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马载着他闺女二丫,正一上一下,欢快地「跳」着。 木马的背上,白花花一片。 铺满了厚厚一层冰碴。 这结果,可想而知。 二丫难受得浑身直打哆嗦,不断哀求。 但刘老黑不为所动,反倒那嘴咧的,跟荷花一般。 「丫儿,你说爸有文化不,能设计出来这个!」 「这叫上梁(凉)山,喜欢吗?就问你喜欢吗!」 这时,我喊了一嗓子刘老师,这才给了二丫缓歇的机会。 二丫直接滚落下来,重重摔到地上,不省人事。 刘老黑理也不理,绷着脸,径直走来。 他问:「小红,你来我家做什么?」 我把我妈的死讯,告诉他了。 「素娟死了?这、这……太不幸了!」刘老黑先装模作样地故意叹了几句。 但随后,他秒变脸,嘿嘿笑着,扭头望了望那个木马。 他还低声喃喃: 「让尸体坐木马,那会是啥样?但也不行,尸体自己也坐不住啊。」 「对了!我搂着尸体,一起坐上去,不就得了。」 「到时候也把小红带上。看我刘老师,怎么左拥右抱,带着她们娘儿俩放浪形骸。」 说到这,他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笑。 而我头皮发麻,立刻转身逃走了…… 3 接下来,我去了李厨子家报丧。 他家好「热闹」。 透过院门一看,院中正在吃宴。 不是农村的流水席,而是一张超大的桌上,并排躺着三个女人。 分别是他妈,一个六旬的老太太。还有他媳妇和他闺女小阿瘸。 她们仨,都精光,就这么并排躺着。 而且在她们身上,铺满了各种菜肴。 我知道这叫啥。 电视里说过,倭国那边,就爱这么弄,还有个名词:人体盛。 只不过,这大热天的,她们娘仨这么躺着,相当遭罪。 老太太耷拉着脑袋,精神萎靡。 他媳妇一脸痛苦,却动也不敢动,强忍着男人们的举筷和夹菜。 至于小阿瘸,耷拉着那条歪腿,一直哭哭啼啼。 「来,老少爷们儿,喝一个!」 李大厨率先喊着。 随后就举起一瓶烧刀子(白酒),往这娘仨的肚子上,逐一倒了上去。 这么烈的度数,瞬间让这三人惨叫连连。 还什么妈?什么媳妇和闺女? 李大厨一点怜惜的意思都没有。 其他人一拥而上,把脑袋凑过去。 就围着这母女三人,尽情地喝起来。 「咦,这不老赵家的那丫头吗?躲门口偷窥什么呢?」 有人发现了我。 李大厨拎着烧刀子,醉醺醺地走过来。 我把我妈的死讯,也告诉了他。 李大厨晃晃悠悠,借着酒劲跟我吐槽。 「小红,不是我说,瞧咱们村那点破事办得。睡尸睡尸,翻来覆去,一点创新都没有。」 「这次好了,今天晚上我给素娟也做一个人体宴。」 「到时候,看我们怎么一边睡尸,一边尽兴地吃喝!」 说到这,李大厨还调戏般地把烧刀子往我身上淋了淋。 看我胳膊都弄湿了,他连连坏笑。 我吓得立刻扭头跑了。 「告诉你爹,我今晚准时去!」 李大厨扯嗓子喊着…… 4 整整一下午,我都在村里跑腿。 等把名单上的人都逐一通知完,我这才独自去了学校。 村里唯一的一所学校。 但这里也早就成了一片荒凉废墟,甚至成了禁地。 曾经镇上出资,想让村里的孩子都上学。 但这帮男人聚众闹事。 「读书有个屁用!能当吃还是能当喝?」 我爸带头骂得最凶。 「就是就是,到最后把我们的娃,都教坏了!」 其他人附和道。 结果,以我爸、刘老黑和李大厨为首,他们强行把学校封了,还把桌椅搬出去卖钱,换酒喝。 …… 我是偷偷翻墙进去的。 望着这里的一切,我发着呆,感觉有些崩溃。 其实没人知道,我妈生前总偷偷带我来这里。 她对我倾囊相授,教我读书,还教我一些本领。 我妈说,她原本是一名医学专业的大四学生,成绩很优异。 尤其精通的,是外科学和解剖学。 这是什么概念? 我红着眼,走进了一间废弃教室。 别看只是一门之隔,其实这里另有乾坤。 放眼一看,全是一副副完整的动物骨骼。 有猪羔子的,也有小羊和大狗的。 村里有个恶犬,对我特别凶,有次还咬了我。 所以,我把它掳来,吊起来后,硬生生给剐了。 另外还有一个个大酒坛子,但里面盛着的,全是各种动物器官和标本。 我默默走过去,逐一欣赏自己的杰作。 突然间,角落里传来一个人虚弱的喊话声。 「放……快放了我!」 这是个大光头,被锁在一个大木桩子上。 这也是我们村最有名的二流子。 就是他,最早提出来一个说法:男人如手足,女人如布衣! 「我们男人才尊贵,女人就是下贱货,是我们的奴隶,跟我们穿的衣服无二!」 就是他,每次遇到我和我妈时,总嬉皮笑脸地来调戏。 一口一个老赵家的臭布衣。 他还动手动脚,掐我妈很私密的地方。 这次,我妈病死后,我也偷偷找机会,对他下手了。 他走夜路时,我乘其不备,从他背后下手,在他脖子上狠狠来了一针麻药。ўƶ 然后,凭我这干重活的小身板,直接把他背了过来。 「操!放了我,不然你知道什么后果!」 这时,光头跟我对视着。他都沦为阶下囚了,却还不忘放狠话。 「小红,我要发动全村男人睡你!你就是个小贱货、小布衣!」 「到时候,我他妈……我他妈还要用烟头,把你全身都烫遍。」 我冷着脸没回应,只是从角落里找出一个小布袋来。 打开后,里面是成套的工具。 不同型号的解剖刀,兽用麻醉药,还有缝合的针线等等。ŷž 我挎上小布袋,大步走过去。 大光头观察着我。 「怎么,脸都吓白了,你怕了!赶紧放了我!」 其实他不知道,这是我的一个习惯。 解剖前,我脸色总会不自然地发白。 我妈说过,我这种表现不是怕,而是被肾上腺激素影响了,这是一种兴奋。 这兴奋,也间接证明了,我是一名解剖天才! 接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