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慢行,围着他转了一圈,小马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云笙绕到他面前,面色凝重的对他道: “把头抬起来。” 她的声音带着威仪,让人不敢小视。 小马怯生生的将头抬起,紧张的看着她。 云笙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来府里多久了?” “一个月。” “俸银可有少给你?” 小马忙不迭的摇头,“没有,阿刚管家找我来时就说过,熠王府的俸银对比别人家高一些,但是让我做事必须勤快。” “很好。” 云笙半眯着眼睛打量他,小马的神色虽然有些紧张,但是却不慌张,如果他做了亏心事,在她的注视下,一定不敢与她对视,神情一定不是这样的。 于是,她抬手托着下巴沉吟一会,又问, “今天早上,你去厨房取粥和送粥的过程中可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听到这话,小马慌忙跪地,“王妃,没有,什么事也没发生,小马自打进府以来,做事勤勤恳恳,不敢有一丝的怠慢。” 居高临下,云笙看着跪倒在地的小马,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可知道,你送到大志房中的那碗粥有毒。” 听到这话,小马突然错愕的张大了嘴巴,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 他抬起衣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胆怯的回道: “王妃,我是冤枉的,我不敢下毒,我没那胆子,我家中尚有老母需要照顾,我哪里敢做下如此恶事?” 云笙蹲下身子,在他面前厉声问道: “我并没有说你下毒,但是这件事查不清楚,你也逃不了干系,所以,你最好说实话,你从厨房到大志的房中,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 小马的嘴唇颤抖着,他抿了抿嘴唇,低声道: “有,早上我刚取了粥,不知为何,忽然觉得肚子疼,正巧在这个时候,小冯走了过来,我着急上茅房,就嘱咐他帮我把粥送到等在大志房间外面的小刘手里。” 听到这,云笙的眸子紧了紧,她站直了身子,厉声喝道: “为何刚才不说?” 小马忙不迭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我怕王妃说我办事利,将我轰出王府,所以……所以不敢说。” 云笙嘴角抽了抽,冷声问道: “本妃在你们这些下人的眼里就是如此不讲道理的人吗?” “奴才不敢。” 小马忙不迭的叩了个头,“小冯在大志病情加重后,急火火的找到我,他说我不能将此事告诉王妃,不然王妃一定会怀疑我办事不利,送碗粥都送不好,弄不好会将我轰出王府的。” 听到这,云笙对阿刚和阿后大声怒道: “把小冯找来。” 她话音刚落,阿刚忙不迭的去找人了。 一会功夫,他一个人回来了,“王妃,小冯不见了,跟他住在一起的下人说,他刚才走了。” 听到这话,云笙更加认定,这个小冯一定有问题。 于是,她眉头轻挑,对阿后和章源道: “你们去给我追,无论追到哪里,都把他给我带回来。” 敢来她熠王府下毒,她怎么能放过他呢? 章源和阿后不敢怠慢,迅速出府,去追小冯了。 云笙坐在回春堂里,一双晶莹的眸子盯着门口处。 究竟是谁要害大志?大志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有人屡次三番的要害死他? 可是章源和阿后找了整个下午,都没有找到小冯的影子,去他家里找时,他家里只有一个瞎眼的父亲,也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章源二人将这个消息回禀给云笙时,云笙的眸子更加的收紧。 她对章源道: “你多带几个人,在三天内,就算将京城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个小冯给我找出来。” 现在不仅有人要害冷熠,又有人要害大志。 她这个熠王府,让她也有种危机四伏的感觉。 黄昏时,她让阿刚将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召集在前院。 现在王府里的下人越来越多,这些人中,有几个生面孔。 