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宁的迟疑让墨玄冷下脸,他转看向阿应:“这只畜生有翼族气息” 说着,他口吻多了分寒冽:“你可知与外族私通是大罪?” 慑人的气势压的奚宁喘不过气:“阿应不过是只还未化形的鹰,它……” “还给它起了名字,你确实很重视它。”墨玄眯起了眼,透露危险气息,“看来为了这畜生,你做什么都可以。” 奚宁心一紧:“什么意思?” 墨玄眼神一凛:“本王要你的内丹。” 第四章 听到墨玄的话,奚宁顿觉血液被冻结了一般 她唇瓣颤了颤:“殿下可知,内丹于妖而言有多重要。” 妖没了内丹后只比凡人强上几分,再要修炼一颗,就要花上几倍时间。 更何况她九尾已断八尾,再失内丹,恐怕要魂飞魄散…… 墨玄讽言似刀:“烟儿因你受伤,身体一直未愈,这不过是你咎由自取,内丹换她们母子平安和这畜生的命,你不愿意?” 奚宁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墨玄对她,竟一丝关心也无! 半晌,她才堪堪发问:“即便没有阿应,你也会强取的,对吗?” 墨玄沉默,却也没有否认。 奚宁凝着那张脸,明明和曾经的他相差无几,可为什么做出的事如此天差地别? 既然如此,她就为他们的过往做最后的努力。 墨玄原以为奚宁会退却,不想她将手覆在胸口,青色流光在她指尖萦绕。 痛苦爬上她苍白的脸,连手都颤抖起来。 奚宁闷哼一声,生生逼出内丹。 她踉跄站稳,将沾着血的内丹攥在掌心:“内丹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个要求。” 看着奚宁摇摇欲坠的身体,墨玄心莫名一紧:“说。” 奚宁压着胸口的刺痛,一字一句:“一是医治好阿应后,放它离开,二是两个月内,我要留在你身边,你不可以赶我走。” 闻言,墨玄拧起眉:“若本王拒绝呢?” 奚宁看着他:“那我便自毁内丹,同阿应一块去了。” 说着,掌心暗自用力。 地上的雪光映衬得她本就苍白的面容如玉一般透明。明明柔弱得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但她就是如青松一般,立在那儿,坚韧地迎上风雪也决不倒下。 墨玄绷着脸,眼神复杂。 他本可以治她得罪,可还是鬼使神差地回答:“好。” 听到这个回答,奚宁松了口气,心头悲喜参半。 为了白烟,他竟能忍受如此厌恶的自己陪伴两个月…… 奚宁看着阿应,心里有些担心,但是她知道墨玄会信守诺言。 她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旋阳殿。 看着那羸弱的背影远去,墨玄若有所思。 往后几日,奚宁一直调息着身体。 她想让自己的身体快些好,以便实行这两月之约。 趁着墨玄政务繁忙,她寻了些针线,绣着玄青色的荷包。 银线细细勾勒出狼爪的模样,底下飘落几片梧桐叶,寓意着她和墨玄的初遇。 原本想用明黄色作底以配他的身份,可惜她却找不来那种好布。 奚宁望向窗外的天,不免想起阿应, 不知道它好些没有…… 夜阑,天上零星几颗。 奚宁躺在榻上,昏昏欲睡。 一派沉寂中,紧闭的殿门突然被推开。 她心一惊,抬眼望去。 墨玄!? 墨玄原本金色的瞳漆黑如墨,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掠夺。 奚宁还未反应过来,坚硬火热的身躯如山压了过来。 墨玄抓住她的肩膀,力气之大让她觉得自己要被捏碎了。 奚宁吃痛地挣扎起来:“你……你要干什么?” 下一刻,墨玄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烟儿有孕,我不能伤了她……” 话毕,他直接撕开了身下人的衣裳! 第五章 匆匆的解释犹如利刃,刺的奚宁的心血肉模糊。 她脸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炙热的吻就铺天盖地地落下。 墨玄的动作带着不受理智控制的冲动,每一次都把对方当做玩物摆弄。 床上春光无限,只教人看了也忍不住叹一句春宵苦短。 待到银瓶乍破水浆迸之时,墨玄哑声呢喃了声:“烟儿……” 奚宁望着飘动的床幔,视线渐渐模糊。 刚刚还因彼此交融而温暖的身体,霎时间就冷如冰雕。 她等了五年才等来的圆房,还是逃不过白烟。 从小时候起,白烟就独占父亲的宠爱,她只怪自己是灾星,不能做些什么。 