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陆染水性极好,便第一时间将顾晚晚救上岸。 殊不知那时陆染已经在水中浸泡太久陷入了昏迷中。 两人一同得了寒疾。 陆染有个做御医父亲,贺晟便尽心整治顾晚晚。 顾丞相固然感谢他对顾晚晚出手相救,但沈家的事情顾丞相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再后来,贺晟被迫迎娶陆染,便极少与顾晚晚来往。 怎料,顾晚晚知道陆染与贺晟已经成婚的消息,但她并没有就此作罢。 那时陆染的汤药也是依照他的药方开的,并没有自己去盯梢。 顾晚晚便派人按插在沈宅中的下人给陆染下毒药。 日复一日,陆染寒疾加重变成了寒毒,再难痊愈。 其实陆染知道顾晚晚的阴谋,从那次跳湖后便一直在顾晚晚的算计之中。 陆染曾不止一次对贺晟说过自己的寒疾未愈的事情。 可是当时他是如何回答陆染的,不过一句:“如是信不过我,大可以回你的苏府。”打断了她的控诉。 当一切真相大白后,贺晟顿然感觉自己坠入深深的冰窖之中,从心顶凉到足尖。 顾晚晚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对他而言都是一次沉重打击,让他就快站不稳。 “贺晟,你相信因果报应吗?当初你对陆染的怀疑,猜测,到如今,都会一次一次轮到你自己身上重新上演!” “什么?” 贺晟还未回神,顾晚晚仍旧不依不饶地靠近他,想要作势搂他。 随后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走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戛然而䧇璍止。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陆染颤颤巍巍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 贺晟想要推开顾晚晚,却看见陆染已经走进来目睹了这眼前的一切。 “晴晚,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贺晟恍然明白了她那句话的含义,张嘴结舌的想解释。 但陆染的大脑于已然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什么也听不进去。 她不敢相信贺晟再一次的欺骗他,让她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就像是刚刚心中燃起的一丝火苗在瞬间被贺晟信手掐灭。 目前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念头便是离开这里! 离开贺晟身边! 陆染慌仓的匆匆跑开。 “晴晚!”贺晟心急的叫唤,可是换不来陆染的一次回头。 她走的太快,像是团流云一样快要在眼前溜走。 贺晟推开顾晚晚,忙要去追。 “贺晟!难道你不想知道寒毒的解药吗?” 这一句话彻底打消了贺晟想要前进的脚步。 贺晟回头,只听顾晚晚阴险的声音徐徐道来:“想要解开陆染的寒毒,唯我有解药。” 这话像是一条毒蛇游走在他心头中,留下了令人惊悚,胆寒的感觉。 他试药了那么多次,却一次都没有试出化解寒毒的解药。 这一次,解药就近在咫尺,他不能放弃! 贺晟深深地望着陆染离开的悄影,转身走向了顾晚晚。 第二十五章 离开 陆染不知道自己离开丞相府又多久。 子夜时的上京街道,毫无人烟,一种漂浮,寂寞,孤独的感觉时时袭来。 陆染蹲下来,用力的将自己的蜷缩起来,将情绪埋藏在自己的臂弯中。 眼泪润湿了她的衣间,她越是擦拭眼泪却越多。 她陆染的这一生,是那么的可悲又可笑。 明知道喜欢上贺晟指定没有任何结果,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可是为什么还愿意再一次相信他。 