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应了多少声,最后结束的时候,桑酒只觉得身子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腰腹酸软的坐都坐不起,偏归遇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神清气爽。 桑酒不知道归遇为什么会偏执的认定她,可他说他只要她。 那是桑酒从未感受过的偏爱与专宠,他就那么坚定的选择了她,选择了分明配不上他的桑酒。 归遇真的如他说的那样,满心满眼都是桑酒。 握着被子看着身侧那张养眼的俊颜,桑酒心头酸涩的厉害,想到从前的种种,她眼底的泪便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原来,被人坚定的选择和爱着是这种感觉。” 从前,桑酒被冥夜厌弃,她那样自信的一个人,到最后居然会去怀疑自己是否不足,是否配不上他。 原来,爱与不爱,竟是这样明显。 桑酒贪恋的将脑袋贴上归遇的手臂,心头好似有道不完的委屈:“如果能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现在也不晚呀。” 夜色中,归遇忽然睁开眼,含笑将桑酒搂进了怀里。 “现在的酒酒也很好,小狐狸要自信些,我会坚定的选择任何时期的你,只要是你,懂吗?” 桑酒哽咽着整个人都钻进了他怀里:“虽然我违背了祖训没有做到一生只侍一夫,可是归遇,我一点都不后悔。” 即便会死不超生,亦或是承受更多极刑,她都不在意。 因为对方是归遇,是最最最最好的归遇。 归遇笑着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你怎知你违背了?酒酒忘了?你这幅身子和妖丹都是新长的。” “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小狐狸了,现在的酒酒里里外外都是新的,是从未被任何人染指过,只属于我的酒酒。” …… 那夜过后,归遇便开始筹备起两人的婚礼。 半月后,桑酒终于盼来了那场天魔大战。 同时,也盼来了自己的婚期。 战场定在了幽溟河畔。 所有人都斗志昂扬,只有桑酒格外的冷漠。 那日清早,冥夜便派人送来了一套艳丽贵气的凰羽嫁衣。 他时刻记得桑酒说过的,她会身着嫁衣送他出征。 桑酒森寒的眸子从那嫁衣上扫过,这嫁衣,比她当年出嫁那套富贵精致得多。 若是放在当年,她定欣喜若狂抱着这衣裳几天几夜不舍得放开,而今,她一眼都不稀得多看。 将那价值不菲的嫁衣随意扔在地上,桑酒无情的踩着它走到归遇身边。 她身上穿着的,是归遇寻人做好的嫁衣。 她异常珍视,上身时都小心翼翼深怕弄坏。 南天门口,冥夜左等右等,银色的铠甲下也被换成了喜庆的红色,只为衬桑酒的嫁衣。 他开心的全然不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将领,倒像是大婚的新郎官儿,正无措的等着他的新娘子。 然而,他的欢喜全然定格在了下一瞬。 他翘首以盼的新嫁娘踏着祥云而来,美艳动人,一颦一笑都在牵动他的心魂,可那新嫁娘身旁,却站着个同着婚服的归遇。 桑酒穿的不是他送去的婚袍,她那身分明与归遇那身是一对。 面上的笑意尽数褪去,冥夜握着长戟的手指根根泛白。 桑酒却笑得那样开心。 她牵着归遇到他跟前,重逢后,她还是头一次这么规矩的同他行礼。 可她嘴里说出的话,却宛若尖刀寸寸剜在他的心口。 她说:“大战在即,还请您出征前为我们做个证婚人。” “我与神君预以大婚做礼讨个彩头,恭祝天帝凯旋平安。” ======第42章====== 一旁的仙官看不下去,大步上试图替冥夜讨个公道:“桑酒你别太过分!天帝为了你可是……” “够了!” 冥夜面色煞白的打断仙官。 看着桑酒与归遇紧紧相握的手,他的气息全乱了。 哑然一瞬,他终究是没忍住抬头看向桑酒:“酒酒你,之前是骗我的?” 桑酒淡然摇头,笑出了声:“怎能算是欺骗,我说了呀,你披挂出征那日我会穿着嫁衣送你出征,为了天帝,我和神君特意将婚期提前了呢。” 她欢喜的在冥夜跟前转了个圈,珠围翠绕乒乓作响,冥夜却只觉得心头被一只大手握住,疼的他寸步难行。 原来,当时心里的惴惴不安,是因为这个。 他苍白的扯出一抹笑意,急火攻心之下,胸口猛然涌上一股鲜血。 仙官吓的不轻,忙去扶他,却别冥夜一把推开。 他狼狈的擦掉嘴边的血迹,盯着桑酒那张小脸看了许久:“很好看。” 他由衷的夸赞。 “好后悔当初大婚,没有仔细看过你,不过还好,这次看见了。” 桑酒喉间轻动,缓了好半晌她才勾唇:“谢谢。” 冥夜摇摇头,掩下眸中的氤氲热泪,低头从腰间掏出一条手链。 仙官只一眼就看明白了他的意图:“陛下!不可!” 冥夜置若罔闻,温柔的笑着,将那手链递到桑酒眼前。 “你大婚,我也不曾提早准备贺礼,你若是不嫌弃便将这手链收下吧。” “陛下!” 仙官急的红了脸。 桑酒这明摆着是在羞辱他,他怎的还要巴巴把东西送出去。 若是战场上真有个什么好歹可怎生是好。 桑酒怔愣的看着那手链,她瞧不出什么门道来,她身旁的归遇却是一眼瞧了个明白。 他含笑凝了那手链,漫不经心:“这东西太贵重,天帝这礼,酒酒可收不得。” 冥夜却不甚在意:“算不得什么多珍贵的东西,一片心意罢了。” 话落,冥夜也不再等桑酒答应,自顾自便将手链套在了桑酒的手腕上,根本不容桑酒拒绝。 那手链戴上去的瞬间,晶石跟着闪过一道金光,随后,无论桑酒怎么使力,她都取不下来了。 那手链就好像长在了桑酒的手腕上一样。 归遇无声哂笑,冷冷撇了冥夜一眼,眸中尽是不屑。 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将手链送出去,冥夜好像释然了。 默然一瞬,他缓缓闭上眼睛,像是认命一般。 再睁眼时,所有的不甘愠怒和悲恸通通被他压了下去:“时间可能有些匆忙,如果酒酒不介意的话,我很荣幸能当你的证婚人。” 说是征婚,其实就是草草的拜过天地。 桑酒此次来只为羞辱冥夜,她岂会拿自己的归遇的大婚当儿戏。 即便她肯,归遇也不一定愿意。 冥夜一身戎装亲眼见证着桑酒嫁给归遇。 心底的绝望和悲恸被他藏匿的很好,明知再靠近她一步便会万劫不复,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哪怕只是证婚人又有何妨,他便当,她那身嫁衣是为他而穿吧…… “陛下。”仙官痛心:“您这是何苦呢?” “我欠她的罢了。” 冥夜痴痴望着眼前,他的眸子里终于只有桑酒一人。 这是桑酒盼了千万年的情景,而今,她再不需要。 大掌落寞的盖在心口,冥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