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大哥,你们都给我死!!” 砸椅子的砸椅子,砸桌子的砸桌子,桌子椅子砸完了就掐脖子。 拿着匕首的到处挥,原本银白干净的匕首被染红了刀身,不知沾了谁的血。 互相杀戮还在继续。 祁渊嘴角始终勾着,却没半点笑意,慵懒地像是在欣赏一场戏。 片刻后,一人拿着匕首,脸上手上衣衫上都沾了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那群好兄弟的。 他红着双眼,一步一步靠近地上的人,后者脚步不停地向后蹬,惊恐地看着他。 “我,我是你大哥,你敢!你!” 话没说完,那人就瞪大着双眼,双手死死捂着脖子,脖子上的血不停地往外流。 挥动匕首的瞬间,一滴血溅到了祁渊衣衫上。 原本翘着的脚尖瞬间顿住了。 眼神阴翳地看着衣衫上那滴血迹。 “爷!爷,我把他们都杀了!”最后活下来那人匍匐着趴在祁渊面前。 祁渊像是听不见一样,只顾着衣衫,盯了半晌,面无表情地开口,“啧,你把我的新衣裳弄脏了。” 声音还是冷到没有一丝温度,可莫名的就是觉得阴冷了不少,让人感觉一下子掉到了冰窟了,还真是像极了地狱。 那人身体不可控地颤了颤,战战兢兢地抬眸。 对上了祁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祁渊像是喃喃自语着,“你说,怎么办呢?” 那人哆嗦着嘴皮答道:“爷,小人给你洗干净,保证洗得干干净净的。” “好啊。” 祁渊话音落下,那人松了一口气,脖子上一凉,一股温热顺着脖子流了下来,紧接着一阵痛意席卷全身。 他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睁着双眼,脖子上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原本手上的匕首不知怎的回到了祁渊手里。 他看着祁渊拿着帕子仔细地擦干净,刀身又恢复了银白干净,而素白的帕子也染红了。 又看着一双黑靴从他眼前走过。 是祁渊缓缓往外走,经过他身侧时,说的云淡风轻,“那便拿你的血洗干净罢。” 唇角的弧度消失,因为衣衫上的一滴血迹,一张脸黑到极致。 啧,心情真是差极了。 他收了匕首,站在院子里,拿着帕子在衣衫上用力地擦着。 眉头皱的紧紧的。 咚的一声,一道人影落在了地上。 祁渊动作一怔,抬眸望去。 四目相对。 易笙还维持着落地的姿势。 祁渊偏头,看了眼大开着的正门,又重新看了眼墙头处。 “……” 真是笨的可以,有门不走非要爬墙? 嘴巴动了动,还没说话。 祁渊突然僵直了身体,眼睛闪过一丝慌乱,那些尸体还摆在屋里。 他咽了咽口水,快步走了过去,脚步有些凌乱。 “你…你怎么来了?” 血腥味飘了出来,易笙鼻尖动了动,反问道:“你又是出来干什么?” 眼神想要往里看,祁渊紧张地挡住了她的视线,一颗心提了起来,和方才坐在椅上悠闲看人自相残杀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今晚夜色很美,我是出来赏月的。” 慌张。 从没有过的慌张,慌得他不知所措,慌得他忐忑不安。 要是她看到了屋里的场面会不会害怕? 要是她知道了他那副样子会不会嫌弃他? 要是她看到了手上的鲜血,会不会想也不想就抛弃他? 不,不行,不可以。 他这么难才换来的这一世,绝对不可以! 可祁渊心里慌乱如麻,越是这样想就越是害怕,说不出的害怕。 回过神来,易笙往他身上推了一下,他愣了神,轻而易举就被推到了一边。 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流了一地。 祁渊白着一张脸站在一侧,袖子里的手在止不住地发抖。 易笙却出奇地安静,从他的角度看不清什么神情。 “这是你做的?” 祁渊苦涩地咽了咽口水,没答话,而是突然在怀里掏出一包糖来。 声音有点小心翼翼,“小易笙,你要吃糖吗?” 易笙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掌心躺着一包糖,腕上还缠着那三圈菩提子佛珠。 她没有接,轻声问,“你做的?” “他们欺负了你。”几乎一瞬间的回答。 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几个字,易笙心里却掀起了一层浪,无缘由的汹涌。 