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烟宴淮精选好书,阮凝烟宴淮完整版全文在线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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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那书院里有这么多藏书,又有文德碑立名,若能在学院里留有文名,说不得能直接被陛下看重,而且宜阳县主是当年荣家血脉,荣太傅门生遍天下,何愁请不来一方大儒执教,怕是等书院建成,想要入内的先生能挤破了头。”

  “我不知你们是如何想的,反正我是感激宜阳县主能替我等学子出头,等到书院建成之后,我定然第一个报名入院,就算真的没有先生教导,能借阅这些珍籍也值了。”

  “谁说自学就不能成才?”

  那些原本还犹豫的学子都是动容,就连一些偷偷观望的其他学府的先生也都是面色微变。

  是啊,宜阳县主的学院根本不愁生源,有这些藏书和文德碑的诱惑,也不怕吸引不来名士执教。

  他们原还想着观望观望,看世家这边吃了亏后可会下手找回场子,可如今他们却是怕晚了一步就被旁人抢了先。

  不少人都是动了心思,纷纷快步离去,都是想着晚些时候便朝积云巷递了帖子,早一步拿到书院名额,不能让旁人先抢了机会。

  缙云站在陆家门前瞧着周围人心浮动,朝着人群里方才说话那人看了一眼。

  那人不着痕迹朝着这边点点头,便悄无声息隐没于人群之中。

  ……

  陆家的事吸引了整个京中的目光,诏狱中自然也有人议论。

  “听说了吗,陆家那位中书令病了好几日了,陆家也声名狼藉的,倒是积云巷那位阮小娘子被封了县主了。”

  “县主?”

  “是啊,宜阳县主,有封地有食邑,满京城也找不出几个……”

  “我的天,那可真是一朝上枝头了,之前还不知道多少人说人家毁了阮国公府失了庇护会后悔,可如今瞧着,那宜阳县主可比劳什子的阮家嫡女尊贵的多。”

  “可不是,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封号,更何况阮国公府……嘁!”

  说话那人撇撇嘴,言语间满是不屑:“那阮家都被查封,阮家人也全都在狱里,还国公府呢,能不能保住命都不知道。”

  他瞧了眼黑漆漆的甬道尽头摇摇头,都说京城之事风云变化世事难料,权贵更迭更是顷刻之间。

  谁能想到月余前还显赫至极的国公府,转瞬会落得这般模样,想想阮家那些人的凄惨,他就感叹道:

  “这人呐,果然不能做恶事,老天爷还是长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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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狱卒闲聊着走了,甬道尽头那昏暗的牢狱里,却有人忍不住抬起头来。

  阮瑾修满目茫然,低声喃喃:

  “宜阳……县主?”

第119章阮瑾修后悔

  阮瑾修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外间的消息,骤然听到那“阮小娘子”几字时,只觉恍如隔世。

  凝烟……

  成了宜阳县主?

  他微垂着眼帘看着自己枯槁干瘪的手,神色不由仲怔。

  阮家满门入狱之后,他先是被人带进了刑司严刑拷问,后来又被扔进了诏狱,往日的玉台公子如今瘦骨嶙峋,脏污的囚衣空荡荡地挂在身上,露出的手腕几乎能瞧见浮起的青筋。

  他原本如玉温润的脸上消瘦苍白,宽厚温和的眼中像是染上的暮霭沉色,虽然不至于丑陋,却再无半点芝兰玉树。

  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那昏暗摇曳着的光影,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阮瑾修,他已不再是从前。

  从最初盼着有人来看看他,盼着人有人与他说说外面的事情,盼着能够出去,可是一日日过去,牢门始终没有开过,也没有人来看过他半眼。

  阮家那些族亲,阮凝烟,昔日那些好友,谁都没来。

  那些狱卒的话不仅阮瑾修听到了,旁边监室里的人也听了个清楚。

  “阿兄,是阮凝烟!”

  阮姝兰趴在牢门前,睁大了眼满是怨恨。

  明明阮凝烟才是名正言顺的阮氏女,明明她才是享受了阮家十余年富贵高高在上的阮家女郎,她只不过才进阮家半年而已。

  凭什么她在牢中受苦,阮凝烟居然能在外间逍遥,她竟然还被封为了县主?!

  阮姝兰哭声道:“她怎么能成县主,她怎么能……她定是拿着阮家当了踏脚石,出卖了阿兄和父亲讨好了陛下,她怎么能这么恶毒…”

  “她恶毒?她要是有你一半恶毒,当初你怎能进得了阮家,她要是有你心思城府算计与人,也不会被你逼得跟阮家反目,早将你大卸八块,还由得你胡说八道?”