她的一次次重蹈覆辙,只会换来更加绝望的结局。 陆染不愿意再回到沈宅,只是依着记忆来到了琉璃院。 守门的人看见陆染回来也是惊讶,不由冲里面大喊:“回来了!苏姑娘回来了!” 第一个走出来的便是洛然,看着陆染通红的眼眶和病怏怏的姿态,忍不住呵斥她:“你终是知道错了?枉然将军待你那么好!” 陆染说不出话,刚刚哭坏了嗓子,只能紧紧抱着洛然,身体颤抖个不停。 知道陆染受了委屈,洛然也不好多指责几句。 停歇过一夜后,第二天清晨陆染将自己要离开上京的决定告诉洛然。 洛然一向冰冷的态度也渐渐燃起一番怒火:“陆染,你拖着带病的身体能去哪里!你当真不要命了吗?” 面对洛然的质问,陆染只能将自己的委屈咽下去,静静的说着:“我想要离开上京,去一个没有贺晟的地方。” 要是再看见贺晟,恐怕她的心会彻底被搅碎了一样。 这七年,贺晟和她之间的感情已经刻骨铭心,她只能选择这种最可耻的方法。 “洛然,你就放我离开吧。” “唉!你这较弱的身体若是出个差错,不知道将军又会如何责怪我!”洛然来回踱步,看着陆染决绝的神情,气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说道:“你要走可以!至少带我一起离开!” 以陆染的病情,恐怕还未过城门就要倒下去了。 陆染和洛然着一身素衣,来到城门口前。 “陆染!” 贺晟一声高喊,漆黑的烈马已经驰骋到她们眼前。 陆染不由得抓紧了洛然的手臂,躲在她身后。 “贺晟,我已经不会再相信你了。”陆染轻描淡写将心里的话说出来:“你已经不值得我相信了。” 其实这句话说的她心里抽疼的厉害,就像是在抱怨这七年贺晟的不信任。 贺晟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曾几何时,他也对陆染说过类似的话。 就像是顾晚晚所说的,这是因果报应。 当初他对陆染的所作所为,现在印证在自己身上。 “陆染,我不是来拦你的。”贺晟跳下马,直径向她行来。 陆染身形微颤,视线移开别处。 洛然愤怒道:“沈御医,苏小姐没什么对你想说的,你可以走了。” “我只是想和她说一句话,哪怕一句。”贺晟低声请求道。 洛然还想说话,陆染就已经往前踏一步,抬头看贺晟:“你想说什么?” 贺晟将心间的不舍逼回去,淡淡的回答:“陆染,这次我是来送你离开。” 第二十六章 苦涩的吻 是的,他要亲自送陆染离开。 贺晟看着眼前险些栽下去的陆染,下意识要上前扶住。 陆染的身体羸弱,他能轻而易举的将她带入怀中。 想起昨夜,顾晚晚与他的赌约:“贺晟,我知道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娶我,我便不强求了,但她陆染一日不离开上京我便不得痛快,解药我可以给你,但我要你亲送陆染离开上京!” 这是他最后一次感受陆染的温度,冰凉凉的让他想紧紧搂住陆染,想将陆染的身体捂热。 她眼中的那种害怕,身体本能的抗拒,让贺晟有些情绪复杂。 他多想将七年来的拥抱全部补回来。 可是这是他最后一次能抱住她的身体了。 贺晟将药瓶拿出来,轻声道:“这是治寒毒的药,吃下去便可痊。” 昨夜顾晚晚虽然给了他药方,但他仍旧不敢轻易相信,他一宿未歇只为了给陆染炼药。 他亲自试药,直到毫无差错后这才敢带着药来找她。 “我不想要。”陆染抗拒着,奋力从贺晟的怀里挣脱出来。 “晴晚,不要任性了。”贺晟低声下气的哄着她,就像是从前那样。 从前他的刻薄冷漠伤了她七年,他知道自己再没有资格提起让陆染留在身边的话。 治好陆染的寒毒,这是他目前最后能为陆染做的事情,他希望陆染长命百岁。 “我说过,我不……” 一切言语被贺晟的唇瓣堵住,陆染惊得眼神瞪大,她拍打着贺晟的后背,却效果甚微。 贺晟的身形愣是纹丝不动,反而更加用力地搂住陆染的腰间。 陆染清楚的感受到了口腔中苦涩的药味蔓延开来。 待她吞下那颗药丸后,贺晟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