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知道晏昀之和施灵萱的关系究竟是怎么变得这么好的，他也不知道施灵萱为什么这么晚跑来，还对这里这么熟悉，仿佛房子的主人从周群和向雪变成了晏昀之和施灵萱。

　　周群走后，屋子里安静不少。

　　施灵萱来时的热血早就冷却了，如今蔫巴巴地倒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

　　晏昀之抱胸站在施灵萱边上，似笑非笑地看她：“施灵萱，大晚上跑来陷害我是吗？”

　　施灵萱慢吞吞地翻了个身，背对晏昀之，抗拒对话的心虚姿态。

　　晏昀之气笑了，伸手将施灵萱掰回来，掐了掐她脸上的肉，故意凶巴巴地说道：“恩将仇报很有一套啊，所以大晚上抱着本书跑来找我干什么？”

　　施灵萱立刻严肃地坐了起来：“我来进行新的实验。”

　　见她这样，晏昀之也严肃了些，但严肃的背后却尽是笑意：“哦？什么实验？”

　　施灵萱想了想，决定用行动回答他。

　　她起身贴近晏昀之，谨慎而快速地环住晏昀之的腰，踮脚向他的嘴唇袭去，但晏昀之似乎被吓到了，瞳孔针缩，下意识往后跌了一步，导致施灵萱的嘴撞到了他的下巴。

　　施灵萱疼的“啊”了一声，下一秒，便被按住肩膀推开了。

　　“施灵萱，你在做什么？”晏昀之的嗓音轻而沉，神色莫测。

　　施灵萱奇怪地看着他，觉得他明知故问：“我要亲你。”

　　由家来这的路上，施灵萱一直在努力回忆，以尽可能完美地复原当时的场景。但不论如何，条件似乎总是在变化，施灵萱控制不住，就比如她的心跳，从靠近晏昀之那一刻起，就已经陷入了看似规律、实则毫无规律、比波尔文积分还诡异的节奏中。

　　她不再犹豫地紧抱住晏昀之的腰，晏昀之僵了一下，而后缓缓挪开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低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又似乎在探寻。

　　施灵萱听见他胸膛里的声音，咚咚咚，沉重又响亮，忍不住仰起头。

　　空气中还残留着茶香，呼吸近在咫尺。

　　分不清是谁主动，两片唇已紧贴在一起。

　　施灵萱吻得笨拙，干燥的唇在晏昀之的嘴上毫无章法地胡乱蹭着，死皮勾连，无端扯出一种怪异的痒，一直连到人的心里。她始终大睁着眼睛，看着晏昀之，看到他眼里某种东西越来越浓重，越来越炽热，烧得她的心脏快要爆沸。

　　小区比之前安静多了，只偶有车鸣声传来，又被淹没在心跳声中。

　　施灵萱贴着他的唇，懵懂而迟钝地喃喃：“是这样吗？”

　　晏昀之静静看着她，仿佛想了很多，又或许什么都没想，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不是”，接着拦住施灵萱的腰，按住她的后颈，以不让她逃脱的姿势，用力吻了回去。

37

　　施灵萱爱看书，尤其是知识类书籍，别人在看爱情片看小说谈恋爱的时候，她总是在探索客观物质世界，这导致施灵萱对于男女之事的理解有限，嘴对嘴是她所理解的唯一接吻方式。

　　但并不是晏昀之的理解。

　　上回两人都喝了酒，迷迷糊糊，一头热地吻着，晏昀之全凭本能办事，除了亲就是啃，嘴唇发麻了也没意识到接吻还有花样，但这次两人都清醒着，晏昀之像渴了好久的人，遇上水源便忍不住汲取，施灵萱的嘴唇再也没干过。

