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范文敏抱起:“你身体虚弱,还是去医院检查更好。” “团长,今天的演习很重要,您必须在场……” “先让副团指挥。” 男人撂下话,抱着人就往军医院去了。 梁以梦淋得浑身湿透,他从头到尾没关心一句。 顶着战士们投来的异样目光,她抓着医疗箱匆匆逃离。 迎着雨,她一路跑到弟弟的学校宿舍。 一推开门,就看见熟悉的人正满头汗的躺在床上,痛苦得抓破了床单。 “家豪!” 听到梁以梦的声音,林家豪回过神,忙掩去痛色,艰难起身挤出个笑容:“阿姐。” 看她一身狼狈,他顿时皱眉,抬手擦掉她脸上的雨水:“阿姐,你怎么浑身湿透了啊,为什么不打伞?” 梁以梦涩然一笑:“……没事。” 孩子越懂事,她越难受。 她低头忙活,转移注意力:“我马上给你打止疼针。” “辛苦阿姐了。” 他撑着起身,看着梁以梦苍白的脸满是自责:“如果我的腿没断,我一定做个比姐夫更厉害的军人,保护阿姐!” 梁以梦眼眶泛酸,险些落泪。 她强撑着笑,揉了揉他的头后给他的腿针灸按摩,心也多了分坚定。 这里的医疗条件没办法治疗弟弟,她得尽快跟李承言离婚,然后调职带弟弟去大城市治疗…… 照顾好弟弟之后,梁以梦转到去了医院上班,跟院长提了一嘴调职的事,直到天黑才回家。 月明星稀,邻居家都热热闹闹的飘着饭香,只有她的家,冷清了两辈子。 她身心俱疲地回屋,等着李承言回来。 这一等,就等到晚上十一点。 李承言匆匆推门进屋。 “泊安……” 梁以梦起身走向他,想起白天他对范文敏的体贴爱护,哑声嗓音开口:“我们离——” ‘离婚吧’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却见男人打开她的衣柜,翻出她的衣服:“小范的行李在火车站丢了,这些衣服你也不穿,先借给她。” 说着,便把衣服装进了包里。 梁以梦脸色微变,那些衣服她不是不穿,因为是他结婚时送的,根本舍不得穿。 眼见男人拉上拉链,她下意识抓住他的手:“等等!” 李承言皱起眉,寒眸扫来:“舍不得?” “不,我只是……” “结婚后家里的钱都是你收着,想要新的你可以自己买。” 冷硬的扎进梁以梦的心肺,叫她几乎窒息。 而李承言却抽出手,拎着背包就大步跨了出去。 她僵着,眼睁睁看着那背影消失,脑子里却浮现上辈子自己抱着浑身鲜血的弟弟无助哭喊的画面…… 梁以梦紧握的手颤了颤,脚步沉重地追了出去。 这婚,她必须马上离! 可刚跑到楼下,就看见不远处的吉普旁,李承言贴心地给范文敏披上外套,清冷的嗓音分外柔和:“夜里凉,你在车里等我就行了。” 范文敏咳了两声,拧着秀气的眉:“在医院躺了一天,想活动活动。” 看着这一幕,梁以梦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糊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就在这失神的一秒,车上探出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径直冲李承言伸出手,甜甜喊了声—— “爸爸!” ======第3章====== 小女孩叫完李承言,又朝范文敏叫了声:“妈妈。” 只见李承言把孩子抱出来,温柔揉了揉她的头后,带着范文敏一起上车走了。 夜风吹来,差点掀倒双腿发软的梁以梦。 上辈子她只知道李承言和范文敏有过一段,却从没想过他们会有个孩子…… 良久,她才找回知觉,怔然回家。 一连几天,李承言都没回来,梁以梦也没怎么合眼,更没机会找他提离婚的事。 直到这天,她值完夜班回家,到大院门口时,就见放假的林家豪撑着拐站在树下,远远朝她挥手:“阿姐!” 梁以梦忙敛去低落,过去扶着他。 见她下眼睑乌青,敏锐的林家豪立刻担心问:“阿姐,你脸色很不好,医院很忙吗?” “……病人是有些多。”梁以梦目光闪躲,生硬转移话题,“阿姐今天休息,一会儿做你最喜欢的红糖糍粑。” 两人一块往家走,可拐角处却飘来几句议论。 “你瞧见没,严团长让他的前女友也住进来了,咱们这对方可只有军属才能住,他不会要跟小林医生离婚了吧?” “前两天我在大门口看见严团长吼着林医生给他前女友做检查,那么大的雨,严团长愣是都没给林医生打伞!” “你没见那女人带来的孩子管严团长叫爹吗?林医生结婚这么久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不离婚谁离婚?” 一字一句,刺的梁以梦脸色发白。 偏偏林家豪还听懂了,抓住她的手急问:“阿姐,你那天浑身湿漉漉的去找我,是姐夫害的?” 梁以梦神色紧绷,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半晌才挤出一句:“别听她们胡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林家豪低眉沉默,眼底划过抹沉郁。 回到家,梁以梦让他休息会儿便进厨房去忙活。 半小时后,她准备把出锅的糍粑端出去,便听见外头有人喊:“林医生,你弟弟跑到严团长那儿闹起来了,你赶紧去看看啊!” 梁以梦心猛然一沉,丢下碗就跑了出去。 一路奔到机关大楼,只见林家豪朝李承言大声质问:“姐夫,你跟野女人有孩子,还把人带到大院里跟她们住一块儿!你对得起我阿姐吗!” 李承言铁青着脸,直接呵斥:“把他给我带走!” 话落,站岗的哨兵便过来把人一左一右架住带走。 “等等!” 梁以梦心揪着,冲过去要阻止,却被李承言一把抓住胳膊,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家豪被带走。 她转过头,哀求望着面容冷硬的男人:“家豪年纪小一时冲动……” 刚说完,胳膊被重重松开,她踉跄着险些摔倒。 李承言审视着他,冷漠又严厉:“就是因为年纪小,才会被人挑唆乱说话。” 梁以梦呼吸一颤:“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寥寥几字,冰刃似的蹭过她的心尖。 她攥紧拳:“原来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 李承言剑眉微蹙,绷成直线的唇没有丝毫松动。 这时,警卫员匆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