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已经染黑了,稍稍烫过,微微有些弧度,身上是一身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 他不常穿西装,但样子却不违和,反倒多了几分端正严谨。 简景行径直走到她身边,探身在她颈侧嗅了嗅,丝毫不在意宋南枝瞬间绷紧的姿态。 自顾自地评价道:“这香味很适合你。” 宋南枝下意识瑟缩着远离,厉声警告:“不要做出格的事情,我们只是合作伙伴不是吗?” 简景行的神色有一瞬的黯然,闷声道:“知道了。” 宋南枝不适应简景行这样的态度,避开他,起身往外走:“走吧。” …… 晚宴设在沩山公馆。 宋南枝一下车就有得到消息的记者围上来,摄像头和话筒几乎将她淹没。 【宋小姐这次和简总的订婚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和靳少传过恋爱绯闻吗?】 【是不是意味着最后在两个人之间选择了简总呢?】 宋南枝一时怔住,正在为难,冰凉的手被身后站定的人圈住。 她顺势挽上简景行递上来的小臂,温柔一笑:“我和靳时砚只是朋友关系,现在我的未婚夫是简景行。” 简景行也抬手示意昨天才随便买了套上的戒指,满心满眼都是幸福:“我们现在很幸福,至于其他人,并不在我们考虑之列。” 正说着话,靳时砚的车到了。 车门缓缓打开,靳时砚冷着一张脸站定,却看见他身侧多了一个黎青月。 宋南枝在看清黎青月的那一秒,手脚瞬间变得冰凉,面色一瞬惨白如纸。 靠着简景行才勉强站稳,记者分了一拨到靳时砚那一侧。 靳时砚却一改往日的状态,脸上甚至多了几分笑意。 ![]() 同样的话题记者也问了一遍靳时砚,摄像头同时对准了两人。 借着话筒,靳时砚的话一字不落地传到她耳边:“确实和宋小姐说的一样,我和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谈过恋爱,我爱的人是黎青月。” 靳时砚面无表情地揽上身侧的黎青月,黎青月脸上绽出笑容,目光挑衅地看向宋南枝。 果然,不管宋南枝如何对靳时砚好,他心里始终就只有自己。 想到这一层,黎青月笑意更深。 靳时砚则是紧紧盯着宋南枝,眼神里是一种势在必得,他知道宋南枝爱自己,绝对不会这样无动于衷。 换做之前,她已经歇斯底里地开始质问,哭着让自己远离黎青月。 这一次也是这样,他只需要心安理得地等着宋南枝的妥协。 宋南枝迎着靳时砚淡漠却带着几分戏谑的脸,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转身挽着简景行走远。 靳时砚站在在原地,盯着两人并肩走远的身影,从容的表情逐渐变得冷凝。 第十九章 宴会厅。 靳时砚静静地站在角落,支走了黎青月,手里的酒杯轻轻摇晃。 清冽的酒香让他混沌不安的思绪得到了片刻缓解。 人群中央,宋南枝和简景行并肩而立,正和到场的人道谢攀谈。 宋南枝含着笑,依偎在简景行身边,简景行的手也一直护在宋南枝腰间,任谁看都是一副恩爱的模样。 靳时砚却觉得这样的亲密,太过于刺眼,心里烦闷更甚。 收回停留在两人身上的目光,靳时砚微低下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精燃烧着喉咙,火辣辣的感觉让靳时砚的意识有些模糊。 一杯酒下肚,他心中的不适感不减反增,愈发强烈。 宋南枝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目光,转身看去,正好对上靳时砚复杂的眼神。 她有些愣住,心里一紧,像是漏了一拍。 宋南枝轻轻皱了皱眉,握住简景行的手也暗自用劲,慢慢挪开视线。 简景行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顺着她刚才的目光看过去,靳时砚不退不避,神色晦暗不明。 简景行迅速结束了话题,转而领着宋南枝去了另一侧,递上糕点,不动声色地挪动挡住靳时砚的视线。 宋南枝才像是突然卸了力,踉跄一步,又被简景行牢牢护住,喘了几口气,脸色缓和几分:“谢谢你。” 简景行将手里的糕点又往前递了递,语气惺忪平常:“你别怕他,我会在你身边。” 宋南枝将他递过来的糕点推远,稍微用劲挣脱开他虚扶的手,满是嘲讽地开口刺道:“你在我眼里和他没有区别。” “当初你做的事,一样地让人恶心!” 简景行的手慢慢蜷紧,回落到身侧,神色痛苦:“我一直在后悔,对你做过的所有事,我没有一瞬间不在后悔!” 宋南枝表情微变,抿紧了唇,脖颈处黏腻的触感一点点攀上她脆弱的神经,她强忍住喉间泛滥的恶心,后撤一步,将和简景行之间的距离拉远:“别说了!我不想听!” 简景行神情落寞地抬头,盯着情绪有些失控,语气激动的宋南枝,将所有话又重新咽下:“对不起。” “我知道我说多少遍都没有用,但我还是想说,宋南枝,对不起。” “你的葬礼是我办的,好多次我都想直接和你一起死了算了,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甚至和你一起死的资格都没有。” “你的痛苦也是我造成的,我不敢和你一起死。” 宋南枝情绪稳定了下来,可那种被折磨、被羞辱的一切场景好像又随着简景行的话一起翻涌上来。 她闭了闭眼,按住疯狂叫嚣的心脏:“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们只是协议合作,我不需要你的真心!也不需要你的道歉!你的愧疚痛苦你一个人忍受就够了,我不想知道!” “我只是在利用你,你的爱对我来说就是垃圾,让我只要想到就觉得恶心难受的垃圾!” 宋南枝声音逐渐提高,却又控制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程度。 简景行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整个人像是被浸透在冰水里,痛彻心扉。 宋南枝被他的表情刺痛,也只是一瞬,又被她强行压下,手下发狠推开简景行离开! 简景行跌坐在沙发上,喃喃道:“宋南枝,你恨我,恨我也没关系,至少你还愿意恨我……” 第二十章 靳时砚避开其他人到了阳台。jiu “啪嗒!” 火机点亮了黑暗里的一隅角落,烟头逐渐燃烧起来。 灰白的烟雾从靳时砚嘴缝之间流出。 这是他不为人知的习惯,如果心情不好就会抽一根烟冷静一下。 靳时砚靠着冰凉的栏杆,西装被一阵凉风吹起。 烟雾攀升而上,靳时砚心里的烦闷却没有半点缓解。 甚至连带着头也开始隐隐发痛,靳时砚拧紧了眉,起身将已经燃了大半的烟捻灭。 转而用手抚上愈发严重的头,轻轻按着太阳穴想要缓解这一阵不适。 宋南枝推门进去,看到面色惨白的靳时砚,几乎是瞬间调转脚步。 却被靳时砚喝止:“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