　　施灵萱的眼睛依旧睁着，能看见晏昀之颤动的睫毛，颤得她心痒。

　　似有所预感，晏昀之缓缓睁开眼。

　　他看着她，眼里尽是笑意，语气却很无奈，他说施灵萱，你能不能把眼睛闭上。

　　一句话又轻又哑，施灵萱呆呆地看着他，仿佛受到了蛊惑，听话地闭了上眼，下一秒，一股更大的力量便压了上来。她跌坐在沙发上，又被稳稳接住，听见晏昀之摸着她的头发，贴着她的唇说让她张嘴。

　　施灵萱下意识张开了嘴，舌头探进口腔的一瞬间，她彻底无法思考。

　　唇舌湿润交融，滚烫紊乱的呼吸吹得施灵萱头皮发麻，四肢百骸都使不上劲，她下意识躲避这种陌生的感觉，但晏昀之的手还按着她的脑袋，她插翅难飞，手里的衣服布料被她攥得一片狼藉，她听着晏昀之的吞咽声与两人牙齿的碰撞声，心跳彻底失速。

　　直到晏昀之放开她，施灵萱还紧紧闭着眼，不知是被亲晕了还是没晏昀之发话所以不敢睁开，又在鼻子被捏住后，才后知后觉睁开眼。

　　她茫然地望着晏昀之，傻傻地问：“结束了？”

　　晏昀之说：“是啊。还想亲？”

　　施灵萱诚实地点点头，晏昀之噗嗤笑出声，想了一下，又凑过去亲她。这次只是啄着她，像满足她的愿望，没有吻很久，但施灵萱感受到他要离开，赶忙追了上去，最后被晏昀之笑着拉开：“好了好了，差不多了，脖子不累吗？”

　　施灵萱遗憾道：“好吧。”

　　晏昀之重新烧了一壶水，放凉后给施灵萱润嘴唇。施灵萱的嘴唇如今又干了，死皮又翘起来了。晏昀之给施灵萱买过唇膏，但她永远想不起来要涂，不过今晚就算涂了，也该被他吃光了。

　　施灵萱奇怪地看晏昀之，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咳嗽起来，咳得耳朵都红了。

　　她以为他呛到了，连忙把手里的水杯还给他。

　　晏昀之接过来喝了一口，在施灵萱边上坐下了。

　　施灵萱舌头还有些发麻，刚刚晏昀之吻得太深了，她想了想，客观地对刚刚的事情进行总结陈词。

　　“晏昀之，你很会亲，我很喜欢。”

　　听到施灵萱说这话，晏昀之第一反应是想笑，第二反应是松了口气。

　　如今他也知晓施灵萱肯定是记起酒后的事情了，其实他一直觉得自己当时做得不对，无论施灵萱做什么，他都应该拉开的，所以他一直认为施灵萱想不起来也挺好，本不需要打破他们间的平衡的，施灵萱看起来什么都不懂，也一直没变，变的是他。

　　但现在看来，没拉开也不全是坏事。

　　不多时，施灵萱想起什么似的，慌张地掏出手机，开始往备忘录里打字。

　　动作太突然，晏昀之奇怪道：“怎么了？”

　　“我要记录数据。”

　　施灵萱是个严谨的人，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实验数据必须要及时记录，才能避免事后遗忘或者出现纰漏，保证其真实完整。刚刚发生的一切条件与反应结果她都要做一个完备的记录，以便后续的工作。

　　晏昀之默了默，问：“记录之后呢？”

　　施灵萱觉得晏昀之变笨了，像看傻瓜一样看了他一眼：“当然是处理数据，再写报告了。”

　　晏昀之揉了揉眉心。虽然知道施灵萱就是这个性子，但没想到应用性这么强，这种时候也如此严谨，实非常人。但她要这样，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陪她了。谁让她是施灵萱呢。

　　“报告什么时候出？”

　　这话有点像王导平常训人，施灵萱沉吟道：“我会尽快的。”

　　晏昀之点点头。

　　迟些时候，他开车把施灵萱送回公寓。

　　晏昀之不知道为什么连他父亲都这么宝贝施灵萱，虽然施灵萱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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