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炙热眼神,崔绵不经从自己被他掌握住的小脚,感受到一种异性的侵略感。 她尝试挣了挣,傅阎紧握住,没给她松开。 崔绵没来得及装哭,控诉傅阎握疼了她,便听见他真挚道:“我从不会糊弄你,只是我以为你抗拒我,不愿跟我补了婚礼。所以那晚后我一直不敢与你提起这件事,倒是在私下里与杜康姜慈二人商议备婚的细节和准备着个中大小婚嫁要物。” “所以……你怕我不嫁,仍然偷偷摸摸在备婚了?”崔绵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道:“怎么?如果我届时不肯跟你拜堂,你还要摁着我的脑袋九十度鞠躬拜不成?” 傅阎被她的话弄得一时语塞,他又不说话了,无言地吻在她额头。 珍而重之却又如羽毛拂过的一吻,崔绵有一瞬间,觉得他亲在了她的心巴上。 靠,她以前怎么不觉得这不爱讲话的小古板挺会撩。 “绵绵,你知我虽在休养伤势,但一直在重温诗书为明年的秋闱做准备。如今我的身子已大好,不日便要去书院读书。备一场婚礼的事宜比较繁杂,至少需要六七个月的时间,先前我在外没看顾好你,现在不想再委屈了你。 待明年秋闱过后,我们再补办婚礼可好?”傅阎包住她的双手,凤眸流露出小心翼翼的意味。 崔绵看这人平日一张乍一看“我性冷淡”的脸,如今能露出这样的神情,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但是理性来看,她自然同意他的说法。 傅阎有他的青云路要走,而她的商业板块也在待扩张,二人在各奔前程,未来几月里谁都不太适合结婚。 认同他的想法是一回事,她还是要故意地逗傅阎:“倘若你考得不好,一时受不了打击,会不会就不娶我了?又或者是你考好了,会不会就上长安等着会试高中,等着榜下抓婿的人家过来,让你娶哪家高门贵女了? 她们身份尊贵,不像我,应该只是个逃难的富贵人家的丫鬟。” 傅阎心知他的娘子又开始了她的表演,但不知天下人遇到自己认为对的那个人时,都会像他现在这般觉得无奈又好笑。 崔绵转念又想起以前看过的网络古言小说情节,叽叽咕咕地拉着傅阎,一本正经地瞎扯淡:“傅阎,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是为了躲避追杀,不幸失忆的真千金? 毕竟你看我生得这般容貌,不说倾国倾城,起码也是神仙玉骨之姿……你怎么不笑?我自己说得都尴尬得脚趾扣地了。” 傅阎放下她的腿,一面给她重新穿上羊毛内绒的短靴,一面道:“绵绵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并不觉得你说的有哪里不对。” “咦?万一届时我有权有势的家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怎么办?”崔绵晃了晃腿,坏笑着等傅阎如何回复这种送命题。 傅阎垂眸,他沉思片刻才道:“我不会放手,不会让你我分开。但是我能向他们保证,我会竭尽所能配得上你。” 崔绵摸了摸下巴,“这个答案勉勉强强及格吧……啊呀那个坏事的案子让我一时忘记了得去研究种地了,傅阎你有地不?” 与此同时。 “星汉”奶茶店门口,一名面若好女的美人骑在一匹金灿灿的西域宝马,她身披一袭帽子外圈为蓬松白狐毛的大红斗篷,越发凸显了她唇红齿白。 路人经过,正为她的容颜所惊艳而放慢脚步之际,便听见小美人用她那浑厚的烟嗓骂了句:“靠,小爷今日亲自过来喝,它居然关门啦?” 路人:这声音简直比糙汉还糙,真是白瞎了她的美貌…… 小美人似是听到了他们的叹息声,一双美目瞪得老大:“看什么看?!老子是男的!带把的!” 傅星竹气成河豚地翻身下马。 身为圣人的幼孙,秦王唯一的儿子,他以前在长安城时,最不喜欢奴仆侍卫成群地跟他出门,偏爱独自出门玩。 自从他听说朝廷要派官员南巡后,便入宫求到他的皇祖父跟前,撒娇耍宝使出十八般本事,终于得到圣人一个恳首,许他随跟着南巡对伍。 