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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见到了周家的人,也亲耳听到了靳柔对詹语白的态度。

听靳柔的意思,周家那边是要开始着手让詹语白“名正言顺”了。

有靳柔支持,萧泽言不会说什么,一旦订婚成功,詹语白的翅膀就又硬起来了。

这事情有些棘手。

安夏开周会的时候,一直在走神盘算这件事情,两个小时的会,一眨眼就过去了。

开完会大脑混沌一片,安夏去公司楼下买了一杯咖啡。

刚出走咖啡厅,看见了詹语白的身影,她鬼鬼祟祟的,一边打电话一边四处张望。

最后停在了吸烟区。

安夏躲在拐弯的位置,竖起耳朵听她说话的内容。

詹语白:“我暂时拿不出来那么多钱,你给我点时间。”

钱?安夏握紧手里的咖啡杯,对面的人是在和詹语白要钱么?

詹语白:“三十万,我手头只有这些了,不走转账,我给你现金,明天老地方见。”

詹语白:“不说了,今天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詹语白急匆匆挂了电话,之后就回办公楼了。

安夏看着詹语白的背影,转着手里的咖啡杯,陷入了沉思。

——

安夏一天都在想着詹语白的那个电话,晚上回到相府别墅,都魂不守舍的。

方沁阳下班比她早,见她一副被掏空的模样,戏谑,“萧泽言又压榨你了?”

安夏:“没。”

方沁阳:“那你怎么无精打采的,身体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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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我今天听见詹语白给人打电话,对方好像在和她要钱。”

聊起这个事情,方沁阳的表情立即严肃起来。

安夏:“我怀疑和那件事情有关系。”

方沁阳:“说了什么?”

安夏给方沁阳重复了一遍电话内容,“明天我请假,咱俩去跟詹语白。”

——

六点出头,安夏和方沁阳就等在了詹语白楼下。

八点半左右,詹语白从公寓出来了,没有什么可疑的行为,她甚至还开车去了万华。

方沁阳:“她怎么去万华去得这么勤。”

安夏:“毕竟有金龟婿在等。”

方沁阳:“你说她是喜欢萧泽言的人多一点,还是钱多一点?”

安夏:“就萧泽言那黑脸臭脾气,他要是没钱没背景,谁看得上他,去当鸭子还差不多。”

方沁阳:“……”

萧泽言早上习惯性要等安夏来找他汇报今天的行程安排。

但今天过来的人不是安夏,而是梁聪。

萧泽言停下动作,眉头皱起:“怎么是你?”

梁聪:“姜助早上发消息说,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得请假一天。”

萧泽言:“她怎么了?”

梁聪:“……这个我没问,听她声音像是感冒了。”

萧泽言:“今天什么安排?”

梁聪:“上午有个项目会,下午要去和赵董考察,晚上是商会的活动……”

萧泽言:“活动不去了,找个人替我。”

第066回裴

身为助理,梁聪最清楚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该问的别问。

圆满完成任务,梁聪走人了。

萧泽言拿起手机,在手里转了很久,拨了安夏的号码出去。

“你手机响了。”方沁阳听见声音,顺手把安夏的手机拿起来,“好家伙,萧泽言的电话。”

安夏关上车窗才接电话。

萧泽言:“怎么没来上班?”

安夏:“梁助没告诉你么,我请假了。”

萧泽言:“我是问你为什么请假。”

安夏:“我发烧了,头疼……哥哥想我了么?”

啪。

萧泽言挂电话了。

安夏嗤笑了一声,狗东西可能是又恼羞成怒了吧,这都是他的常规操作了,逐渐麻木。

方沁阳很稀奇:“就……完了?”

她以为萧泽言好歹得多问几句,结果一个电话不到三十秒就完事儿了,离谱。

安夏:“习惯了,他就这狗样。”

方沁阳:“真冷淡,谁喜欢他也是怪想不开的。”

安夏:“所以我说,他要是没钱,谁看得上他啊。”

——

安夏和方沁阳两个人在万华蹲守到了下午,四点钟的时候,詹语白终于出来了。

方沁阳保持了一段距离,跟在詹语白车后面走着。

詹语白开到了老城区,车停在了一个公共停车场,之后便下车步行了。

詹语白的警惕性很高,安夏和方沁阳就只能比她更小心。

詹语白来到了一家饺子馆,五点多,这里还没人,门口一个男人在等着她。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黑,戴着鸭舌帽,看起来一米七五左右,他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

詹语白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对方才转过身来。

然后安夏和方沁阳也看清楚了对方的长相。

安夏的脸色白了,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嘎吱嘎吱作响,眼底有滔天的恨意在翻涌。

方沁阳抓住安夏的手,“你认识他?”

