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虐式的方式,来惩罚他对陈禾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到底都错过了什么! 怎么就让他通通都错过了…… 也不知道是他自虐式的捶胸惩罚,还是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痛苦悔恨的境地里,他喉头开始止不住地有铁锈味的腥甜在翻涌。 终究,他没克制住—— 「噗——!」 一大口鲜血吐出! 鲜艳的红色洒了一地,像是在嘲笑他所谓的对陈禾的爱,又仿佛将他的虚伪剥了个鲜血淋漓! 眼前一黑,他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沉痛的情绪,栽倒了下去…… 38.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岭远缓缓睁开眼。 清雅色的窗帘微微拂动,从窗户缝透出清晨特有的柔和光芒。 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陈禾为他煮了他最爱的养胃药粥,一男一女两个小宝宝在客厅玩耍,瞧见他出了卧室,立马爬过来,一人挂住他的一条腿,仰着脑袋,眨巴着滴溜溜的眼睛,喊他: 「papa!」 「粑粑!」 他笑弯了眉眼,躬身将孩子们抱起来,在他们的小脸蛋上各亲了一口。 孩子们被逗乐得咯咯地直笑。 他又来到厨房,亲亲他温柔贤惠的妻子陈禾。 「快喝粥吧。」陈禾将药粥推到他面前,一双杏眼笑弯成好看的月牙。 梦里的他,只觉得好快乐,好幸福! 大概这就是他人生最大的圆满了吧! 然而,当他睁开眼后,一些恐怖的记忆,很快就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满眼都是惊惧。 不,不是真的! 肯定都是后来又做的噩梦! 对,是噩梦! 他陡然起身,疯了似的满屋子喊: 「陈禾,你在哪儿?快出来! 「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好可怕! 「你快出来让我抱抱!告诉我一切都是梦! 「陈禾!你在哪里!」 「不要吓我好不好? 「我禁不起吓!」 陡然间,看到光秃秃的墙壁,上面还有挂过婚纱照的痕迹,终究那些他极不愿意面对的现实,再次将他卑微的希冀毁了个彻彻底底! 哭肿的双眼再次克制不住地不停滚落大颗大颗的眼泪! 「不! 「这不是真的!」 宋岭远双手抱头,指尖泛白,狠狠揪着头发,整个人痛苦到了极点。 「这不是真的! 「陈禾! 「你快回来! 「……」 仿佛刚从巨大的痛苦中刚醒过来,整个人又再次跌落进了无止境的深渊里。 嘶哑的哭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显得是那么的揪心、无助、痛苦、绝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擦了擦眼泪,漆黑的眸子迸发出了强烈的寒戾。 他不能就这么让陈禾冤死! 所有害过陈禾的人,他都要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 像是终于找到了精神的支柱点,颓然绝望的他,骤然打起精神,联系了律师。 他把律师叫了出来,仔仔细细地了解了案件的全过程,以及刑警大队那边透露出来的信息。 「那几个地痞的犯罪证据确凿,现在只等移交检察院,但是曲小姐那边还在核实她买凶杀人的证据,她辩称她只是想让那些地痞威胁夫人,逼夫人和你离婚就行,没想过要害死夫人。」 宋岭远气得胸腔剧烈发抖! 现在的他一点也不相信曲婉烟的狡猾辩解。 况且,就算是真的又怎样? 人是她找来的,陈禾是被那些人害死的! 她曲婉烟就是害死陈禾的头号凶手! 「把人给我保出来。」他说。 律师一愣:「保、保出来?」 「三天就行,能做到吗?」 律师不知道宋岭远的打算,有些茫然点头:「能。」 39. 曲婉烟被保出来的这天,宋岭远亲自来接的。 曲婉烟这几天在看守所被吓坏了,一看到宋岭远就开始哭:「远哥哥,你终于来救我了!我就知道你会相信我的!呜呜……」 宋岭远没吭声,漠然开车,不知道往哪儿去。 曲婉烟一边抽噎着,一边又藏着一些莫名兴奋的情绪,说: 「陈禾死了,你这婚也不用离了,我知道你还在为三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我答应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再丢下你一走了之,我会好好偿还你的! 「我们什么时候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婚房你准备好了吗?