傅星竹那叫一个高兴啊,一是他暂且可以告别每日让他读书上进的父王母妃,还有那个总与他作对的姐姐,二是他想来江南和再往南些的南地,寻找他失踪已一年多的老大。 在长安的新生代纨绔圈子里,他的老大不仅三望五姓出身身份高,在其他地方也力压众人,是大多数人眼里当之无愧的老大。 怎料他还没找到他的亲亲老大,在出发前的南巡对伍见面会时,见到了老大她的大哥。 如果说他的老大是静若仙女,动若纨绔的存在,老大她的大哥崔云霆简直是“铁面无情”“国之柱石”的代名词。 连他老大软软萌萌的幼崽期间,捣蛋了,都能铁手无情打她的手心和拿小藤条抽的冷血男人。 傅星竹已经能想象未来南巡的几月,他干啥都能碰壁了。 第39章老大是否有苦衷 后来一路上,傅星竹果然被崔云霆各种禁止做这样那样的事后,他终于受不了了。 但是负责南巡的最高级别人物是他的堂兄,齐王世子傅寻玥。 他的父王秦王与齐王在朝堂上归属不同阵营,二人都把目光望向龙椅的皇子。 父亲如此,他作为儿子,也就与堂哥的关系不太亲近。 加之齐王有意与崔家交好,傅寻玥更是明恋他的老大,傅星竹同他那个圈子里的纨绔都对傅寻玥有很大意见。 因为傅寻玥人若清冷谪仙,为人正经,从不沾染任何纨绔之事,他们生怕老大她跟他真的成婚后,就再也不带他们玩了。 于是傅星竹不去找自己的亲堂哥,反倒傲娇地对崔云霆别开脸,抱着手道:“劳烦中军大将军跟齐王世子说一声,就说本世子身体累乏,不能与你们继续南下了。等你们回程后,我再同你们一道回长安。” 反正圣人爷爷当初把他塞进对伍里,就肯定没幻想过他能干什么好事,他不捣乱就偷笑了。 崔云霆一副无所谓的脸色,作为五姓七望里的崔家子,他连圣人欲给他赐公主郡主的念头都敢公然拒绝,何况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世子。 他道:“行,崔某会将你的话一并转告齐王世子。” 他转身离开,步了两步,似又想起什么,回头淡淡看了傅星竹一眼:“想必世子殿下心知自己的武艺到了何程度,崔某奉劝您在扬州城时,出行带上侍卫。绵绵素日与你要好,你若出了何意外,她回来后怕是会心疼。” 傅星竹被他最后那句话一下惹红了眼,像只被主人抛弃的红眼兔兔。 可心大如他,一觉睡醒后,昨日的感动不知道被他一脚踢去了哪个旮旯角里了。 南巡的对伍只在扬州城逗留三日,便继续南下。 无人看管的傅星竹,在扬州城彻底自由。 在“星汉”奶茶店和“金鸡门”开业后,迅速火遍全城。扬州刺史知道后,也殷切地给他送来,他尝过一次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尤其是奶茶,他已经到了一天早晚必须一杯的地步了。 他有钱任性,直接让手下的奴仆给他在“星汉”奶茶店订了两个月外卖。 直到今日,傅星竹一时起意,想起在长安时的不羁放纵爱自由,脑子一抽甩掉了从长安一路保护自己南行的侍卫,只身一人前来“星汉”和“金拱门”。 看着这两家店被贴上大白封条,他下马后,随机抓住一个幸运路人,一个在大街上卖云吞面的小哥。 傅星竹拧着他一对秀气的眉毛:“兄弟,你可知道这两家店发生了何事,为何要封它们?” 小哥虽是听到他比男人还硬汉的烟嗓,但是被他那副比女子还要漂亮的脸晃了神,竟然诡异又不可抑制地红了脸。 他抓了抓头,腼腆道:“回公子,今日有官差前去逮捕了它们的东家,说是那崔娘子卖的奶茶吃死了人。” “崔……崔娘子?”傅星竹脑子里倏然出现一个连他自己都认为荒谬的想法。 不会的,如果绵绵姐在扬州,应该会去刺史府找扬州刺史,一早联络崔家。 可是他这想法一旦生出,便像一只钻进自己皮肉里的虫子,他不切开皮肉将虫子找出,就一直记挂着。 傅星竹忐忑地问:“你可见过那位崔娘子?她是不是生得极美,肤如白雪,时常见她挂着一张笑脸?” “对呀!公子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