云笙看着这些下人,对阿刚道: “从明天开始,做得好的,每个月涨一百文俸银,做得不好的,及时结帐走人,我熠王府不养闲人,也不养不作为的懒人。” 听她这样说,大家襟声低头,不敢言语。 她又道: “你们所有人都记住了,熠王府不同于其他的王府,外面的人对熠王府的看法很多,想对熠王府动手脚的人也多,所以,我奉劝你们,不要为了一点盈头小利,做出有害熠王府的事,小冯犯了错,逃出王府的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但是我敢保证,他逃不远,不出三天,我必将他找出来,扭送到顺天府问罪。” 说完这话,她扫视众人一眼,又道: “从今天开始,想留在府里做事的人,不许将府里的只言片语对外面的人说,一句都不行,若谁不听,被我发现,将他轰出王府是轻的,我会让他知道,我水云笙不是好惹的。” 第107章 曼妙的夜晚 她说得咬牙切齿,众人也不敢怠慢半分,毕竟自打他们来到熠王府后,每个人都得到了应有的尊重,在熠王府,吃的穿的,都比别的官家要好得多,轻易不用下跪,轻易不会挨板子,这样的东家,谁愿意离开呢? 于是,大家纷纷点头应下,“谨遵王妃教诲。” 云笙对着这些人点点头,这才对阿刚道: “带着所有人,在熠王府内外,按照我吩咐的去布置,另外,熠王府所有人在这段时间不可 随便出入,若有事急需出去,需要向阿刚管家请假,并且说明原因,不然,谁若私自外出,就不要回来了。” 大志的事发生得蹊跷,她觉得她应该提高警惕了。 大家应下后,纷纷跟着阿刚按照云笙的吩咐去布置了。 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她要保证王府中人的安全,她还要保证冷熠的安全。 她知道,一旦冷熠能站起来的消息被外面的人知道,那想要对付他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正像冷熠所说,这皇家中人,不知为何,偏要互相残杀,大家相安无事不好吗? 他从来没有惦记过父皇的皇位,也从来没想过要去剥夺谁的利益,为何在三年前,他刚刚要做出点成绩时,就有人要害他呢?而且害他的人,还是跟他血脉相通的兄弟和他叫了二十几年娘的人呢? 对于皇家中人,他伤透了心。 这一夜,相安无事, 阿刚也带着所有的下人布好了防,晚上时,一旦有人潜入,定不会轻易得手的。 次日清晨,章源早早的带着几个下人出门去找小冯了,云笙嘱咐冷熠不要盲目练功,要注意身体后,也出去了。 由于她昨天洗胃及时,大志的各项生命指标都平稳了许多,至少眼下来看,命是保住了。 来到手术室后,她又为大志重新换了药,点上了营养液。 张夫人因担心大志,早早的等在了门口,云笙出来后,她忙不迭的迎了过去, “王妃,桐儿咋样?能让我见见他吗?” 云笙对她摇头,轻声安慰道: “他性命无忧,但是现在需要静养,你还不能见他。” “为什么?我是他娘,我可以照顾他,为什么不能见他?无论他现在什么样我都不在乎,我只想陪在他身边,看不到他,我担心得紧哪!” 张夫人边说,边抬起手里的帕子擦着脸上的泪渍,声音中透着沙哑和心疼。 见张夫人情绪有些激动,云笙也无心和她解释太多,直接说道: “如果你想保住大志的命,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若不听话,我也无能为力。” 她的话虽然说得重了一些,张夫人却也不敢再多言,她低声询问道: “那……我可以在门口等着吗?”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云笙突然感觉到母爱的伟大,见不到自己的孩子,这么冷的天,她宁愿守在外面。 为了让她安心,云笙劝慰道:“你如果实在想见, 后天一早可以让你见到,现在你在这守着也是徒劳,现在的天气这么凉,你若冻病了,他醒了,你就没有办法来陪他了。” 听她这样说,张夫人抬手拭了下眼眶的泪珠,抿着嘴不住的点头, “王妃的话有道理,我这就回去等着,后天一早我再来。” 言落, 她转身,由身边的丫头搀扶着,慢行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云笙的心里一阵酸涩,记得刚见到她时,她身形富态,面容红润,现在,她的面容消瘦了许多,也苍白了许多。 …… 熠王府安静了两个晚上,躺在床上,云笙翻来覆去睡不着。 冷熠转过身来,看着双眼圆睁的她,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笙儿,睡不着吗?” “相公,你也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