我可不想住陈禾住过的房子哦,太晦气了! 「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们年纪也都不小了,结完婚就把生孩子的事情提上日程吧! 「……」 听着曲婉烟在一旁自说自话巴拉巴拉,宋岭远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对曲婉烟暴揍过去。 他急速驱车来到一家夜场外。 夜场白天也不营业,里面黑黢黢的,看着莫名有些冷意森然,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在等着它的猎物自投罗网。 曲婉烟有些害怕,问宋岭远:「就算是给我接风洗尘也不用选这么阴森的地方吧?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宋岭远的笑意不达眼底:「你进去就知道了,有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哦。」 一听是惊喜,曲婉烟眸子亮了,还等什么,她立马走了进去。 宋岭远带着曲婉烟来到了密不透风的地下室。 这里早已等了十来个浑身痞相的流氓,仔细看,会发现他们腿部有着大大小小的血痂窟窿,很是瘆人,像是带着什么不得了的传染病。 直到现在,曲婉烟还没有意识到什么。 她以为这些都是宋岭远叫来给她准备惊喜的人,她兴奋问道:「远哥哥,惊喜是什么呀?你快点告诉我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了呢!」 宋岭远目光冷冷,指着一旁挂满各种刑具的小黑屋:「你进去就知道了。」 曲婉烟往小黑屋看去,森然冷酷的刑具,让她浑身的汗毛骤然炸开! 后知后觉地,她终于察觉到了什么。 她惊恐地看着一脸漠然的宋岭远,以及那些向她走过来的地痞流氓。 「不,远哥哥,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你是故意吓唬我的对不对? 「那里面藏着你的 surprise 对吗? 「不,远哥哥,我不要进去,我不要! 「你快叫他们放开我啊!」 面对曲婉烟的满眼惊恐和抗拒挣扎,宋岭远不为所动。 他冷声道:「你对陈禾做了什么,我会让你百倍奉还!你放心,这才只是开始,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曲婉烟唇瓣颤抖,瞳孔放大! 「不——!」 在她几乎用尽生命的嘶哑咆哮声中,被男人们拉进了小黑屋里。 门被缓缓关上。 尖叫声、咆哮声、求饶声,撕心裂肺,不绝于耳! 宋岭远从来没有觉得,有一种声音是这么悦耳舒心。 他坐在吧台,倒了两杯威士忌。 一杯喝掉,一杯倒掉。 「陈禾……」他双眼泛红,泪光闪烁,「我会让你安息的,让孩子们都安息的。 「你等等我。 「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我就来找你。」 一杯一杯的酒被他灌下,有人出来,告诉他曲婉烟昏过去了。 宋岭远早有准备。 他将一个医药箱递给男人:「用这个让她醒过来。」 男人打开一看,医药箱里满满都是装了液体的针管。 男人领命离去。 不一会儿,小黑屋传来曲婉烟更为崩溃嘶哑的尖叫声。 光是听到那声音,就能想象得到屋子里正上演着怎样惨绝人寰的一幕。 三天三夜。 整整三天三夜! 曲婉烟被人抬出来时,像是一块软绵绵的破布娃娃,气息微弱,浑身都是血,连掀开眼皮看一眼宋岭远的力气都没有。 而宋岭远也懒得再多看她一眼。 他让律师直接把人送回了看守所。 40. 三天三夜没有出过夜场,让骤然见着天光的宋岭远有些不适。 他抬手遮眼,等适应了光线,才缓缓放下手。 然后就发现,今天的天气并不好,一如他此刻的心境,乌云密集,晦暗阴沉。 就算是为陈禾报仇了又怎样? 陈禾也再回不来了啊! 他压抑着内心的痛苦绝望,上车,驱车去往陈家。 陈家。 按下门铃,陈翊很快出来。 瞧见是宋岭远,他脸上都是厌恶:「你怎么又来了?我姐和你已经没关系了,以后别来打扰我们!」 他转身就要走。 宋岭远喊住他:「我是来拿东西的。」 「东西?」陈翊顿住,不解地看向他。 宋岭远喉结微动,嗓音艰涩:「当初,你从我家拿走的东西,可不可以还给我?」 大概是没见过宋岭远会有这么卑微的时候,陈翊微微睁大了眼。 宋岭远说:「我是你姐的丈夫,还是我来处理她的遗物更为合适。」 讶异过后的陈翊,笑了起来,笑声充满嘲讽和看笑话的姿态:「可是怎么办?我姐的遗物,我都烧干净了。」 轰! 宛若又是一声惊雷巨响,在宋岭远的脑海中炸开! 他双手抓着铁栅门,死死地盯着陈翊:「你都烧了?你怎么可以……不,不可能全烧的,总还有留个几样的!」 「抱歉,还真一样也没有留下。」 宋岭远紧紧咬牙,胸口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