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皇见她来了,神色更加阴沉:“你这个不知廉耻的逆女,竟然敢篡自己父皇的位!本皇是不会低头的!你就等着被天下人唾骂,遗臭万年吧!” 秦昭安面不改色,直接拔出一把到扔在云皇的面前。 没想到,刚刚叫嚣的厉害的云皇,竟然半点不吭,他的脸色涨红,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玄阳子很不厚道的笑了:“刚才不是要以死明志,绝不受辱?现在刀都递到你面前了,怎么不动手?” 云皇憋了半天,才蹦出一句:“你们就想着朕死,朕觉不上当。” “岭南的弟子们看到了吗,你们辅佐的就是这么贪生怕死的废物,啧啧,眼光这么差,那你们输给正阳门也不奇怪。” 玄阳子话落,那就几个被捆的岭南弟子各个面色愤恨,其中一人目光扫过秦昭安,面露慌张,明显和其他人的状况不同。 秦昭安没多看他们,只道:“把人拖到一边去,我给外祖父上香。” 将士们你可把人拖远。 秦昭安这才有闲心注意到外祖父墓前的祭祀品,除了大块的肉类,鲜果,竟然还有不少农家的面团馍馍。 秦昭安将其一个野菜馍馍,轻声叹道:“这是外公每到春季都喜欢吃的东西,没想到还有百姓记得住。” 早年,朝廷给的粮食不够,外祖父没有办法,就亲自带着人出去挖野菜回来帮着面食,煮给将士们充饥。 后来,外祖父大约知道朝廷的意思,催促朝廷要粮食的同时,也安排将士们自己开耕,将士们的日子才勉强好起来。 “外祖父,您看到这些会不会欣慰一点?” 至少,还有人念着楚家军的好。 “越是平民百姓,越是记恩情。主上,您继位成帝师众望所归之事!” “放屁!玄阳子你为了赢是不是连脸都不要了!她一个女人也想称帝,你就做梦吧!”说话之人,是一个沉岭南门下弟子。 秦昭安知道玄阳子所在的正阳门和岭南派所谓的比试。 诚然,他们确实都有本事,多能人。 他们把天下当做一盘棋来下。 岭南派选着了云皇,玄阳子自然要站在他们的对立面,所以他们选着了她。 秦昭安并不完全相信依赖玄阳子一门,但是她不反感和他合作。 毕竟,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岭南,是造成她死局的罪恶之源。 她和他们,是死仇。 她迟早要端了他们。 “这人聒噪的很,祭棋吧。” 秦昭安话落,将士一刀下去,人头落地。 剩下的人岭南弟子莫不愤怒望向她,秦昭安勾唇讽笑:“您们能做梦拿人渡生死情劫,我为什么不能称帝?” 众弟子变色,一人脱口而出:“你如何知——” 话到一半就被他咽了回去。 敢做不敢当。 秦昭安冷笑:“等把你们的大师兄和小师妹抓来做伴了,你们可以去问问他们。” “不可能,大师兄绝不会提及此事!” 秦昭安没搭理,扭头冲云皇面前:“父皇,你想活命吗?” 第十七章 千遍 秦昭安的下一句话就是:“若你下罪己诏,我会让你有个晚年。你也别想着还会有人来救你,魏伊卓受了我一箭,自身难保,他救不了你。” “朕没有做错,楚家就是要叛乱,朕为何要下罪己诏!” “你不下也不要紧,当你别想有好日子过,你当年怎么对外祖父的我就会怎么对你!” 话落,云皇脸色大变。 秦昭安眼眸一闪,继续试探:“那蛊毒一点点侵蚀心脉,你不会马上死,但是你时时刻刻都要忍受万虫啃噬的痛苦,你猜你能能不能睡得着?” 说着,秦昭安从玄阳子手上拿过一个白瓷瓶,吩咐:“按着他,灌下去!” 云皇惊恐后退,还喊着:“不可能!那蛊毒着世上仅此一份——” 秦昭安动作一顿。 外祖父的蛊毒果然是他派人下的。 秦昭安死死捏住白瓷瓶,其实这里面装的不过是金疮药而已。 试探云皇,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 深呼吸片刻,秦昭安厌恶问:“我最后问你一次,罪己诏,你下还是不下?” “下!我下!” 秦昭安把手中的白瓷瓶扔给玄阳子,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她多看云皇一秒,她怕她会忍不住剁了他。 可云皇还有用,现在并不能死。 “押上他们,回城!” …… 转眼七天过去。 云皇的罪己诏和禅位的圣旨同时颁发。 百姓们知道出老将军是云皇害死,云皇做囚车打马游街之时,百姓各个恨不得食其肉。 游街之后,云皇就被关到了天牢。 云皇斥责秦昭安不守信用。 秦昭安很自然说:“我留你一命,可没说会留你在哪里。待在天牢好歹还有吃的喝的,你该好好珍惜,等过几日去了漠北,你怕是连这点吃的都没有了呢。” “你要流放朕?你凭什么流放朕?秦昭安,你想要的朕已经给了你,你当真一点都不顾及父女亲情吗?” 秦昭安把玩着手中的长鞭,反问:“您当初将我流放之时,又何曾顾忌父女感情?” “要你流放的是你夫君魏伊卓!不是朕!” 