说来有点讽刺,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祁渊的手还稳稳地伸在她面前,不肯收回。 易笙看着那只手,视线开始模糊,眼眶也热热的,蒙了一层水光。 那只手,可以戴着佛珠冷漠地杀人,但却给她买糖都小心翼翼。 脸上有丝丝凉凉的液体流下。 祁渊乱了手脚,小心翼翼地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声音细小却清晰入耳:“小易笙,不要哭。” “我说过的,你不用哭也会有糖吃。” 第9章 怎么又哭了,这么要人哄啊 易笙喉咙哽住,抽了抽鼻子,捏了一颗糖塞进嘴里,背过身去,嘴硬道,“谁哭了?我没哭。” “是是是,没哭,你不是哭包。” 易笙睫毛沾着泪花猛地转过身来,“你才哭包!” “好,我是,我哭包。” 祁渊轻哄着,在她头上摸了摸。 易笙咬碎了嘴里的糖,这才反应过来,“大晚上的,你怎么会有糖?” 而且还是热乎的。 祁渊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自然,“老板人好,半夜给我做的。” 他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是省去了翻墙进人家家里,把匕首架在老板脖子上让他做糖的一段而已。 过程不重要,她有糖就行了。 易笙这才重新看回屋子,眉头皱了皱,吓得祁渊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他眼疾手快地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糖。 嘴里糖的香甜味顿时浓郁了一倍。 易笙淡淡看了他一眼,开口喊了他一声:“祁渊。” “嗯?” “我不是用嘴巴看东西的。” 还想再塞一颗糖的祁渊:“……” 片刻的时间,祁渊心里已经闪过好几个借口,比如说他来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比如说他们是自己要死的他拦都拦不住。 他还没想好选哪个,易笙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祁渊,别骗我。” 一瞬间,祁渊抛掉了所有的借口,“是我做的。” 声音低低的,有点可怜。 易笙觉得自己魔怔了,不觉得地上那群人可怜,反而觉得他可怜。 听不到易笙的回应,祁渊猛地抬起头,带着乞求说道:“小笙儿,你别怕我,也别,别不要我,只要不丢下我,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不会丢下你的。” 毕竟她的摄政王养成计划还没实现呢。 祁渊还没来得及高兴,易笙又补了一句,“你下次不要做这样的事了,你要是有点什么,我上哪里找个人以后干翻摄政王。” 祁渊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看着她煜煜发光,“你这是担心我?真的担心我?” 易笙愣了一下。 她是这个意思吗?是这样理解的吗? 祁渊也不管她有没有答,只言片语,心里那点什么心情不好,什么慌乱害怕顿时消逝不见。 他高兴得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易笙有点反应不过来,只知道属于祁渊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下来。 她清了清嗓子咳了几声,猛地用力推开他。 手上没个轻重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祁渊低哼了一声,躬了躬腰。 易笙吓了一跳,扶着他的手臂,神情紧张,“你怎么了?” 下一秒,血迹就渗出来,湿了他的衣衫。 “你刚刚受伤了?”她惊呼了一声。 祁渊稳了稳心神,“不是刚才。” “那是什么时……”易笙话没说完顿住了。 脑里快速地回想着,她刚醒来的时候,祁渊就白着一张脸倒了,身体里那点余毒也不会这么严重,所以她就没放在心上。 祁渊衣衫上传来的血腥味有点重,血腥味……有什么东西在易笙脑子里一闪而过。 救命啊! 她忘了她醒来那会他就有伤了! 易笙心里一阵内疚,一急眼眶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