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是不是出过车祸?” 秦愫有些莫名,“没有啊。” “怎么会没有。”姜父十分诧异。 秦愫眉头一皱,再笨的人,此时也听的出来不对劲,“喻骁有个弟弟,出车祸去世的。”随后她问,“姜叔叔,您知道自己之前撞的是谁吗?” 姜父连连摇头,“我不知道。” “您撞了人,都不了解一下自己撞的是谁,是生是死?”秦愫不信。 姜父道,“我那时候被吓懵了,怎么被抓的怎么被判的,都迷迷糊糊,只知道,撞的人受了重伤去抢救了,后来又说没抢救过来死了。” “那您可太稀里糊涂了,别人怎么说您怎么信。” “警察不会骗人。” “说的也是。” 把姜父送到工地,在姜父下去前,秦愫想到戚晚在包间里的反应,忍不住就问他,“姜叔叔,您能跟我说说。你们在包间里聊了什么吗?我从来没见过晚晚那样。” 姜父怎么可能说,摇着头道,“我们什么都没聊。” 这话说了谁信。 但姜父说完就下了车,秦愫也不好继续追问,况且,问了也是白问。 她看的出来,这事不小,姜父不会说。 会是什么事? 秦愫忍不住想,莫名的脑子里就突然闪过戚晚放在画室小阁楼上的那张裸背图,和后来她画的喻骁,除了那只鹰,几乎一样的背。 是同一个背? 戚晚明显和喻骁以前就不认识,听贺知说的,喻骁15岁就去了国外,中间根本没回来过,不可能是他。 那,难道是...陆尧??? 这个想法大大震惊了秦愫,她连连摇头,怎么可能。 可又忍不住继续想。 如果是陆尧...陆尧这个名字和人,横城人并不熟,只除了知道他是喻骁的双胞胎弟弟,和他车祸去世,几乎没别的。 又是车祸,怎么这么巧。 秦愫忍不住给贺知打了电话,贺知正跟朋友们不知道在哪玩车,没接,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来。 “找哥哥干嘛?” “你记得陆尧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谁?”贺知以为她听错了。 “陆尧,喻骁的弟弟。” “你疯了,敢在横城提这个名字。” “你到底知不知道?” “五年前吧。”贺知说,“我记得是喻骁奶奶去世两个月后,在滨城一个什么县,玉什么记不清了,出的车祸。” 滨城! 秦愫一下子就对号入座了,她挂了电话,坐在车里捋了好久,终于捋清了所有的事。 戚晚的初恋在18岁,喻骁和陆尧比戚晚大1岁,也就是19岁。 那次喝酒,戚晚说过,她的初恋发生在老家,也就是滨城玉桥县,她还说她的初恋死了。 陆尧19岁去世,去世的地点也是滨城,贺知说玉什么县那不就是玉桥县。 姜父的车祸地点也是滨城。 所以是姜父撞死了陆尧,所以戚晚才要来找他。 戚晚的初恋是陆尧。 她的现男友是喻骁。 秦愫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裴季那么久得不到戚晚,而戚晚却可以因为裴季劈腿,报复他,轻而易举的和喻骁睡了。 根本不是报复。 裴季不值当戚晚这么做。 是因为那个人是喻骁,陆尧的哥哥,一模一样的脸。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戚晚要和喻骁划清界限却划了那么久都没有划掉。 那时候两人的反复纠缠,秦愫就觉得奇怪,以戚晚的性格,哪有这么拖泥带水的,她从来就是当断则断。 当然,喻骁确实死皮赖脸,但戚晚若是态度坚决,她也一定有自己的办法。 之所以会那么反复,只有一个原因。 面对那张脸,戚晚舍不得,所以一次又一次的被喻骁得逞,反复纠缠。 那-- 秦愫忍不住想,现在的戚晚到底爱的是谁?她真的能清晰的分的清自己的心么? 是完完全全的爱着喻骁,还是爱着有陆尧影子的喻骁? 第257章 :彼此 另一边,戚晚被喻骁抱上车,回医院的路上,戚晚完全陷在自己的世界里。 如果不是理智告诉自己喻骁在旁边,她此刻真的想要好好的哭一场。 太难受。 心脏难受,眼睛难受,难受到她无法忍受,想要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宣泄。 她害死了陆尧。 是她害死了陆尧。 因为她,蒋正南下了死手,因为她,陆尧的人生在19岁戛然而止。 她想到姜父说的,躺在血泊里的陆尧还在叫着她的名字,他说‘wanwan,别走。’ 她就心如刀绞。 那一天,在蒋正南逼迫,和宋知意的死亡威胁下,她去和陆尧说再见。 那时,她并不知道陆尧是陆家的人。 她遇到的陆尧无家可归,眼神里有着绝望和忧郁,即使也桀骜但更多的是一种触碰就会崩溃的破碎感。 她们相遇的那个冬天,彼此都处在人生的灰暗阶段。 两个环境和内心都冰天雪地的人相遇,他们从对方的眼中窥到了同类,所以,自然的靠近。 像冬日密林深处受了重伤的两只冬熊,彼此依偎取暖,彼此舔舐伤口。 18,19岁的少男少女,情窦盛开的年纪。 他们互相吸引,又相互温暖。 从小心翼翼的触碰,到牵手,再到拥抱,亲吻,两颗碰撞在一起的心,擦出的火花,绚烂了那个凄凉冷寒的冬天。 明明是最灰暗的阶段,却又是最开心的。 他们相约一起离开,奔赴只有彼此得世界。 可后来-- 她先松开了手。 蒋正南找到了她,不是找到,他应当一直知道她去了哪儿,准确来说,他是出了院。 那次书房。 他撕碎了她的衣服,他的唇掠过了她的脸,脖子,锁骨...在她害怕的痛哭和祈求下,他变本加厉,刻意遗忘下,她已经记不清具体细节了。 她只记得,蒋正南的唇和他的手,让她只要回想就觉得恶心。 她在蒋正南将她压在书桌上,快要得逞时,握住了那摇摇欲坠的花瓶,砸在了他的头上。 从书房跑出去时,戚晚的手上还有血。 她一路跑回梨园,求救般的扑进宋知意的怀里,将可怕的事告诉了宋知意。 她说,“妈妈,我要报警,我们走吧。” 换来的是一顿毒打和各种辱骂。 她无处可去,只有回了老家,蒋正南受了重伤,所以她有了一段自由的时光。 后来,蒋正南找到她,同时,他也知道了陆尧的存在。 戚晚犹记得,蒋正南发了狠。 撕下面具的男人,只剩下嫉妒愤恨的可怖嘴脸。 他说,“和他说清楚,否则,我会要他好看。” 他说,“晚晚,蒋叔叔不想装了,我要你你只能是我的,谁和我抢,我就要了谁的命。” 他威胁她,她也怕他。 所以那天,蒋正南坐在车里,停靠在路边。 她站在雪松下,对陆尧说,‘我要走了。’ 陆尧握着她的胳膊,死死不放,他质问她,‘不是你说,让我带你走的么?’ 她笑了笑,很残忍的说,“我骗你的,我在横城要什么有什么,和你远走高飞,太蠢了。” 他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