  对面的暗牢里传出嘶哑声音,陆执年倚在牢门上满目嘲讽。

  “不过你唤阮鸿父亲?他认你了吗,阮家满门怕是都将你当成了灾星,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孽种,这声父兄倒是叫的顺口。”

  阮姝兰满眼难以置信抬头:“你……你怎能这么说我……”

  “我说错了?自打你出现,阮家可曾得过半点好?不过说你灾星倒也不对,你这种满心算计的贱人,克父克母克族亲,天煞孤星也不过如此。”陆执年嘴巴恶毒。

  “陆哥哥……”

  阮姝兰脸色惨白,挂着泪摇摇欲坠,只还没来得及如往日一般落泪低泣,陆执年就猛地动怒。

  “闭嘴,谁是你哥哥!”他满眼寒霜:“我陆家可没你这种不要脸的女娘,见着个人便与人攀亲。”

  阮姝兰身子一抖:“陆哥哥……”

  “我让你闭嘴!”

  陆执年不知道被触碰到了什么禁忌,脸上怒色之中染着狰狞:“谁准你这么叫我?你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外室女,是个不知廉耻攀附高枝的贱人。”

  “这是凝烟的称呼,只有凝烟能这般唤我,你算是什么东西?!”

  他挨了杖责,后背浸着血,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精气神,比之阮瑾修好不到哪里去。

  方才隐于暗处时还看不出来,此时扑在牢门上时,便露出那张满是戾气的脸。

  自从那夜被抓进诏狱之后,陆执年就一直陷入那一场场梦境之中,日复一日的头疼搅的他不得安宁,那如锥子钻进脑海里的折磨让他恨不得能直接死去,只要每每一合眼,脑子里浮现的就全都是那些不堪入目的梦境。

  有他如何痴恋阮姝兰,有他如何卑劣至极负了阮凝烟。

  他亲眼看着自己为阮姝兰失了神智,为她无视陆家家规将一个冒充庶女的外室女迎进了府里,为了她将阮凝烟贬进了尘埃,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姑娘送上了绝路。

  他像是多活了一辈子,在那乱糟糟的梦境里走完了小半生。

  那昏昏暗暗的小院里,半截枯木像是在嘲讽着他的刻薄无耻。

  他好像附在了梦里的阮凝烟身上,感受着她的疼,看着她的痛苦和绝望,眼睁睁的看她从最初鲜活模样,一日日枯萎衰败,最终走向消亡……

  陆执年想要挣脱不能,被困在梦魇里无法自拔。

  那些缠人的梦境里,女子矫揉造作的一声声“陆哥哥”与外间阮姝兰的叫声重叠,而不远处监狱里阮姝兰那张脸也如同鬼魅,让他想起“梦境”里他做过的那些蠢事。

  陆执年仿佛被激怒似的,用力敲击牢门,那巨大的声响吓的阮姝兰脸色惨白满是惊慌地后退,而陆执年望着她时凶狠的是噬人猛兽。

  “贱人!!”

  都是她,要不是她,他怎么会负了凝烟。

  要不是她,他和凝烟怎么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阮姝兰看着满是狰狞的陆执年,仿佛他下一瞬就要将她扒皮抽筋拆解下腹。

  她满是惊慌地朝后缩到靠近阮瑾修的地方,吓的浑身发抖,伸手抓着阮瑾修的袖子颤声道:“阿兄……阿兄我怕……”

  阮瑾修挥袖甩掉了她的手:“隔着牢门,你怕什么?”

  “阿兄…”

  阮姝兰满是心慌地瞪大了眼,眼眶里快速蓄满了泪水。

  可是往日里一见她落泪就会软了心肠,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哄着她展露笑颜的阿兄却依旧神色冷漠地看着她,

  那双黑眸里如同淬了寒冰,锐利之下像是能将她看透似的,让得阮姝兰脸上惨白着眼神慌乱。

  “阿兄……”

  她嘴唇瑟缩,他为什么要这么看她,他知道了什么?

  阮瑾修看着那张沾满污迹的脸,看着她竭力隐藏也遮掩不住泪眼朦胧下的心虚和不安,垂眸自嘲了声。

  他以前怎么会觉得眼前这女子比凝烟柔弱,失了他的庇护便难以存活?

  阮瑾修仔仔细细地看着阮姝兰那张脸,见她满是闪躲害怕,那心虚越发浓郁,他眼底嘲讽更甚。

  他实在是不明白,向来被誉为聪慧至极的自己,幼时便觉能看透人心早早入了朝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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