安夏没有说话,目光仍然紧紧地盯着那个男人。

竟然是他。

——

“钱呢?”男人的视线越过詹语白,“你该不会诓我吧?”

詹语白:“钱在车里,我有话和你说,进去聊。”

男人笑了下,“也行啊,难得高贵的周家儿媳妇,还想和我这种底层人民聊天。”

两人走到面馆坐下,男人要了一碗面,詹语白要了一瓶水。

詹语白:“刘培,烨桉这几年和你联系过么?”

刘培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事儿,“裴烨桉也不是真傻逼,他想通了我和你联手算计他,怎么可能还和我联系?”

詹语白的脸白了一瞬,“言则,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刘培:“我怎么知道,当年你骗他做完手术,我把他带去私人医院就没管了。”

詹语白的脸色凝重起来。

刘培:“可能是被他那个妹妹接走了吧,你问这个干什么,他们俩兄妹又不会找你来报仇,你现在可是有詹家和周家护着你,我都不怕,你怕啥?”

詹语白:“等等,你说什么?妹妹?”

刘培:“不是吧,你和裴烨桉不是谈了挺久恋爱的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詹语白去回忆了一下。

她和裴烨桉恋爱的时候,很少去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詹语白是去了詹家之后才认识的裴烨桉,当时裴烨桉在打零工,两人聚少离多。

每次见面,都是裴烨桉和她说很多话,她很少跟他分享生活。

如今绞尽脑汁仔细回忆一下,好像确实听他说过妹妹的事情。

詹语白:“他妹妹叫什么?”

刘培:“裴流珠。”

詹语白:“他不是孤儿么?”

刘培:“不是亲兄妹,好像是一前一后被捡回去的,所以用了同一个姓。”

詹语白再次沉默下来,脸色凝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刘培:“真不知道你怕什么,两个废物能把你怎么样,我要是你我什么都不怕。”

詹语白:“裴流珠多大了,你见过么?”

刘培:“好像比裴烨桉小两岁,我就见过一次,长得挺漂亮的,眼睛跟小狐狸精似的。”

小狐狸精。

听到这四个字,詹语白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安夏的脸。

在她接触过的人里,会让她联想到狐狸精的,只有安夏。

安夏、裴流珠……

詹语白立即去问刘培:“有照片么?”

刘培:“我哪儿来的照片,你今天中邪了么,对他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詹语白没和刘培解释原因,想到某个可能,面色发白,气息不稳,连喝了好几口水。

——

安夏情况不大好,又问不出什么答案,方沁阳想拉她回去,但拉不动。

后来詹语白和刘培出来了,安夏马上又跟上去,方沁阳紧随其后。

詹语白和刘培去了停车场。

詹语白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手提箱,交到了刘培手上。

刘培一只手掂了几下箱子,似乎是在确认钱的数量,之后露出了满意的笑。

詹语白:“这是最后一次了,三十万够你用很久,你别来找我了。”

刘培:“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

“你能和周家那位订婚,也有我一大半的功劳吧,要不是我把裴烨桉那傻逼……”

“你先拿着用。”詹语白打断刘培的话,“但我最近真没钱,你要想要长期饭票,最好别来影响我。”

刘培笑着点头,“那是,还指着你嫁入豪门让我衣食无忧呢,这你放心。”

詹语白:“你走吧。”

刘培拿着钱走了,詹语白上了车,坐在方向盘上,面色愈发苍白,不断地做着深呼吸。

过了几分钟,她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给我查一个人,要最详细的资料。”

——

安夏和方沁阳回到车上,面色仍没有缓和。

刚才停车场里,詹语白和那个男人的对话,方沁阳听到了一些,心中大概也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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