秦昭安一甩鞭子,吓得云皇闭嘴。 “别急,他很快就能来陪你们了。” “玄阳子,把岭南弟子带去午门。点上香,一柱香杀一个人,知道魏伊卓来为止。” …… 午门。 此地如今一阵血腥气。 这些天,整个皇城抄家无数,午门斩首的人,把点面都染成了红褐色,洗都洗不掉。 可京城百姓却高兴,以为杀的人都是那些十恶不赦,占田霸女的门户。 那些曾经被气压的寒门学子也高兴。 往常,就算有学识,未必能被赏识,可如今,只要自己自荐,就一定会被楚家军接见,过关的还可以见到新主,直接封官! 秦昭安今天要斩杀岭南弟子,早在两天前就放出了消息。 据她了解,魏伊卓对门下弟子倒是很看顾,他一定回来。 香,很块就燃了一半。 巧的是,一个百姓在扔菜叶子的时候,把那紧剩的一半香给打断了,秦昭安摸着自己手上的白鞭子,冷道。 “香已经没了,杀吧。” 刽子手举刀,这时,一到飞箭刺来,刺伤了刽子手的手,紧接这,下一道飞箭就冲着秦昭安的眉心袭来! 第十八章 夜 秦昭安侧身躲开,那飞箭刺进椅子,入目一半。 挽弓的人,分明是那出了要命的力道。 秦昭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把他们都杀了!” “住手!”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随后,魏伊卓翻飞落到了刑台之上,但他手中出了一根玄冰笛,并没有弓箭。 他凝着秦昭安,道:“放了他们,我留下任你处置。” 话落,却听又一声娇呵:“师兄,你不能上这妖女的当!” 来人落在魏伊卓面前,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弓箭,还想要上前拉魏伊卓:“师兄,我们——” 意外的是,魏伊卓却闪开了,还厌恶道:“你跟来做什么!” 呦,这两人闹翻了? 秦昭安也不生气了,饶有兴致看下去。 “师兄,你听我解释,你说的那些都是误会吗,那都是这妖女的诬陷。” “是真是假,我自分得清。”沉冷酷的模样,比从前在秦昭安面前的还要严厉千百倍,“季灵芝,你违背门规,我不清理门户已经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你若是再纠缠,我便依照门规处置。” “师兄,我——” 玄阳子看得腻歪,摆摆手道:“行了,你们要停他们打情骂俏多久,还不快把人拿下!” 季灵芝当即戒备,魏伊卓却遥遥望着秦昭安,道:“秦昭安,放了他们。” 秦昭安一抬手,将士们停住动作,她朝着魏伊卓走来:“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能耐可以让为我放了他们?” “我可以辅佐你称王。” 话落,秦昭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旁的玄阳子眼神一眯:“魏伊卓,你们岭南不是最为“高洁”?你可是岭南最出色的大弟子,做出这种摘人家桃子的事情不好吧?” 魏伊卓只凝着秦昭安,像是等着她的答案。 秦昭安却冷笑:“你们拿什么辅佐我?是拿蛊毒还是生死情劫?魏伊卓,你到底哪里的自信说出这样的话?” 魏伊卓脸色一白,“我是真心的。” 秦昭安冷冷望着他,眼中是化不开的冰寒:“是吗?可我不信。” “来人,把他们都拿下!”话落,秦昭安又补充一句:“魏伊卓,你反抗之前最好抬头看一看,不想他们被射沉筛子,最后放下兵器。” 秦昭安话落,周围的高楼上瞬间冒出一排排握着弓箭的将士。 魏伊卓果然没有反抗。 她不反抗,季灵芝根本成不了气候,立即被抓住。 “把他们都关进天牢,对了,让季灵芝和那些公主皇子待在一起,告诉那些他们,只要季灵芝过的不好,他们的膳食就多一块肉。” 季灵芝恨恨盯着秦昭安,“你个贱人!妖女!你不得好死!” 接着,不用秦昭安吩咐,已经有人上前掌嘴。 “啪啪”打着,还是左右开弓。 季灵芝从小到大都被娇宠着,过的比皇子公主还要舒服,从来没有受这和个罪,一开始她还有立即骂,一会儿之后就呜呜的像魏伊卓求救。 自始至终,魏伊卓都没动一下。 秦昭安很满意,还拿着鞭子走到了季灵芝的面前,故意笑说:“我会不会不得好死着还不知道,但是你不得好死是肯定的。” 她虽然笑着,但是眼底却一片冷漠。 魏伊卓定定看着她,这时相逢以来,两人离得最近的一次。 可她却没有多看他一眼。 第十九章 眼前 这些天,魏伊卓想了许多。 他即便不去打探消息,可大街小巷都有人在宣称她的新令。 她对待那些大臣,丝毫不手软,抄家灭九族,一家接一家,她像个弑杀的魔君。 可另一方面,她会安抚将士们的家族,她选出来的那些官员无一例外都是曾经被氏族打压的贫民子弟,短短时间,他也看不出他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