可现在在墨玄身下承欢,都要被当做白烟。 泪水漫过奚宁通红的眼尾,融入那被汗湿的黑发间…… 次日一早。 墨玄悠悠转醒,当看到怀中的奚宁,面色一沉。 他翻身下床,从容地穿好衣裳。 昨日他修炼狼族秘法,没想被反噬中了合欢蛊。 若非白烟怀孕,他也不会来此找奚宁。 寒意让奚宁瑟缩了下身子,睁眼后便看见已穿戴好的墨玄。 她忍着不适坐起身,还未开口,就见一个妖仆端了碗黑乎乎的药进来。 墨玄冷眸扫着她苍白的脸:“你还不配孕育本王的孩子。” 闻言,奚宁心底狠狠一抽。 即使有了孩子,有她这样无多少时日可活的娘亲,能过的幸福吗? 想到此处,她端起碗一饮而尽。 墨玄诧异于她的爽快,看着她喝下汤药的动作竟然觉得刺眼烦躁。 这个女人,是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 他丢下一句“算你识时务”便甩袖而去。 奚宁捏着药碗,眼眶发酸。 这药,还不及她心一半苦啊…… 两日后,奚宁穿上唯一还看得过眼的衣裳,去了旋阳殿。 她要去找墨玄履行两月之约。 可当奚宁看见坐在墨玄腿上的白烟时,神色一滞。 墨玄那样尊贵的人,竟耐着性子哄她喝药:“莫要任性,这安胎药喝下,才能让你和夜里睡得安稳些。” 白烟在他怀里撒娇:“可是这药苦得很,烟儿喝不下。” 墨玄没有气恼她的任性:“吃完后本王再喂你吃蜜饯。” 白烟这才满意地乖乖喝下。 看着这一幕,奚宁紧攥着手,指甲深陷掌心。 这一切,本该是属于她的啊…… 白烟抿下墨玄递来的蜜饯,故作惊讶:“姐姐来了怎么不说话?” 墨玄睨了眼奚宁:“本王只答应两月内不赶你走,没说只会有我和你在场。” 闻言,奚宁眸光一黯。 于他而言,白烟始终是首位,甚至连相互约定的事也都跟白烟说了。 白烟起身上前,笑容透着丝嘲弄:“烟儿真的谢谢姐姐为我和孩子,作出这么大的牺牲。” “我并非为了你。” 奚宁平静回答,目光却落在墨玄身上。 气氛瞬时僵凝,墨玄看着她满是倦容的脸,心底越发沉闷。 白烟眸中掠过丝诡谲,忽拉起白烟:“姐姐来得正巧,我正打算和墨玄练字,你也同我们一起吧。” 说着,便将人拉至玄木桌前。 然提笔时,却看向墨玄,娇艳的脸庞漫起丝羞涩:“你说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墨玄上前将人揽入怀内,轻点她的鼻尖:“你喜欢便好。” 白烟轻哼一声:“那当然是要你这个父亲取才好呀。” 听着她将“父亲”这两字咬得格外重,奚宁唇角发僵,却没有说什么。 墨玄看了眼沉默的奚宁,眉头微拧。 见白烟要落笔,他突然道:“你我自幼就结下了缘分,孩子的名字就用我第一次见你时给你取的小名吧。” 闻言,白烟脸色一变。 许久未落的笔滴下浓墨,落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第六章 白烟久久下不去笔,然奚宁却被勾起了往事。 春日间,枝繁叶茂的梧桐树,她坐在树上看着满脸好奇的墨玄。 他问:“从没在狼族里见过你,你是从哪儿来的?” 她怕他也和族人一样,说她是“灾星”,便回答:“我是树叶化做的小妖,还没有名字。” 墨玄笑着说:“那我给你取一个吧,你就叫之之可好?” “怎么不写了?”墨玄看着白烟停笔不动,不觉发问。 白烟眼中闪过抹慌乱:“我……” 话未说完,突然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墨玄,我肚子有些疼……” 闻言,墨玄面色一凝,立刻吩咐:“来人,传御医!” “不用,只是孩子调皮罢了,我先回抱月殿歇息。” 白烟打断他,叫了妖仆,被墨玄送上轿,离开了旋阳殿。 看着墨玄满含关切的目光,奚宁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告诉他,当年两人的初遇。 可怕得到的依旧是墨玄冷漠的怀疑和嘲讽。 奚宁深吸口气,将绣好的香囊拿了出来:“这是我这些天绣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她揣着满心忐忑递到墨玄面前。 墨玄看也没看一眼,自顾执起书:“放着吧。” 显而易见的冷淡让奚宁的心不断发紧。 她默默将香囊放在桌上,看着纸上那滴墨,忍不住道:“惊之俱之,念之慕之,是为之之……” 听到这话,墨玄眉宇间路过丝诧然。 她怎么会知道…… 奚宁看着他,眼眶泛涩:“殿下觉得之之二字可好 |