!这要是有一双的话,得 20 个 W 往上。 「你和我们家小月是同学吧,不如这样,我出 23,你把这双鞋子卖给我怎么样?」 爷爷一脸垂涎地盯着鞋子,孙可可气得柳眉倒竖,劈手抢过那只绣花鞋,翻个白眼道: 「装什么啊,刚才还说是假的,现在又立马改口,你们祖孙合起伙来骗人是吧! 「难怪慕容月高中就爱骗人,敢情都是跟您学的!」 弹幕: 「对啊,怎么东一句西一句,是才反应过来,给自己孙女打掩护吧?」 「我看不像,应该是刚才外面灯光昏暗,主播爷爷没仔细看。」 「就是,尸油到底是啥味道,我刚截图他皱脸的样子当表情包了,感觉不像是演的。」 「什么话都让你们说了,水军真厉害,多少钱请的呀,就主打一个死活不承认是吧!」 我拉过爷爷,朝他眨了眨眼睛。 「咳咳……爷爷,您胡说八道什么呢,那土里刚出来的东西,能买吗?」 爷爷恍若大悟。 「我去,难怪好好的物件儿非说是假的,搁这跟老头子下套呢!」 爷爷义正辞严地看着孙可可。 「小姑娘,倒卖文物是非法的,你这东西我们不收。年纪轻轻,可别走了歪路啊,这鞋子你拿回去,上交国家吧。」 孙可可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本来只想揭穿慕容月一个骗子,没想到啊,果然是家学渊源。 「慕容月,我给过你机会的,你死活不承认,那就别怪我了。」 孙可可得意地勾着唇角,伸手掏进包里,拿出另一件东西。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这是什么!」 9 孙可可手里拿着一块手帕,和鞋子上那桃红色的暗花缎是同一块料子。 她一只手握住了半边帕子,我和爷爷凑过去,头对着头,一齐盯着料子看。 爷爷激动得手都抖了。 「啊!这就是鞋面上的料子,保存这么好的料子,真是罕见呐。 「你看这环编绣法,小姑娘,你把手松松,这绣的是啥?」 孙可可一边憋着笑,一边肩膀乱抖,把手松开,看清上面的东西,我和爷爷人都傻了。 那上头绣的,居然是一只小猪佩奇。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要笑死我,继续说啊,这环编绣法怎么了?这是明朝的帕子不?」 我和爷爷吃惊地张着嘴巴,像两个傻子。 弹幕直接爆炸。 「哈哈哈哈,什么鬼啊,哈哈哈哈……」 「我他妈笑得原地一个后空翻,刺激,太刺激了,明朝的小猪佩奇,哈哈哈……」 「我笑出猪叫声,家人们谁懂啊,前面的水军,快出来洗啊!」 「人呢?怎么都消失了,洗不动了吗?」 我盯着帕子看,百思不得其解。 「这不可能啊,这上头也有尸油,肯定是和那鞋子一个棺里的。」 爷爷眉头紧皱。 「这丝线倒像是新的,也不对,等会,我去拿放大镜。」 孙可可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扬眉吐气。 「怎么样,我就说了我不会骗人吧,那个小猪佩奇是我嫂子前天刚给我绣上去的。 「这块手帕和鞋子,布料绣法都一模一样,是不是就证明了,那双鞋子也绝不可能是明朝的? 「大家记得去直播间关注我哦,要不是我呀,慕容月还不知道要骗多少人呢!我这人就是主打一个刚正不阿,看不得别人弄虚作假的。」 「主播做得对,我反手就是一个关注。」 「对,我早说了这慕容月是骗人的,真把观众当傻子呢!」 看着关注人数蹭蹭蹭往上涨,孙可可心花怒放,拿手机把廊下那堆瓶瓶罐罐也拍了一圈。 「我跟你们说,他们家就是卖假古董骗人的,慕容月的爷爷以前就是——咳咳,算了,反正你们心里明白就行。」 10 我和爷爷顾不上管她,把布料拿进书房的工作台,打开高瓦数台灯,拿放大镜仔细看。 「布料表面其实还是有轻微的腐蚀痕迹,不过那针线确实像新绣上去的。」 我看了一眼孙可可,小声问爷爷。 「难道这孙可可的嫂嫂是什么古绣法传人,故意做这个局,跑来打我脸呢?」 「那也不能在这么好的料子上绣小猪佩奇啊,这不是毁东西吗!」 爷爷捻着胡须摇头。 「也不像——疯丫头,你看仔细了,这针线上头也有一层薄薄的尸油!」 尸油这种东西,浸润到布料里,表面看不出异常,可是对着放大镜,还是能明显看见最外头一层颜色会深一点。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新的针线怎么会有尸油,除非这是那具湿尸自己绣上去……」 我戛然而止,悚然瞪大眼睛,和爷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