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样子以后别在朕面前露出来,不招人喜欢。” 陆萱闭上眼睛,只当没听见。 贺珺却一抄她的腿弯,抱着她就往寝殿走。 他抱得不稳,陆萱不得不抓住了他的衣襟,却在下一瞬便被毫不客气地扔在了床榻上,然后结实的身体压了上来。 这种事,一向是不能拒绝的,陆萱叹了口气,脑海里却忽然想起了秀秀的话——前天,贺珺在良嫔那里过了夜。 她浑身一颤,猛地抬手抵住了贺珺的胸膛。 贺珺一愣,打从进宫后,陆萱虽然还带着她一身傲骨,可在这种事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献祭似的纵容,不管贺珺在床榻上如何放肆,她从来没有过怨言。 可现在,她竟然推开了自己。 贺珺脸色陡然阴鸷:“陆萱,你这是在拒绝朕吗?” 陆萱抓着衣领,摇着头缩到了床脚,她不是要拒绝贺珺,只是一想到他身上可能还残留着别的女人的气息,她就生理性的反胃。 就算良嫔的味道已经洗干净了,可香穗的呢?贴身女官的用处,她比谁都清楚。 可她更清楚的是,不管是在贺珺心里,还是客官事实上,她都是没资格计较这件事,可是……至少沐浴过后再说。 她不求别的,至少给她个心理安慰。 “奴婢病了这许久,身上污秽,需要沐浴……” 贺珺眯起眼睛,语气发凉:“是你需要沐浴,还是你觉得朕需要沐浴?” 陆萱被戳穿了心思,一时哑然。 理智上她很清楚,如果承认必定会激怒贺珺,可情感上她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开口反驳。 她说不出话来,可就在她这短暂的沉默里,贺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去:“陆萱,朕给你脸了是吧?” 果然是发怒了,看过来的眼神凶悍犀利,像是要吃人。 陆萱逃避似的扭开了头,却不防备一只手伸过来,将她硬生生拽了过去,贺珺报复似的将她死死禁锢在身下:“陆萱,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陆萱下意识摇头,可贺珺却根本没有要听的意思,他咬牙切齿道:“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朕?!” 陆萱愣住,她知道贺珺只是想提醒她现在只是个宫婢,可两人现在的姿态,和贺珺那双和齐王极其相似的眼睛,都让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晚上的强暴。 那是她坠入深渊的起始,也是陆家颠覆的开端。 浓重的阴影笼罩上来,压得她喘不上气来,所有的骄傲和坚持都在这一瞬间散了,她闭上眼睛慢慢摇了摇头:“没有,是奴婢矫情了……皇上请随意。” 她放松身体,恢复了以往予取予求的姿态,可刚才急色的人此时却没了动静。 陆萱从晦涩的情绪里挣扎出来,重新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皇……” 贺珺忽然起身,拂袖而走。 陆萱眼看着他离开,心口莫名地一紧,贺珺是不是也想起了她和齐王的婚约? 她抓紧了身边的被子,慢慢蜷缩起双腿,将脸颊埋了进去,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她不用勉强自己去伺候贺珺……是好事。 可心口却莫名的空茫,仿佛破开了一个洞,空的她竟连下地都没力气。 “备水。” 贺珺的声音忽然隔着寝殿厚重的垂幔传过来,紧接着是蔡添喜的应答声,外头也跟着嘈杂起来。 陆萱一怔,隐隐有了个猜测,下一瞬,贺珺漆黑的脸便闯入眼帘。 “还不起来伺候朕沐浴!” 虽然她的确往这方面想过,可猜测被贺珺确定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惊讶,目光怔然地看过去,迟迟收不回来。 贺珺似乎被看得不耐烦,脸又黑了:“怎么?朕使唤不动你了?” 态度倒是越发恶劣了。 陆萱不敢再胡思乱想,摇着头下了地,跟着他进了耳房。 耳房后头连接着池子,此时兰汤正源源不断地从兽嘴里流出来,偌大一间屋子,已经到处都蒸腾起了热气。 她服侍着贺珺脱了衣裳,目光落在他心口的一处伤疤上,当年贺珺被从陆家赶出去后没多久,她就听说他受了重伤,几近丧命,这大约就是当时重伤留下的疤。 她进宫后曾经问起过是怎么回事,但每次一提贺珺的态度都变得十分恶劣,疾言厉色地训斥她闭嘴,久而久之她便不敢提了。 可即便如此,每次看见她还是免不了在意,伤在这个位置,疤又那么厚,伤口应该很深吧,是什么人会将他伤成这样…… 她正走神,冷不丁手腕被抓住,然后整个人被拽进了池子里。 …… 再醒过来外头天色已经黑了,陆萱身在偏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身上倒是一如既往的处处都痛。 贺珺大约是有气的,发作得格外凶狠些,比上回从宫外回来的时候还有过之。 她抬手摸了下锁骨,有个清晰的牙印,好在没出血,这么看起来,他还是手下留情了的。 自己这算是逃过一劫吧。 她看着床边的烛火有些愣神,头一回觉得看不透贺珺,心情却莫名的不算糟。 眼见着快到晚饭时辰,她不再胡思乱想,起身换了衣裳打算去正殿伺候,可刚要出门,秀秀却提着食盒进来了。 “姑姑,悦妃娘娘来了,皇上说今天晚膳不用人伺候。” 陆萱动作顿住,随即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正好,那咱们就躲个清闲,你坐下来一起吃吧。” 秀秀却忽然急切起来:“姑姑,现在可不是吃饭的时候,刚才我看见香穗往正殿去了,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赶在这时候过去摆明了就是要抢你的差事,万一皇上真看中了她……” 第21章刚才不够 一听说正殿那边不用人伺候,香穗就动了心思。 做了几天乾元宫的大宫女,虽然最重要的一步还没能做到,可这些天周围人对她的态度变化,她却是感受得清清楚楚。 原本见到她就抬着下巴的教养嬷嬷,现在看见她都满脸带笑;一向和她不对付的小宫女也一口一个姑姑贺勤奉承;就连平日里想见都见不到的大总管蔡添喜,现在都会主动和她打招呼。 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感受过的体面,实在是不枉她孤注一掷,把所有积蓄都掏出来给了蔡添喜。 可这样的好日子,却只持续了半个月就戛然而止,在她狼狈地被陆萱赶出去的时候,原本扑面而来的善意就都不见了影子。 教养嬷嬷又开始用鼻孔看她;小宫女到处说她的坏话;连她去找蔡添喜讨主意的时候,都被人撵了出来,连面都没见到。 虽然只有短短半天,可她却过得度日如年,万分煎熬。 她已经一刻都忍受不下去了。 凭什么陆萱一回来她就要让位?当初没进宫的时候,她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哪里不比陆萱一个罪人强? 她有的自己为什么不能有? 何况陆萱那个人还那么恶毒,当初她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对方就假公济私掌她的嘴,害得她疼了好几天。 今天又丝毫不顾及皇上的存在,那么嚣张跋扈地对她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