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宅子是先前一谋逆朝臣的府邸,抄家后被陛下特意恩准赏了本督,里面一应物事俱全。” “等你搬过去后,下人可以重新挑选,陈设也可全部更换,若是怕惹人闲话,你也可以出了银钱与本督买了那宅子,挂上你的名讳,从此宅邸归你。” “所以,与本督走吗?” 若汐瞬间心动。 如果贺褶让她搬进他府邸她肯定是不愿意的,不是怕人闲话,只是她不想再“寄人篱下”,也不想自己所居之地连她自己都做不了主。 可若是能够花钱将宅子买下来,从此有一方完全属于她的地方,又与新认的阿兄相邻…… “我跟阿兄走!” 贺褶眼底绽出笑意,抬头朝着沧浪道:“去准备车驾。” “贺督主!” 铖王顿时急了,他疾步上前就隐着怒意,“若汐怎么能跟你走,她还未出阁怎好叨扰督主,况且她一个未婚嫁的小娘子,哪能单独置府?” 说完就忍不住斥责道, “若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与贺督主相识才多久,就算投缘也不能叨扰别人,况且本王跟你姨母还在,我们自会照顾你。” “你若是气恼不愿意回盛家,留在王府也可以,就这么搬出去了让旁人怎么看你姨母,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办” 若汐抿唇低声道:“不会有事的,积云巷权贵极多,阿兄也会护着我。” 他算你哪门子的阿兄!! 铖王忍了又忍才没将这话脱口而出,他只是气道:“姨父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若汐避开他眼神:“我知道姨父疼我,可是王府终究不是我的家。” “盛家百般纠缠听不懂人言,我也不能因为跟他们就将王府牵扯进去,等我搬出去后,照样能跟姨父姨母走动,盛家若有麻烦也不会叨扰了王府和老太妃……” “胡闹!” 铖王说话间就想厉斥,可一旁的铖王妃却突然开口:“我觉得若汐搬出去了也挺好。” “玥娘?!”铖王不可置信。 铖王妃柳眉轻皱有些烦闷地看着谢寅几人。 她原以为将若汐接回府里来,就能护着她,可是谢寅糊涂至极被那盛姝兰耍的团团转,盛家那头明知若汐厌恶那女子还让她跟着盛瑾修来王府,他们根本就没将若汐当回事,那那一大家子也未必要脸。 一个盛瑾修就能闹的天翻地覆,万一回头盛家那老太太找上门来,她又能真的将人挡在外面? 盛家到底是国公府,盛鸿虽然没袭爵那中书侍郎的位置也不容轻视。 铖王身后还有老太妃,有宗室皇亲,要是因为若汐跟他们翻脸,铖王未必会愿意,老太妃那边恐怕也会因此厌恶若汐。 铖王妃之前从没想过这些,是因为她与铖王感情好,觉得她能做铖王府的主,可是今夜盛瑾修他们这么一闹,刚才铖王又出面说和,言语大有和事佬的架势,她才猛然惊醒过来。 要是若汐真的留在府里,盛家的人上门纠缠,铖王他们必定会说和。 若汐若不答应会成众矢之的,可要是答应了那就是委屈自己,如此的话倒不如搬出去。 那宅子与贺褶府邸相邻,这位贺督主又从头到尾都护着若汐。 有他凶名震慑,至少能让若汐安心养伤。 铖王妃没理会铖王震惊:“贺督主那宅子多少银子,我替若汐买了。” “一万三千两。” “好,我会让人将银子给贺督主送去,只是若汐年纪还小,我得随她一起过去看看,也好帮着她安顿。” “王妃自便。” 铖王妃这才放心下来,她扭头朝着外间站着的人说道:“蒋嬷嬷,去叫人备车,再挑几个婢女仆从带上。” 蒋嬷嬷是铖王妃身边的老人,是当年铖王妃出嫁时荣老夫人亲自替她挑选的陪嫁嬷嬷,也是荣家旧仆,她是看着铖王妃姐妹自幼长大,又陪着她们嫁人生子,对于若汐自然也是极为心疼的。 “奴婢这就去。” “母亲,你疯了,你怎么能让若汐跟贺褶走,他一个……” 谢寅一句阉人到了嘴边,余光瞧见不远处杵着的黑甲卫,陡然就想起刚才挨的那一下,强行将那词儿咽了回去。 “若汐可是个未出阁的女娘,她跟陆家婚事还在那放着,要是让人知道她跟贺褶私从过密,陆家定会对她生出嫌隙的。” “谢世子跟个外室女私交过密,也不见有人多嘴,我与阿兄清清白白,反倒落你口中见不得人?” “盛若汐!” 谢寅大怒,他只觉得若汐不识好人心。 他只是担心她而已,更觉得贺褶不是个好人,这般动辄便要取人性命,又喜怒不定的人哪好相与。 盛若汐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娘,她跟他走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下场,指不定将来被人吞的骨头都不剩下,可她却跟只刺猬似的竖着尖刺拼命朝着他攻击。 谢寅怒道:“你跟他走,你就不怕陆家那边知道动气?” “我为什么要怕他们?”若汐冷漠,“我本就没打算嫁进陆家,他们如何看我,我不在乎。” 第19章盛若汐自今日起,归本督管 “你胡说什么啊?” 谢寅愕然失语,满眼不可思议,她怎么可能不嫁陆家? 盛瑾修也是猛地抬头看向若汐,盛、陆两家的婚事是皇后亲自定下来,婚期也放在了明年,若汐这些年也对陆执年极为依赖,从懂事起就说要嫁给她的陆哥哥,一直也将她自己当成陆家的儿媳与陆家走动。 可是如今她居然说她不嫁陆家,她竟是置气至此? 别说是盛瑾修他们,就连铖王妃和贺褶也是忍不住看向若汐。 盛瑾修强压着急怒,竭力耐心地说道:“若汐,别说置气的话,你与陆家婚事说定多年,皇后娘娘也一直待你极好,我知道你生气䧿山的事,可不管怎样都不能拿你的婚约儿戏。” “你听话,别闹了,阿兄错了还不行。” 他满是无奈,像是对着个胡闹任性的孩子,那言语间的纵容好似在说:我都已经折节认错,委屈自己服了软,你也该见好就收,别闹了。 盛若汐突如其来就胃里翻涌,既觉恶心又感腻歪。 明明她已经将话说到这地步,明明她就差将厌恶写在脸上,可是盛瑾修却依旧故我一副长兄架势教训她。 她不知道这人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太过自我,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哪怕到了现在依旧觉得她只是与他们置气,跟他们玩笑。 他丝毫没去管她说这些话时的认真,也丝毫没觉得是他们做的太过伤她至深。 他只觉得他们认了错她就要回头,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说她不懂事,让她别闹了,好像把她当成个任性的孩子,哄一哄就能让她乖乖听话。 盛若汐突然就没了跟他们说话的兴趣。 “督主,车驾备好了。” “王妃,人已齐了。” 沧浪和蒋嬷嬷几乎同时进来。 “扶盛娘子出去。” 那头蒋嬷嬷快速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伸手搀着若汐,让她大半身子都倚在自己身上。 贺褶则是神色冷淡跟在她们身后,只路过盛瑾修他们时脚下一停。 “盛郎君不愧是揪人错处的录事郎,这张嘴能说会道的很,就是让人倒胃口。” 他眼眸凉薄,讥讽意味十足, “盛若汐自今日起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