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温清栀便和顾家的人一块儿回了京城,又在顾宅用过午饭后,才提起起婚房的事。
早些在私人飞机上,温清栀已经和顾致礼沟通过,选定了一处离芙蓉面不远的若水别墅区,虽说远比不上温苑和顾宅豪华,但也是在市中心的一处不错住址。 苏蕴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商讨过,此刻还提着建议,询问两人的意见,“婚房的事你们二人今日便商量着定下吧,我粗略研究了一番,致礼先前住的燕南别墅位置、风水都不错,离顾宅也近你们二人来回也方便。” “若不喜欢这个,还有西山别墅区,环境优美别墅古式雅致,稍远些倒也离市中心更近,交通也便利,皎皎想去哪里玩也方便。” 苏蕴滔滔不绝一副兴致勃勃为两人操心的模样,温清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与她提及此事。 苏蕴见两人不说话,以为是不满意,又要介绍下一栋。 顾致礼及时打断了她,“母亲,我与皎皎已经商讨过,婚房暂定在了若水别墅区。” 苏蕴皱眉不解,“若水?” “可是公司投资的那处地产?” 若水是近几年新建成的一处别墅区,顾氏集团也参与了其中投资建设。因得区域占地面积不大,在一众别墅区里也只算得中上水平,便早早的被苏蕴排除在外了。 既然要选,苏蕴自然要让两人住最好的。 只是谁曾料到,两人竟钟意这里。 “嗯。”顾致礼颔首,“若水虽才建成不久,但地处市中心地貌繁华,别墅仿江南古式建筑,环境清幽。且离顾宅也不过几里有余,如您所说往来顾宅也便利。” 苏蕴一听别墅样式是仿江南风格倒是认可了几分,她看向温清栀,“皎皎可还喜欢此处?” 温清栀点头,“喜欢的。” 苏蕴见两个当事人已经拿定主意,也不好再插手说些什么。她刚想让两人敲定此处,又隐约想起一件事,有些不确信的问顾致礼:“若水是不是在顾宅的北面?” 顾致礼沉默一瞬,应了声“嗯。” “你当时不就嫌顾宅离公司太远了些才住到燕南,若以后住到若水那边那岂不是离公司更远了?”苏蕴不禁摇头想否认这个决定。 然而顾致礼面容沉寂毫无波澜,好像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般,“无碍的。” 顾氏集团都大厦在顾宅的南面,早些年顾致礼嫌每日来往公司过于浪费时间,才搬去了附近的燕南别墅区。 闻言,温清栀一怔下意识的看向顾致礼。 怎么从未听他提及过此事? 是她疏忽了,只顾着选合自己心思的地方了,忘记这是处婚房不单单只是她一人居住了。 “不若再选选吧?”苏蕴提议,“还有很多处你和皎皎再选个合眼的。” 顾致礼眉心稍蹙刚想拒绝,忽的感觉垂在身侧的手心被柔软捏住,喉咙中的话戛然而止。 只听身旁的少女,嗓音乖软答应了苏蕴:“好的阿姨,我和致礼现在便出去,实地考察再选定一处喜欢的。” “诶,好。”苏蕴满意的点头。 不容的顾致礼再说话,温清栀就拉着他起身了。 顾致礼落到她牵着自己掌心的手上,娇小的手掌仿佛柔若无骨,拉着他的力道也柔软。 顾致礼回握住,侧目望向母亲,颔首致意,他与温清栀要离开。 苏蕴自然看到了两人相握的手,意味深长的与顾致礼交换过眼神,摆摆手示意两人放心出去。 温清栀牵着他出了正院,便想松开手,然而手掌却被顾致礼稳稳拉着。 无暇顾及被牵着的手,温清栀有些不悦,不满的抱怨他:“若水离你的公司那么远,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 她生气时,面容更加灵动,乌润的眼眸明晃晃的昭显着一切情绪。 顾致礼不动声色的收紧手上的力道,嗓音寡淡:“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大事了?”虽然温清栀知道顾致礼是想全然遵从她的意愿,但是她不满于他的态度。 温清栀认为这是涉及到两人共同的利益,不能只偏袒迁就于一人。 “若按照你的想法,那婚房定在燕南岂不是比若水更好。”她皱着好看的眉头道。 与若水地理位置恰恰相反,燕南与顾氏集团一衣带水,反而与她的芙蓉面相隔甚远。 “这两个地方性质不一样,皎皎。”顾致礼温和的向她解释。 温清栀的思维还停在利益公平层面,她认为两人应该平等的享有婚房的权益。 可是她不懂,在真正的婚姻、夫妻面前哪还谈什么公平,顾致礼心甘情愿为她迁就。 那多出的路与她相较,何足道哉。 温清栀确实无法理解,于是她试图以另一种方法思路来解决这件事,“不若把婚房定在芙蓉面与顾氏集团公司距离相当处,对我们两人也公平,这样可以吗?” 顾致礼几乎一眼看穿她所想,“那若水呢,你是不是打算另买下此处别墅,当作别居。” 他说这话时,嗓音有些凉。 被顾致礼说中了心思,温清栀确实盘算着要是婚房不在若水,她便单独买下一栋若水别墅素日小住也可,毕竟那里离芙蓉面真的只在咫尺,太过于便利,而且还是她喜欢的江南风。 温清栀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问题,可对上顾致礼晦暗的目光,莫名的有些心虚。 她想起来,两人有一条约定——不接受分居,不接受貌合神离的婚姻。 温清栀不安,便下意识想抽回被禁锢的手,却被牢牢握着挣脱不开,但是力道并不重,不会让她有不舒服。 然而,她依旧不满的哼道:“顾致礼……” 顾致礼只觉得耳根处泛起酥麻,像有电流攒动带起片片痒意。 顾致礼知道她是想逃避这个话题。 他望着温清栀的眼,败下阵来,拉着她的手稍稍往她身前走近一步,像妥协又带着骄纵宠溺的意味。 顾致礼字句认真:“皎皎,我不知你如此介怀此事,没有事先告知你是我的错。但是,我从未觉得若水让我有不满意之处,那多出的几公里路程在我眼中不值一提。” 他说,“我不需要那么多公平,皎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